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陽光明亮灼人,陣雨過後,天空晴朗明淨,涼爽宜人。泥土的清香混合著綠葉的勃勃生氣,與月季花香混合在一起,引來群群忙碌的蜜蜂與只只閑適的彩蝶。夏日一陣雨,又到繁花時,真是一番夏日美景。
不過,如此的美景並未吸引庭院的主人,身穿米色長衫的「男」童無精打采的坐在石凳上,旁邊一個與之一模一樣的女童,手中布袋里裝著幾只麻雀木然的站立著。
這半年來,惡作劇的學子有增無減,宅院之外的陷阱密密麻麻的堆積著。自三個月前有僕從因陷阱重傷後,就再也未有僕從敢靠近這里。好餓啊!食物前日就已告竭。面對生活的「多姿多彩」啊!逸芸只得放棄被困在院中的宅女生活。
「茜茜,奮勇前進吧!」喚著旁邊木然的人偶,逸芸穿好防護最佳的靈衣,又在腰間別上鋒利的靈刀,仿若沖鋒的戰士。把茜茜縮小放入儲物袋,又將一塊下品靈石放入飛行紙鶴。待飛至庭院上方後,放飛布袋中掙扎不已的麻雀。
麻雀先是慌亂的四處散開,隨後卻都一齊向西北飛去。逸芸亦命令飛鶴朝著西北方向。不過,逸芸卻沒有那麼幸運︰暗處的煙霧彈,迷魂符,定身符……都是一些無性命之憂卻令人狼狽不堪的術數,瞬間顯現。逸芸慌忙指揮飛鶴躲過符咒,也將口袋中的防護加強符拍在飛鶴上,險險的避開術數侵襲,一時間五光十色,光芒耀眼。
離開庭院堪堪百米,飛行紙鶴就已損壞嚴重,不斷的墜落,根本難以支撐余下飛行。逸芸立即掏出另一張紙鶴,匆忙的安裝靈石,換坐之後,又險險的飛了一陣。待遠離自家庭院,逸芸收起飛鶴,步行前往,可走了沒幾步,就被困在原始的「捕獸」陷阱中。指揮茜茜變大,將自己托起,方順利月兌身。離自己的宅院足有一萬米了,竟然還有陷阱。逸芸不敢大意,小心的跟在茜茜身後,一路上倒也有驚無險。
聞著飯香,尋到了食物補給處——美食居,拍了淨水符與除塵符,稍作整理,就大搖大擺的朝飯堂走去。
一位約年過四旬的中年男子在飯堂忙碌,逸芸上前喚道︰「大叔,我來領份例。」
那位埋頭干活的大漢扭頭打量身旁面目清秀的學子後,說道︰「哦,給我身份牌,準備領多少。」
「一年。」說著將黑色石牌遞與男子,那男子接過身份石牌,將之按向一旁的石凹出,查驗後,中年漢子向里面喊道︰「小牛,一年半的份例。」
一個率真可愛的六七歲孩童走了出來,笑著說道,「這位仙君,請隨我來。」
「仙君可帶了儲物袋?」接過儲物袋,那少年忙將糧食果蔬肉食裝了進去,又討好的說道︰「仙君可是剛剛出關?我瞧仙君定然進入練氣中期了吧。」
逸芸但笑不語,但那孩童膽子卻仿佛一下子大了起來,又說道︰「仙君可還會去領衣物,我力氣大得很,可需幫忙?」
逸芸回想路上行人稀少,就連謙銘河旁都未見幾人,不知發生何事,遂說道︰「好!」
那少年興高采烈的朝那中年漢子跑去︰「爹,爹,我要和仙君領衣物去,這下二哥就不能和我炫耀了。」
那中年卻皺起眉頭,一巴掌打在小牛的後腦勺,喝道︰「混賬東西,誰讓你擾煩仙君的?」又忙向逸芸道歉︰「這小兔崽子不懂事,給仙君添亂了。」焦急的神色與之前的沉默寡言的形象截然相反。
逸芸微微一笑,說道︰「大叔不必如此,小牛性情率真,本為幫我,更何況,我也確實需要勞煩小牛給我領路。」
那中年漢子似乎未料到逸芸會如此客氣有禮,忙道不敢,便由得小牛去了。
逸芸喚小牛坐上飛鶴,那少年先是緊張的不知所措,隨後便放開了膽子。
「今日可有熱鬧看,不過爹不許我去。」
「哦?有何熱鬧之事?」
「只因段馨向水丘雅下了戰書,今日是比斗之日。」
「這是為何?」
「那水丘家仗著出了一元嬰期的青思道長近幾年愈發囂張,在學堂中欺負小家族的學子不說,前幾日那水丘雅竟然將段香的一只胳膊給扭斷了。段家之人最是護短,這不,段馨便下了戰書,今日就是比斗之日,學子都去瞧了。」
那孩童見逸芸默然不語,又解釋道︰
「仙君可能不知道那水丘雅,但你一定知道柳逸芸。那柳逸芸也是個可憐的,水丘黎軒是個偽君子,與柳逸芸的父親相斗兩百余年,一直處于下風,二十年前得了奇緣,突破元嬰,就開始時時找柳道長的茬,但怎奈師門一直對柳道長青眼相待,他既想出氣還想落個好名聲,就暗中指使小輩難為柳逸芸。那柳道長卻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講堂里面學子不會丟了性命,但自己步入元嬰方能保女兒舒心日子,送女兒進講堂就著著急急閉關。柳逸芸是五靈根,築基艱難,師門也不看顧,雖然性命無憂,處境卻艱難。听說半年前被劃了臉,斷了腿,現在連門也不敢出。」
「那柳逸芸的宅院門口全是陷阱,就是那水丘雅策劃的。我們僕從雖然將此事上報,但那管事早已被買通,等柳道長知道後查了下來,倒霉的還是我們這些僕從。」說完,還老氣橫秋般的嘆了口氣。
「哦,竟然還有此事,難道那段馨就不怕師門怪罪?」
「那段馨是水木雙靈根,今年才十二歲,已是練氣後期了,師門自然多加看護,又沒有鬧出人命,到時禁個足,也就罷了。」
「再說,這嫡系弟子最後也要埋名去門派的,之後還要歷練,現在的小打小鬧師門也是鼓勵的。」
從旁人口中听到自己被欺負的劃臉斷腿的慘狀,逸芸滿頭黑線,再听到這只不過是小打小鬧,逸芸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嫡系弟子去門派還需要埋名嗎?」。
「咦,你不知道嗎?測試大部分都是要去門派參加比試,獲得成績的,都得埋名去門派啊。」
「小牛懂得好多啊。」
「嘿嘿,我是听我哥和爹爹說道,你可千萬別說出去,要不又是一頓罵。」
眨眼就到了靈衣紡。小牛高興的朝坊內喊道︰「二哥,我是坐大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