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祭 第十五章 日行一善

作者 ︰

人死後化蝶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讓听故事的人心里不那麼遺憾。」這個答案是娘告訴自己的。

「所以」羽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答案讓他陷入了沉思。也對,不是每個故事的結局都是美滿的,總要有這樣的結局來安慰下那些玻璃一樣的心。

「就走啦?」小貝自言自語,這小男孩說走就走,說來就來。

「別把我的事告訴任何人。」袖袋里傳出甕聲甕氣的說話聲。

自此,小貝仍然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只有在晚上睡覺前,她會像小的時候,娘給自己講故事一樣,喃喃地講那些耳熟能詳的故事。因為,她知道她有了一個忠實的小听眾,那個自大又可愛的羽灝。當然故事不是白講的,小貝會問羽灝一些問題,比如什麼是感應力,怎麼樣修煉,等等。

這一日,小貝講到了楊家將的故事,這個家族個個忠貞愛國,可結局似乎都很悲劇,小貝不太喜歡听這個打打殺殺的故事。

但是羽灝特別喜歡這個故事,于是從雁門關外,楊家將征戰過的戰場依舊,七郎八虎闖幽州、血戰金沙灘、講到了穆桂英掛帥,這些栩栩如生的英雄形象和故事,打動了羽灝的心,其中有很多情節小貝已經記不清楚了,講的時候自然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惹得羽灝十分不滿。

羽灝听得高興了,就也煞有介事地指導小貝修煉,漸漸地小貝發現自己的能力正在提升,站在山崖上,小貝覺得自己的視覺,听覺都愈發清晰起來,仔細聆听的話,似乎能听到遠山上的朗楠樹樹葉掉落在地的聲音。還有林間各種各樣的飛禽走獸。

可是到了晚上小貝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羽灝時,卻換來對方無情的嘲笑︰「你這也算進步?那你現在能感應到靜修谷底那幾個洞里的東西了麼?」

「那里面都有些什麼啊?」小貝好奇,雖然知道那里面有東西,可小貝從沒有感應到什麼,就連初來祭壇時,那種感覺也消失了。

「對于現在的你來說,那里面是猛獸。」羽灝的語氣里不自覺地帶著對小貝的鄙夷。

「是麼?那你也害怕,對嗎?」。

「我怎麼會害怕?!你這哼我不想和你一般見識,老實說那些東西在我面前不過是小貓兩三只!」羽灝激動起來。

「我不信。」小貝一臉真誠︰「你想想,我都修煉了這麼久了,也打不過他們,你這麼個小孩子怎麼打的過?」

「打敗他們又不是靠身體!」羽灝有些嘆服︰「怎麼修煉了這麼些天你還不明白自己腦中的精神之力會感應到對方。」

「呃,怎麼感應?」

「你先認真想一想,比如檐角的那只蜘蛛,看到了麼?」羽灝指著檐角。

「看到了。」小貝點點頭。

「現在,你先閉上眼楮,想一想,在腦中將精神調動起來。再慢慢地隨著你的眼神看向檐角,看到了麼?閉上眼楮,想象那只蜘蛛的樣子。」

「啊!」小貝突然尖叫一聲。

「怎麼了?」

「我剛才好像听到那只蜘蛛在說你好」小貝張著大大的眼楮,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那你試著在心里,回答他。」羽灝繼續沉聲道,老氣橫秋的和他的外貌極不相符

「啊!」

「又怎麼了?」羽灝問。

「他說明天可能會下雨呢。」小貝有些興奮,但是覺得自己有些疲累了。

翌日,小貝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哥哥,寶兒笑笑︰「這麼說,你能和動物說話了?那改日,你問問小鳥,咱們的娘可好。」

「今晚,我就問。」小貝有些興奮,原來修煉這個這麼多的好處。

一連幾日,小貝看見動物就開始與其溝通,小貝小範圍地紅了——在祭壇的小動物群里。小貝發現這些動物們其實也十分可愛,他們也像人一樣,有許多煩惱,但是多是來自于生存的煩惱,比如雞舍里的母雞總悲嘆自己沒有孵蛋的權利,她們每次下了蛋都會被人揀了去,比如檐角的蜘蛛總嫌蚊子太少,常常上頓不接下頓,比如螞蟻們總是在抱怨老有人不長眼楮,踩死好些弟兄。听久了,小貝決定做點什麼,比如悄悄地把廚房里的雞蛋還給母雞,把叮咬自己的蚊子拍死,送給蜘蛛,提前告訴螞蟻們,有人要經過。做完好事,她總是很臭屁地說︰「請叫我大俠。」

這幾日,小貝一直熱衷于扮演大俠,以至于冷落了羽灝,沒有人講故事滿足他的好奇心。

惹來羽灝諸多的不滿,但他礙于面子,也不願主動跳出來告訴小貝,他想听故事,那樣她一定覺得自己非常需要她,那樣的話,後果太嚴重,可是這丫頭未免玩得太盡興了吧.

「哈哈——」房間里又傳來小貝的傻笑聲,自從和檐角的蜘蛛開始對話以來,那只蜘蛛儼然和小貝成了莫逆之交,小蜘蛛熱愛彈唱,但是小貝總覺得它所謂的原創歌曲實在沒有什麼音律,全篇都一個調調,而且內容都一致,通常是捕蚊子的點點滴滴,抑或是期待一只美麗的雌蜘蛛听的小貝每次都忍不住好笑。

「就知道成天和小動物玩,忘了要去參加進階的試煉了麼?」羽灝實在受不了了,于是從杖里怒氣騰騰地跳出來指責小貝。

「啊,對啊,」小貝幡然醒悟,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呢。

「你覺得,就憑你能和小動物說說話,還老母雞兩個雞蛋,你就能順利通過試煉了?」

羽灝用長輩的語氣狠狠地教訓這眼前不思進取的小女孩。

「呵呵。」小貝干笑著,「依你看該怎麼做呢?」

「和往常一樣,講故事給我听,我指導你修煉。」羽灝補充道︰「我可不白教的,要學東西就得付出點代價。」

「那好辦,你今日想听什麼故事?」小貝坐下來,討好地望著羽灝。

「就繼續講那楊門女將吧。」

「話說自金沙灘一戰之後,」

在羽灝的指導下,小貝覺得自己的精神感應力越來越強,有時候不用閉上眼楮想,隨著視線,也能清楚地感應到對方的想法,但有時候練得多了,小貝感到頭疼。

這感應力分好幾個層次,小貝目前才到第二個層次而已。

「什麼?才第二層?那後面呢?都練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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