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一生 番外一

作者 ︰

番外之高靳易一

我的生命從一開始就是順利的,老天似乎特別地眷顧我。出生在書香名門,又是別人眼里的天賦異稟。跳級修完了本科內容,在美國拿的mba,回國自然而然地成了城中所有名媛爭相追求的帥氣有為青年。

我在二十六歲那年遇見她。那年我剛從父親手里接手高氏企業,沒打算大干一場,只是不想讓父親一生的心血就這樣停止。我對公司上上下下進行了改革,動作之大,讓所有員工都對我產生畏懼,也是這一開始的戰役讓當初反對我的董事們信服,讓外界盛傳我的作風狠戾。

改革沒多久,公司按我的意思進行了招新。那之後公司開始了一個持久的話題,關于公司的新人,或者更準確說是關于她。在她進公司之前,整個公司正沉浸在對新上司的畏懼中,大家都在擔心自己的將來。但是她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大家都開始悄悄地討論起她---郝桑。

「哎,那個新來的郝桑真的好搶眼呢,我們這些「舊人」更加沒戲了吧。」

「是啊,連我們都被她迷住呢,何況那些男人。不過她倒也很安分,沒見她搭理那些圍上去的男人。」

「那麼優秀,應該有男朋友了吧。」

•••••••••••••

我每次經過茶水間的時候都會听到這樣的對話,但我並不對這個在別人眼里美的出神入化的新人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既然美的讓人嫉妒,為什麼那些女同事談起她的時候只有羨慕,沒有嫉妒呢。有機會一定要件事一下啊。

第一次見她是在迎新晚會上。這是父親的理念,員工對企業家來說比企業本身更重要,所以迎新一直是公司的傳統。那晚她混在一群同部門的姑娘里跳舞,節目結束之後就悄悄退到角落里。她沒有加入舞會,只是靜靜地看著舞池里旋轉的一對對男女,好像這一場繁華不在她的世界。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見鐘情,但我看她的第一眼就有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所有的喧囂都離我而去,我所有的不安躁動全都消失,我的心跳從未有過的平靜,甚至從心底浮上淡淡的喜悅。那時候的我沒有多想,因為我還沒有考慮愛情。

後來有很多的男同事來向她邀舞,她都禮貌地拒絕了。我從遠處看去,只看到她淡淡的笑著向上前的男士點頭致歉。被拒絕的男士有的又要求和她喝酒,可能不好意思再拒絕,她都象征性地和大家踫杯。雖然少喝了很多酒,但好像還是有些醉了。正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她解圍,她的手機響了。她趁著這個機會去了外面,不多久門外便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帶她走了。

我停下正欲向前的腳步,只是那個男人的背影留在了我的印象里,有那麼一秒,我禁不住在心里搜索,那個熟悉的背影。直到後來一個雨夜,海邊,那個身影再次出現,我不得不感慨世界真小,兜兜轉轉竟然是同一群人。

之後的幾次會議上漸漸出現她的名字,他們部門的總監總是在表揚新人的時候提到她,她好像真的很優秀。很快她的總監就帶她參加公司會議了,這在歷屆新人里都是不常見的。我因此也開始留意她。

會議上她總沒有太多話,只是很認真的听著,完全一副新人模樣。但是若問她意見,又總能听到滿意的答案。她的才能好像不僅僅在她的專業,她在策劃方面總有獨特的見解。她有著別人比不了的才氣,但是卻優雅地安在,也因此大家都被這樣的她吸引。

她進公司半年後,她的上一屆總監離位,離任前力薦她來當總監。這對我來說沒什麼意外的,畢竟這半年來她的成績我很滿意。只是一旦人事任命下達後必將引起公司上下的討論,總有人會不滿的,這樣對她也不是什麼好事吧。那樣想要安安靜靜生活的她,會不會這樣的調動對她是種困擾?我因此猶豫了很久。

第二天,我讓她來我的辦公室。

她很禮貌地敲門,很禮貌地站著等我的指示。「坐啊,郝桑。」

「高總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沒有坐下,只是很疏遠地問。那是我們第一次單獨見面,在我的辦公室。

「李總監要離任了,我想你知道,她向推薦你當總監,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見。」我不敢變現出什麼不一樣,盡量以一個老板的語氣。

「高總,是李總監太抬愛了,我才進公司,經驗還不足,就算我答應,恐怕公司里大家也不會服氣。沒有必要引起大家的矛盾,還是讓經驗豐富的前輩接任吧。」她說出自己的立場,也幾乎是看透我的想法。

「我只想听你說,你可以勝任嗎?」。此刻,我告訴自己我是boss,不能有私人的想法,公司需要這樣的人才,我盡量不讓自己去想她將要面臨的困境。

「••••••」這一次她沉默了,低下頭沒有了回答。也對,每個新人都會無從回答。而我只是靜靜地觀察她的表現。

「好吧,我接受,我可以做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給我一個試用期,期間,任何人對我有不滿,都可以提出,我可以讓位。」

就這樣,全公司也沒人再有二話了。兩年來,她提出很多方案,受到很多合作的公司的賞識,很多客戶都希望認識她,因此我們常常需要一起出差,一起出席一些宴會。

兩年,我們漸漸走近,變成朋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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