霓虹劍影 第十四章想死都不能

作者 ︰

黑熊並沒有將寧曉楓直接送回家,而是送到醫館救治,也許是來不及回家去。

大夫為寧曉楓上好藥,穿好里衣,蓋好被子。黑熊的眉頭緊鎖著,從未打開過。

期待著大夫帶來好消息,可是大夫卻搖搖頭道︰「我已經盡力了,實在沒辦法。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不是這里最好的大夫嗎?怎麼會沒辦法。你必須救他,否則••••••」黑熊激動得威脅著大夫

大夫無奈的叫道︰「他根本就不想活,你要我怎樣,神仙來了都救不了」話音剛落,提起藥箱就離開

黑熊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寧曉楓,眉頭更是緊成一堆。心中暗念︰你不能死,我一定要救你!

說著,他迅速將寧曉楓扶坐好,便開始以自己的真氣為他療傷。

可是不管他怎樣賣力,寧曉楓就是沒有一點接受的意念。大夫說的沒錯,他根本就不想活。可是他不會放棄

這時天空突然迎來了電閃,似乎一場暴雨將邂逅!

身中劇毒的雪域竟然緩緩蘇醒過來,他自己都覺得很驚奇,同時也很慶幸。動了動身子,覺得渾身乏力,巡視一下四周,感覺像是在客棧。怎麼會在客棧呢?突然想起在失去知覺那一刻,有人托起了他。不過,是誰呢?他帶著疑問,用盡全身力氣起身,蹣跚地來到門前,想要打開門看看,這是在哪里?

剛剛要開門時,卻看見,兩人影走來。于是他停止了動作,貼在門上輕輕拉開一條縫隙,想要看看外面是什麼人?

兩人影在他的門前停下了,只听得女子答謝著道︰「李大夫多虧你幫忙,我朋友才得以重生。都不知該怎樣感謝你?」

定楮一看,說話的女子正是那天從馬背上摔下來的姑娘。原來是她救了自己!

沒錯她正是白雨蝶,而那大夫竟是之前為寧曉楓救治的大夫。真是巧啊,竟不約而同的來了同一個醫館。

听了白雨蝶的話,李大夫慚愧的道︰「白姑娘客氣,老朽這點本事根本沒幫姑娘多少忙。全仗姑娘的靈丹和你朋友生存的意念,那劇毒才得以化解。」說到這里不禁想起對面房間的病人寧曉楓,而嘆氣道︰「唉,若像對面那公子,一點生存意念都沒有,就是神仙來,也難救!」

說著不禁回頭看看對面禁閉的房門,燈還亮著,不知里面情況如何啊?不禁又是嘆氣

白雨蝶疑惑的看看那間屋,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心里一陣不舒服,卻又說不上為什麼。沒去多想,然後對大夫道︰「李大夫,我明天就離開這里。我朋友還未痊愈,就麻煩李大夫多照看幾天。」

李大夫微笑著道︰「白姑娘放心,你朋友不會又事的。姑娘早些歇息,老朽不打擾。」說完轉身走去

待李大夫下樓後,白雨蝶便推門進來。怎知這突然一推門,撞倒門後的雪域。知道撞倒人,白雨蝶不免一驚。定楮一看是他,驚訝地忙上去扶他。一邊扶起他一邊道︰「你什麼時候醒來了?」說著已將他扶到床上躺下,然後她接著叮囑道︰「你的毒雖然解了,但余毒還未盡。你別到處亂動,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謝謝你,白姑娘。——不好意思,剛才听到你們講話,才得知姑娘姓白。在下雪域,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後在下定當回報。」雪域真誠的道

白雨蝶一笑道︰「雪公子忘了,你也曾救我一命。我們就算是互不相欠,現在你醒來,我可以走了。你多保重!」說完白雨蝶起身向門外走去

這時雪域叫住她道︰「白姑娘,這麼晚了你就別走了,而且外面好像下雨了。」

透過窗子看去,外面真的下起了大雨。雨不是很大,雖然沒有打雷,卻有閃電,出去也不好躲避。真是天不隨人願,算了等雨停了再走。

她道︰「好吧,等雨停了我再走。」說著走到窗前,凝視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姑娘••••••」雪域的話還未說完,只听得白雨蝶搶先喃喃道︰「不用管我,我想就這樣靜一靜

她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听她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什麼心事?

望著外面通過閃電忽隱忽現的房屋樹木,听著那撩人心靜的唏嘩聲。心中更是千思萬緒!每當靜下來她眼里看到的全是他,腦子里也全是他。此刻似乎每一次閃電照亮的不是房屋也不是樹木,而是寧曉楓的身影。他的一批一笑!想到他的欺騙,白雨蝶就痛心疾首,不禁淚下。

透過閃電,雪域偶然看見她在流淚。心想她一定受了什麼傷害?想上去慰問,又覺不妥。還是算了讓她靜靜。

黑熊一靜累到汗流浹背,可是寧曉楓卻

點動靜沒有。黑熊又是氣憤又是擔心,他一邊傳輸真氣,一邊說道︰「寧曉楓你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听到沒有!」就在這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有人破窗而入。一道黑影瞬間立于房中。

「誰?」黑熊本能的從床上跳下

定楮一看是寧飛揚!他不由的一驚,原來寧飛揚也並非一點都不關心他兒子!畢竟是親生父子,血濃于水!

「師傅!」黑熊立刻上前禮道

寧飛揚取下斗笠,然後快步走到床邊,便探寧曉楓手脈,接著眉頭緊鎖。心頓時糾結在一塊,不禁月兌口而出道︰「孩子,爹對不起你!」

說著手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顆丹藥,迅速的給寧曉楓喂下。然後把他放平在床上。

「師傅,您來得正是時候,曉楓他一心求死,我真是快沒辦法了。」黑熊悲喜交加的道

寧飛揚看著傷痕累累、面色蒼白的兒子心疼地道︰「楓兒,相信爹。你的痛不會白痛,苦也不會白受!」

接著寧飛揚對黑熊問道︰「楓兒身上的上的傷是誰傷的,可知道?」說著就要去解開他的衣衫,探傷口

這時黑熊突然叫道︰「不要———!」因為他知道寧曉楓的傷口是不堪入目的一個字,若讓寧飛揚看到。日後寧曉楓如何在父親面前抬頭,于是他毫不猶豫的阻止了寧飛揚。

寧飛揚疑惑的看著黑熊問道︰「怎麼了?」

黑熊急中生智道︰「嗯,大夫說傷口過深,不可受風。!」

听起來似乎有些道理,既然是大夫說的,那就算了,然後他道︰「你還沒回答我,是誰傷的他?」

「是三絕門的石望。」黑熊恨恨的道

「石望!——三絕門竟公然挑釁——」寧飛揚淡淡的念著,雙手卻已拳頭緊握。

這時,外面的雷雨停了,只有房檐在滴著積水。寧飛揚道︰「現在雨停了,我們帶上楓兒馬上回家。」

「現在?」黑熊又寫驚訝地問道,外面一片漆黑啊。

「白天太顯眼,夜里比較好。」寧飛揚說著便扶坐起寧曉楓

這時候黑熊忙上去接手道︰「師傅,我來。」

只見寧飛揚推開黑熊的手道︰「我來。記得上次抱他已是十年前的事,作為父親我實在欠他太多。」說著便將兒子抱起向門外走去

身後跟著的黑熊情不自禁的為寧曉楓感到幸福,同時也感嘆如果自己也有這樣一位父親該多好。

雨剛停下,白雨蝶就要離開。這時候,床上的雪域不禁咳嗽起來。可能是因為剛才開著窗受了風寒,探額頭似乎有隱隱發燒。真是的,應該早些關窗子的。白雨蝶埋怨著,又只能留下來照看雪域。

寧曉楓出去追白雨蝶然後就沒了消息,晴兒和沉雪都想知道他們現在何處。特別是晴兒似乎特別擔心,于是兩人商量好後,一大早就一起出門了。

雪域醒來已是中午,巡視一番,發現白雨蝶也在房間,不過正要出門。

當白雨蝶拉開門正要踏出去時,雪域叫住了她。

白雨蝶轉身看他醒來便道︰「你醒了!正好我也要走了,昨晚你發了一陣高燒,記得別在受寒。我走了。」說完就要走去

此時雪域做起來道︰「白姑娘,謝謝你。」

「雪公子不用客氣。」白雨蝶說著一邊抬腳走去

此時雪域起身也跟上去道︰「白姑娘你的恩情在下定當回報,以後姑娘若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盡管說來。」

白雨蝶笑道︰「雪公子太客氣,若不嫌棄,不如做個朋友?」

「好啊,能跟姑娘成為朋友是在下的榮幸。但是救命之恩還是不干忘。這樣吧,就算在下欠姑娘一個承諾,以後姑娘若有需要,說來,在下一定做到。」他可以欠別人任何一件事,就是不願欠人情。他堅信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人情債最難還,還是盡早了斷比較好。

白雨蝶是他在中原第一個真正結識的人,也是第一個交的朋友。說實話,他的心里感覺怪怪的。他不需要朋友更不會交朋友,如今卻毫不猶豫的交了朋友,還是中原人。呵呵,想想都覺得好笑似的。

沉雪和晴兒一路走來,出來看到地上遺留的血跡外,什麼都沒發現。看到諸多血跡,沉雪心中不由的一緊。不會是寧曉楓的吧?如果是,地上有那麼多血,不死都已經差不多了。

晴兒不禁月兌口而出道︰「龍姑娘,這血不會是••••••。」想說是寧曉楓的,可是看到沉雪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似乎不好再說下去。

沉雪不用問也知道她想說什麼,為了不讓晴兒對她起疑,她喃喃地道︰「昨晚下過雨,也許沒那麼多血,是被雨水沖散的。況且這路上不止我們路過,江湖這麼亂,或許是別人的。別亂猜了,還是盡快找到他們才是。」說著自顧自的走去。

听她這麼一說,晴兒多少放下些心,隨後也趕緊跟了上去。

出了醫館,白雨蝶便要道別而去,這時雪域急忙道︰「白姑娘,可以告訴我你住哪嗎?」。

「雪公子,家父乃嵩山派白慶,有事要找我可以到嵩山派。保重,告辭。」白雨蝶微笑著說完便與他背道而馳。

沉雪和晴兒在城里繞了一圈,什麼發現都沒有,倒把肚子給走餓了。

于是兩人落腳在一家酒樓,叫了些飯菜。

沉雪無意間發現,在角落處坐有一白衣少年,正享受著酒肉美味,正是雪域。

他居然還活著?沉雪疑惑的看著他,疑惑會是誰救的他!

晴兒好奇地隨她看的方向看去,也看見了雪域。她不明白沉雪為何看著對方,于是好奇地問道︰「龍姑娘,你們認識嗎?」。

被她一問,沉雪才反應過來道︰「不認識,只是覺得和我一個朋友有些相似。」

「我哥他們到底跑哪去了,不會回武林盟了吧?」晴兒驚訝地道

沉雪還未來得及就回應她,只听得她自言自語道︰「不會,他爹還在生他的氣。」

說完晴兒抬頭看看窗外的天空,天空烏雲密布,一片昏暗,似乎又一場大雨將至。晴兒擔心地道︰「看著天氣好像又有一場大雨要來臨,龍姑娘我們還要回去嗎?」。

沉雪抬頭看看昏暗的天空,道︰「已經下午了,要趕回去恐怕來不及,一會隨便找個地方歇腳。」

昏暗的天空,沉悶的空氣令人的心情更加壓抑。若隱若現的閃電,叫人心驚。入夜時果真下起大雨來!

昏迷的寧曉楓終于漸漸地蘇醒過來,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便本能的巡視四周。覺得好熟悉,這是?——自己的房間!寧曉楓恍然大悟。可是是怎回來的呢?一驚訝,不小心動到傷口,引起陣陣疼痛。這時候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石望對他做過什麼。

他輕輕觸踫一下胸膛受傷處,記得石望用刀在他胸膛上刻畫著什麼。他也想知道石望到底做了什麼?于是他慢慢向鏡子走去。想起石望那張邪惡地臉,他就恨不得立馬撕碎他,以解心頭之恨

來到鏡子前,寧曉楓小心翼翼地解開衣衫。那個字鮮紅的通過鏡子,淋灕盡致的展現在他眼前。不看則以,一看傻了。這——這是?看到這個字,想到石望的當眾羞辱,寧曉楓內心的怒火,砰然開來。

「啊——!」他怒吼一聲,推翻了桌子,瞬間傳來杯具破碎的聲音

丫鬟和奴才聞聲而來,都被嚇到一邊,有的急著去回稟盟主,有的則趕快去處理地上的碎片。

「少爺,少爺你快回床上躺著。」一個丫鬟試著勸扶他回去床上躺下

怎知寧曉楓大叫道︰「走開」說著一把推倒扶他的丫鬟

由于身受重傷,又用力過大,自己也撐不住跌倒在地,傷口被撕裂,鮮血漸漸溢出。

這下丫鬟們急忙擁上去扶他,寧曉楓卻不顧傷痛,用力推開他們叫道︰「不要管我!」叫著並瘋狂似地跑了出去。帶黑熊聞言感到時,寧曉楓已經跑出了府。

黑熊來不及多想,立刻追了出去。

雨雖然變小了許多,但仍延綿不斷。寧曉楓在雨中踉踉蹌蹌地走著,不是他不想跑,而是體內夜銷魂發作了,令他行走艱難。

黑熊很快追上他,並攔下他,由于十分擔心而氣憤地道︰「你要去哪?跟我回去。」

寧曉楓冷冷地道︰「不要管我!」

「不要管你?你帶著重傷能去哪,難道你想睡在這大街上嗎?要是再遇上石望等人,你必死無疑。」黑熊有些沒好氣的道,因為寧曉楓的態度令他很生氣,明明在關心他,他似乎把他當成外人,能不生氣嗎?

不提石望還好,一提寧曉楓頓生大氣,他喝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听他這麼說,要不是他受傷,黑熊真想狠狠地揍他。黑熊一把封住他的衣襟怒道︰「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受傷,我們沒有一天不擔心的。現在你說什麼?你還是人嗎?我告訴你,你必須好好的活著!」

寧曉楓似笑非笑的道︰「活著?是你把我從石望手中救出來的吧?傷口也是你給我處理的吧?那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什麼?是我救的你沒錯,難道我應該明白什麼嗎?」。黑熊突然給寧曉楓問蒙了,似乎他應該明白什麼,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此時,寧曉楓一把推開黑熊。左手緊捂住肚子,右手一把拉開衣襟一角。那顆血紅的婬字,立刻顯現在眼前,直刺雙眼。看到這,黑熊恍然大悟,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人活著要的就是尊嚴啊!這叫人如何接受?換做自己也接受不了!

這時只听得寧曉楓痛苦地叫道︰「看到了吧?這個字,已經被深深地刻到骨頭里,永遠都抹不掉。你要我怎麼好好活下去!是你,你做得到嗎?」。

黑熊被問啞了,一時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寧曉楓冷嘲著封好衣襟,然後道︰「就讓我自生自滅,以謝天下吧!」

「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黑熊只好以報仇激發他活下去的意念

听黑熊這麼說,寧曉楓更是自嘲,他道︰「報仇?哈哈哈,我那什麼去報仇?」說著他抱著疼痛難忍的肚子,與黑熊擦身而過,然後慢慢地走去,黑熊似乎一時找不出理由來阻止他,就傻傻的愣在原地

可是寧曉楓沒走兩步竟停了下來,並有些驚訝地看著前方。原來寧飛揚就站在不遠處,並也望著他。

「爹?」寧曉楓輕喚一聲,聲音小得跟蚊子似地

「怎麼,還想離家出走嗎?」。寧飛揚說著走近他

「師傅!」黑熊招呼道

寧飛揚對著寧曉楓道︰「還愣著做什麼,難道要我求你回去嗎?」。

只見寧曉楓慢慢的跪下去道︰「爹,兒子不孝。求爹放孩兒自生自滅吧?」由于疼痛他的聲音比較微弱

「什麼?」寧飛揚听後頓生怒火,他怒道︰「你給我起來,馬上給我回去!」

寧曉楓一動不動接著道︰「爹,您就答應孩兒,讓孩兒早些解月兌吧。您的養育之恩,孩兒來世再報。」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卻不得不再堅持。

只見寧飛揚一把抓起他怒喝道︰「解月兌?你就那麼想死,那麼沒志氣嗎?告訴我,你到底要怎樣?」

寧飛揚的聲音大得方圓幾里都能听到,也巧,晴兒和沉雪鎖住的客棧就在這附近。吵鬧的聲音早把她倆驚醒,本來不願多問。但听到剛才寧飛揚那句話,她們都好奇,于是打開窗去看看是哪路江湖人在說恩怨。這好奇的毛病,江湖人都有。

王窗外望去,剛好快要看到他們就在不遠處。由于這個方向看去寧飛揚則是背對著她倆,于是沉雪沒有感到驚訝。

可是你能看到寧曉楓和黑熊的臉,晴兒一眼就認出寧曉楓來,她喜出望外的對身邊的沉雪道︰「龍姑娘,快看,是我哥。」說著興高采烈的去找傘,準備下去。

面對寧飛揚,寧曉楓還是堅持離開,原因只有一個他不想讓父親再為他操心。于是他強撐著身體道︰「我只想解月兌,只想離開。」

「你——難道你就真的忍心丟下爹一個人,到死都沒個送終的嗎?」。寧飛揚又是氣憤又是難過,原本以為自己為兒子安排的路,他會堅強的走下去,沒想到兒子這麼不堅強。真是恨鐵不成鋼!

听到寧飛揚這樣說,寧曉楓無言以對,也沒一絲力氣說話了,身體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寧飛揚見他不說話,就當他是默認了。轉身道︰「那就隨你吧!我就當從來沒有過兒子!」說著向前快步走去,無奈的語氣中透著無限悲哀。

此時寧曉楓實在熬不住,身體緩緩地倒去。當身後的黑熊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倒在了地上。如此痛苦的煎熬,誰能明白他呢?他真的不願再醒過來。

黑熊急忙上去扶著他,著急地問道︰「曉楓,你怎麼了?你醒醒!」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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