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逐蒼穹 第二章︰雲家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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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兒在門外等了良久才見香轍的身影。「少爺!洗澡水已經燒好了」她跟著他的時間雖然不久,但她了解他的習慣。他喜歡沐浴喜歡花草有少許的潔癖。他鐘愛紫色他每一件外衫都是淡紫色,他喜歡香味他的衣服都透著淡淡的甜香。他討厭吟詩作畫討厭詩詞歌賦一副浪蕩子弟的樣子。但他知道他的心腸很好,至少對她是極好的。

「你懷疑梅林有問題」溫越端起茶杯。「明知故問」香轍奪過他手中的杯淺淺的嘗了一口,「還是越的茶好喝」溫越瞪了他一眼,這毛病他不喜歡,偏偏香轍又改不掉。「你到說說這個梅林奇怪在那里?」溫越揮揮手示意他小心點。

「明明是山莊大小姐,如今落個不聞不問的下場這是其一,我看到她生龍活虎毫無病態卻偏偏又是說她去梅林養病這是其二」溫越起身拍拍香轍的肩,「轍!」隨即搖了搖頭,「若是大小姐曾犯過什麼過錯,或是在莊主心中沒什麼地位,落個不聞不問的下場也沒什麼奇怪。另外有些致命的病狀也不是能在表面上看出來的」。

「哦!是這樣啊!」香轍笑嘻嘻的望著他,像個听話的孩子。「可是,一個生病的病人武功會那麼好?一個不被重視的人為何會有‘戀蝶’」香轍臉上的笑意早以撤去,換上的是一副深不可測的表情。「戀蝶」溫越喃喃的叫著。這是絕跡了十五年的暗器,戀蝶淬有劇毒。這毒的成分是在被稱為「毒友」的「斷情散」「紫香」「君蘭」中提煉出來的。在暗器中排名第一。雲游霖怎麼會有這種暗器,溫越轉眼望著香轍。「所以我才說可疑」他瞟了溫越一眼突然問道,「你醫術高超可會解這些毒?」溫越搖搖頭,「如果師傅還在世也許能過配制出這些毒的解藥」。「哦!」香轍的眼神有一霎那的黯淡,隨即又換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切!是你學藝不精」。「我學藝不精,那麼我們香大少爺你又會些什麼?」溫越賊賊的笑著。「我我我會攀龍附鳳啊!」說著他得意的仰起頭來。啥!溫越見他那樣不禁笑出了聲。

夜色不是很美有烏雲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風很涼四周很靜,他推開門。那只黑色的貓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向她走去用頭在他腳間蹭來蹭去。他蹲模模它的頭,眼神直視著不遠處的亭台。「我帶了些茶葉」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紙包。「可是我不會煮茶」雲游霖拉開黑色的紗布從亭內走出。「我來」香轍將紙包交給她,「可以給我找一套茶具嗎?」。「屋里有」雲游霖看著他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她坐在亭台撫琴,他在一旁專心致志的煮茶。陣陣茶香繞鼻,那裊裊琴音也是入人心肺。她偶爾抬頭望他幾眼又低下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她望著他煮茶的樣子時眼神很深邃。他沒有抬頭,很認真的煮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世界之外。「好了」他抬頭沖她一笑將茶遞到她手中,「小心燙」。他望著她細細的品著忙問道,「好不好喝?」她眼帶笑意的點點頭。「茶藝看來還沒有退步,從前有個老頭最喜歡我煮的茶了,他品味高的比我還刁。我照樣把他搞定」香轍得意的笑笑端起自己弄的茶嘗了嘗,的確還是自己弄的好喝。

「看來你並不是什麼都不會」雲游霖將茶放下。「那當然,我可不是游手好閑之輩」說著拿起果盤里的水果吃了起來。「你給我的感覺很神秘,明明一副高貴的不可一世為什麼有會是胡人。明明像個登徒浪子為何卻又然人覺得你是深不可測呢?」雲游霖望了一眼地上的那只黑貓將它抱了起來。

香轍微微一笑,「這不正是我吸引人的地方嗎?」。他望著她的眼神坦然並無恐慌。「每一個人都是帶著故事的,或許我不該提。我還是彈首曲子給你听吧!」她的手輕輕一撫那些音符像有了生命一般,仿佛在周圍的空氣中跳動。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他的心開始平靜不下來。突然一滴淚水從他眼角滑落,卻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什麼曲子?」他問她。「《尋梅》」她的曲子還未彈完讓他生生打斷了。但她明白,他不喜歡這曲子因為那顆淚珠她看見了。每一個人都有著一個故事,而他不可能是無憂無慮的。所以他彈了《尋梅》,當她看到他黯淡的眼神中落下一滴淚時,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很可笑,他只是想看看他脆弱的一面,但當她看見時卻又不忍,她的心仿佛跟著他一起痛了起來。

「你的琴藝果然很高啊!我都听得失了心魂」說著他神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我該回去睡了,不打擾了」他起身望著她,他覺得她看他的眼神似乎變了,他突然笑了。「喂!你可別這樣看著我,我怕你會愛上我。雖然我長的是不一般,可胡人終歸是胡人」他說著掉頭走掉了。

胡人終歸是胡人。她望著他的背影慘淡的笑了笑。她轉身向屋內走去

這幾天山莊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碌著,香轍有些納悶都在忙啥?「香轍,過來」雲游雨突然從他身後拍了他一下。「干嘛啊!」香轍有些不耐煩。「你過來就知道了」雲游雨拉著他從西邊游廊奔去。「再過幾天就是我爹的生辰了,我準備了一樣東西你幫我看看行不行」她沖他笑了笑。他抬頭還未看清那笑容便撞在一個人身上。「啊!」他輕叫了一聲。「你沒事吧!」雲游雨一個箭步沖到他身前。他搖搖頭,望著他撞到的少年。「你,沒事吧!」那少年抬頭望了他一眼呆住了。「游霍,你怎麼走的路啊!要是撞傷了香公子你擔待得起嗎?你!」說著她拉著香轍飛快的離去了。

「雲游霍。我倒常常听到這小子的名諱,卻一直無緣相見。你啊!一來就踫上了」溫越看了看手中的醫書笑著對香轍說道。「看來他挺有名的嘛!但怎麼覺得像個窩囊廢」香轍有些疑惑。「我讓你幫忙找血龍珠,你呢?倒是對別人的家務事特別感興趣。小心搞得不好大小姐和二小姐為你打起來。我看你還是別管了,我總覺得你會把這里搞得雞犬不寧」溫越放下書認真的望著香轍。「不要。好不容易才把雲家兩位小姐搞定,現在你讓我收手晚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那我還真不能讓你小看了。這血龍珠我是要定了。哼!」香轍賭氣道。溫越見他這樣也知道他脾氣上來了,這時候全他也沒用由著他吧!別鬧出大事來才好。他現在有些頭痛,雲莊主的病要完全治好還需要三樣東西。

花徑內少年一身藍衫格外清麗,他精心呵護著一株海棠。他眼不在這海棠上,想透過這海棠看到了另一個景物……他是在思念某一個人。他嘆了嘆氣起身抖掉沾在衣衫上的泥土,抬眼卻對上那雙紫色的雙眸。他一怔轉過頭去。

「不會種花就別瞎折騰,好不!」香轍向丫頭借來花鋤,輕輕地松了松土。「近幾日不要再澆水了,澆多了小心它被淹死」香轍瞟了他一眼,好是好心,只是好心辦壞事還不如不辦。「你懂養花?」雲游霍慢慢的抬起頭小心地問道。「廢話,我可是從七歲就開始學養花了」他說這話時仿佛也想起了什麼。六歲、六歲那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香轍正是在那一年變了。七歲時呢?七歲時,那是一場夢一場不想醒來的夢。

「你懂好多哦!」他轉身欲走。

「你爹的壽辰快到了,你不準備一下嗎?雲霞山莊以後還要靠你撐起來」香轍收了鋤頭又去看旁邊的牡丹。

「你是胡人吧!」雲游霍望向那雙紫水晶般的眼,堅定的說著。香轍望著她沒有回答。他笑了笑繼續說,「湖人的地位還是很低的,為什麼你帶著那麼明顯的標志依然能讓別人喜歡」。香轍望著他依舊不回答。「我娘也是個胡人美麗且妖艷有些像你,但為什麼她招來的卻是不幸,而你卻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著呢。為什麼我明明沒有胡人的標志卻依舊讓人看不起呢」雲游霍一直盯著香轍,那眼里是憤恨還是嫉妒或是委屈已判斷不出。

「從來沒有人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香轍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提著鋤頭向梅林走去。雲游霍緊緊地握著拳頭,看著那株海棠,「娘,是這樣嗎?」。

「你爹壽辰時一定會來很多江湖人士吧!到時候我就能見見所謂的大俠了」香轍高興的逗著那只黑貓。黑貓很高興的撲到香轍懷里。「我真懷疑你投錯胎了,怎麼看都想個美女」雲游霖向眼兒招手示意它回來。眼兒窩在香轍懷里「喵」的叫了一聲極不情願的回到了她懷里。香轍聞言一怔立即咧嘴一笑,「為只貓跟我吃醋不值吧!再說我本人太善良所以貓啊狗啊都感覺到了,自然就向我撲來了。因為它們知道我善良會好好待它們」。

雲游霖瞪他一眼,「不想跟你扯有的沒有的。你去見那些大俠干什麼?」「沒啥。只是想見見江湖中人都是個什麼樣的」香轍又開始逗那只貓。「小心把命給賠進去」雲游霖厲聲警告。「放心我不會招惹他們,再說我的命也不是誰想要都可以的」香轍揚眉一笑,「本公子覺得夠格的人才能殺我」。

「你被人追殺過?」雲游霖的直覺告訴她,她猜的沒錯。香轍劍眉一挑,「那麼緊張干嘛!我如此傾城傾國殺了豈不可惜,自然是死不了」。那麼就是承認了,他的確被人追殺過,為什麼追殺他呢?看來我對他的了解根本就不夠。雲游霖伸出食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啊!還是安分些,以後闖了禍或許雲霞山莊還能保你一命」。「闖禍?我從來不闖禍的」香轍一臉無奈,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他會闖大禍。雲游霖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喂!就對我那麼沒有信心」香轍臉下黑線。雲游霖捧起他的臉,「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不希望活的不開心」「如果活的不開心呢?」「那就自己去尋找開心的事」「找不到呢?」「自己制造」他趴在桌上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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