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一生 第十章

作者 ︰

終于安撫了安安,兩人從孤兒院離開。一路都是沉默,車廂內光影變幻,她的臉也變得明暗交替,看不出神色。來的路上她還有點昏昏欲睡,現在卻清醒的不得了。

高靳易小心地開著車,他有話要說,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麼久的感情,他也已經表現的那麼明顯,可是她仍然沒有更近一步的意思,他害怕當面說出來,兩人又變回之前那樣尷尬的階段。

「你車上有cd嗎?」郝桑開口問道。

「有,不過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是張輕音樂的牒。」

郝桑沒有多說什麼,熟練地放了音樂。合作這幾年以來沒少坐他的車,她其實很熟悉,就像熟悉他一樣。她不是一個可以和別人太親近的人,可是卻從來沒有對他排斥過。一直以來兩人沒有表白,沒有承諾,只是默契地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在難過的時候陪著。她知道他的咖啡不要加糖,因為他說咖啡就應該是苦的;他知道她每次宴會都是假喝,因為她不會喝酒,只要一點點就會胃不舒服。

郝桑從來沒有對這樣的關系感到奇怪,相反她很適應,她覺得這樣很好。直到他表現出逾越,她本能的後退了。像對待所有的追求者一樣,她把門關的緊緊的,沒有一絲退步。她也沒想到會有後來那麼一段尷尬的階段。其實那次宴會邀請拒絕他的時候,郝桑也很難過,明明是這樣熟識的兩個人,卻不得不生分得像陌生人。

不過幸運的是兜兜轉轉後,兩人又回到朋友的位置,可以泰然相處了。好像之前那段是一段不知道是不是夢的回憶。

「對了,你們部門的節目沒問題嗎?你會跳爵士嗎?」。

「沒事啊,練練就好了,不是還有幾天時間嗎?」。她倒是很悠然,絲毫沒有擔心的意思。

「呵,你倒是一直都這副不著急的樣子,可你哪像會跳爵士的啊。」

她只是微微笑起來,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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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後便開始了舞蹈的排練。財務部的人都是些年輕的姑娘,自然積極性很高。一行人早早地就去了休閑館那邊,想先佔個位置排練起來,結果到了休閑館卻被告知已經沒有場地了。館里的負責人小張為難地告訴郝桑市場部的徐經理已經預定了場地,說是他們的芭蕾舞動作要求場地大一些,就都佔了。

郝桑知道這是徐影在向自己表達她的不滿,她是高老夫人欽點的高靳易的女朋友,當然不會容忍高靳易對自己那麼特別。「沒關系,我們部門可以再想辦法,你不用為難。」郝桑現在也只能這樣答復小張。突然想起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那句「躺著也中槍」,郝桑忍不住笑起來,應該就是她這樣吧。

「可是總監,沒有場地我們怎麼練啊?」肖米的急性子最先嚷出來。看她揪在一起的眉頭就知道此時心里一直在月復誹徐影。

「我有辦法啊,跟我走吧。」郝桑帶著這群憤怒的小鳥離開了。望著郝桑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小張忍不住把郝總監和徐經理比較起來,還是郝總監好啊,從來都不會用職位來為難我們,還這麼體諒我們呢。

其實郝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把大家都帶回自己家里。她有一個小小的舞蹈房,就是把原來的書房和更衣室連在一起做了舞蹈房,鋪了木地板,裝了鏡子,安了扶把。雖然小了點,但到底是個可以跳舞的地方。

郝桑她們剛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張淼!」郝桑幾乎是尖叫出來了,大家都沒見過郝總監這麼失態的樣子,都驚訝地看向那個高挑的身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郝總監這麼高興呢?听到聲音,張淼轉過身來,開心地笑起來。張淼是郝桑的大學同學,也是唯一一個郝桑一直保持聯系的同學。兩人從入學起就特別要好,張淼比誰都了解郝桑,只是後來畢業就去了加拿大。

大家都在驚嘆郝桑的小小舞蹈房,「郝桑,你果然像那時說的一樣要在家里設一間舞房,雖然沒有自己的房子,但你還是完成了一部分。」張淼一邊喝手里的女乃茶,一邊說道。郝桑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笑,跳舞于她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啊。

「總監,你的朋友都這麼漂亮啊!」肖米又開始花痴,「啊,張姐姐說說我們總監大學的事吧?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啊?」

「她啊,當然了,桃花不斷。不過都被她推掉了,一點也不知道珍惜,現在才會還是一個人。」張淼就是這樣伶牙俐齒的人,從來說話都不客氣。

「你們這群人還想知道什麼啊?還不去練舞?」

肖米她們就悻悻地去排練了,客廳里只剩下郝桑和張淼。

「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沒先通知我一聲。」

「那邊的事情都結束了就回來了嘛,待著也沒意思,還是回國好。說說你,听小米說,是個叫什麼徐影的經理故意讓你們沒場地排練?」

「也不算,回來排也一樣啊,就是地方小一點。」

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張淼就來火︰「所以你就算了,回來練?你怎麼還是這樣子,都當總監的人了,還沒脾氣,隨便讓人欺負!」一直都這樣,不會為自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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