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講堂報道之日,柳青自讓逸芸裝上必備物資,就命慧淪送其進入講堂。
卯時就已達講堂,慧淪又囑咐幾句,找到接待之人,便離去復命。
那接待的青衣少年查看黑色石牌後,恭敬有禮的請逸芸進入側殿。
殿中桌椅紙張準備齊全,位置安排與當代電影院頗為相似。已有十幾位的學童于此等候。
其中十四位學子最為矚目,身著的靈衣品階皆不凡,靈衣散發的光澤以水、土、金為主︰前方以水靈氣為主環繞于身側,人數較多的就是水丘家族,中心那三男兩女衣著華麗,晶金軟絲編織的陣法在華美的服飾上更是給人以壓迫感,就連腰間的儲物袋都有暗光浮動。
與水丘家族緊緊相鄰的是澹台家族,土屬性靈氣浮動環繞。澹台家族多為土靈根,防御術數甚佳。在兩千年前出了萬年難遇的兩位天靈根少年,修煉速度奇快,短短百年就結成金丹,但怎奈善騎者墜于馬、善水者溺于水、善飲者醉于酒,善戰者歿于殺。一位在外出歷練時過分相信自己的絕對防御,重傷而亡。另一位少年卻自此被家族強迫修煉頂級防御功法而松懈了其它術數,戰死于五百年前的修真界大戰。澹台家族因而元氣大傷,家族只余一位壽命將盡的金丹長老,而新生力量靈根低劣,出現斷層。不說天靈根,就連雙靈根都罕見難得。地位至此一落千丈,只得通過聯姻來維持自家體面風光。
水丘家族在大戰之後的幾百年間促使自己的兒女通過納妾或收侍君來擴容人口,在基數大的情況下,出了一位天靈根——青思道長,這使得水丘家族在短短百年地位穩健上升。澹台家族更是源源不斷的將資質低下的兒女送入水丘家族,以換取利益。借以依附水丘家族。
左方靠後的這一行人精神抖擻,周身縈繞金色光華。應該就是段家。青明道長就是此家的四大長老之一。這段家善于煉器,多為金靈根。那為首的是一位七歲左右的女童,面目清秀,目光中透露些許倔強,保護著身邊三位幼童。女童看到逸芸,微冷的臉上稍稍緩和,微微點頭,算是招呼。
水丘家族隱隱傳來排斥感,逸芸遂在離段家不遠處尋了一個位置。
座位高大,憑借自己身量,根本難以坐上如此高大的座位。那麼,其余學子是如何做到的呢?
此刻,又有幾位學童走進側殿,取出一人偶,安裝好靈石,人偶就活動起來。原來如此。
單憑人偶統一的著裝就能判斷出是份例。回想自己選宅院、領奴僕的不順,這一回又是故意刁難了。
逸芸微微嘆了口氣,暗自思量︰選宅院拜見掌門和各位長老,雖然沒有什麼好臉色,卻也算得上順利;領奴僕卻是百景先私下所為;這次測試通關人數,不過三十一人。按理,師門不會授意為難。由此推斷,又是水丘家的青思道長了!
只得再走一遭了。逸芸遂起身朝報名處走去。
到達報名處,逸芸留意觀看幾位通關的備選弟子流程順序。原來,在報名時聚齊五人,就會有人偶帶領領取份例。逸芸問明份例內容,面露委屈,向剛剛接待的青衣少年走去,小聲而又哽咽的說道︰「師兄哥哥,我是柳逸芸,我剛剛來過這里,沒領份額。我們房間有很多漂亮的哥哥姐姐,他們都把份額拿出來給逸芸看。說通關嫡系弟子待遇最好,里面的中品靈石有五十個呢,還有厲害的人偶,還有很多寶貝呢!」
「那些漂亮的哥哥姐姐知道逸芸沒有份額,都說逸芸淘氣,就不再和逸芸說話了。逸芸雖然只有三歲,但卻是很乖的,沒有淘氣。連最公正的掌門都只是囑咐逸芸好好修煉呢,從沒說過我淘氣呢。」說著,那水汪汪的丹鳳眼就流下了眼淚。
那少年冷汗早就下來了︰通關的嫡系弟子本身就受師門重視。自己要不是被青思道長逼迫,又看到逸芸只是三歲的孩童,只有一築基期的弟子護送,哪里敢難為這嫡系弟子。而個眼淚汪汪纏著自己的孩子,就像沾土的豆腐,打不得,說不得。她只要哭的再大聲些,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水丘家族雖然不好得罪,但是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自己月兌三層皮都是輕的。
思及到此,少年忙哄勸逸芸,替自己月兌罪,又親自領逸芸取份額,在回側殿的路上將講堂的人事布局,幾大派別、人員糾葛詳細講述一番,並囑咐逸芸萬萬不可將此事告與旁人,得到應許後,一溜煙的跑了。逸芸從嘴中拿出胖胖的小食指,揉了揉眼楮,便朝殿內走去。
那水丘家族一行人看到逸芸進來,拿出人偶,面露才詫異,卻並未出聲。
由此看來,與水丘家月兌不了干系了。
辰時,統一聆听掌門教誨。無非是路漫漫修遠兮,吾將上下求索之類的淺顯勵志之語。
執法長老將講堂規範講解一番︰三日後學堂正式開課。學子統一住宿,春節前後休息四十日;可以請假兩次,每次不得超過十日;每日課程均在身份牌證顯示,學生可自由選擇;步入練氣中期後需要參加年末術數測試,可任意選擇一門,只要累計到三十分就可過關。
生活執事又吩咐了許多生活事宜。例如︰份額一年一領;衣物飯食是在每月的三、九、十五、二十一、二十七日統一由僕人清洗貯備;住處按照測試分為三類,嫡系通關一類、嫡系過一關一類、家族弟子一類;而這三類課程講授仙師也不同,對不同弟子的要求自然也不同;低等弟子不可冒犯高等弟子……
一個時辰後結束。有領路童子將不同的學子領向不同地方,並囑咐相關事宜。
逸芸將靈石瓖嵌進宅院模型,模型發出一條溫和的暖光直線,照耀前方。逸芸順著光亮,來到了自己的庭院︰庭院中的樹木郁郁蔥蔥,一條碎石小道通向庭院深處,往里走,有幾間木質房屋,屋中布滿灰塵。隱隱可以分辨出書房、練功房、臥室等處。除了練功房,其余房間皆能進入。逸芸雖覺奇怪,但當務之急卻是整理房屋。
取出除塵符,淨水符將房屋草草收拾,又將臥室規整收拾一番後。月復中已是電閃雷鳴,方覺午時已過。將人偶取出,安裝靈石,下做飯食的命令。人偶猶如陀螺,不多時,可口鮮美的飯菜擺放整齊。逸芸美美的飽餐一段,又令人偶收拾房屋,自己散步消食巡查庭院。
院落,與模型絲毫不差。逸芸回想當初的計劃,又忙碌起來。在院中選好秋千位置之時,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逸芸瞅著這群周身泛著水靈氣的「訪客」,不禁扶額︰這青思道長能不能出息點,沒本事找爹爹的岔,一個勁的找我的麻煩。你是幾百歲的老怪物啊!你的涵養呢?涵養呢?鄙視你,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