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回到自己的鋪位,腦子里都是玉佩的事情,午飯時間快到了卻一點食欲都沒有,她想起放食物的包還在隔壁,但是又不想去打攪他們,于是過了一會兒才到隔壁去,她推開門時,里頭一個人都沒有,大概都去吃飯了吧。于是她坐在了健力寶的床上開始「檢閱」所帶的食物,然後掏出一包大核桃準備開動。
當時因為看見包裝袋上寫著「手剝大核桃」,她便很興奮地買了,但是當她剝到第三個時便發現無論如何都剝不開了。她雙手用力捏著核桃的縫隙,抵在腿上,身子都因此而微微顫抖著,「呼~」蘇夏嘆了口氣,弓著背歪著頭盯著手中的核桃,一臉的頹喪樣。她已經嘗試過無數種姿勢了,就差把腦袋當榔頭往上磕了,其實她完全可以換一個核桃,但就是強迫癥般地和一只核桃 上了,對,沒錯,和核桃 上了,現在的她正在努力將這只核桃盯出朵花兒來。
「咳嗯。」
蘇夏轉過頭,看見門旁立著碉堡大人,蕭子清見她朝這邊看便走了進去,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于是蘇夏把放在桌上的核桃向他那邊推了推,「吃嗎?」。
蕭子清沒說話,伸手,卻拿了蘇夏手中的那只核桃,「 」,他只用單只手便捏開了核桃,然後把它遞了過去。蘇夏瞪大了眼楮,愣了一下,才雙手去接,小聲地說了句「謝謝」,眼楮看著桌子。過了幾秒,蘇夏偷偷瞥了他一眼,他又保持著那個「碉堡」招牌動作看著窗外沒有要拿核桃的意思。于是蘇夏小心地剝著核桃,盡量把核桃肉整塊剝出來,然後挑了一塊最大最完整的遞到碉堡面前晃了晃,「謝禮。」蕭子清微怔,然後接過了那瓣核桃。
「子清,核桃是幫我剝的嗎?」。這時,林倩推開門走了進來。
「不是,」蕭子清邊說邊把核桃往自己嘴里送。林倩瞟了蘇夏一眼,看見了她手上的核桃和面前的核桃殼,而蕭子清面前卻沒有核桃殼,明白了些什麼,但又有些納悶,便問︰「可子清不是很討厭吃核桃嗎?」。蕭子清沒有理會她,可蘇夏有些尷尬,見林倩表情不好看,怕她是誤會了,正想解釋,卻听蕭子清說︰「核桃很好吃,能再幫我剝一個嗎?麻煩你了。」
「哈?」蘇夏覺得碉堡就是一情商為負的笨蛋,他在他正牌夫人面前說這種話簡直就是自殺性行為,不,還連帶他殺,他不是一只手就能捏開核桃嗎,所以他這是大腦當機還是神經短路啊,竟然這麼說,林倩要是真的誤會了,估計自己也沒好果子吃,蘇夏在上了火車之後和林倩坐的位置挺近的,但林倩給她的感覺卻不像開始時的那樣靜好,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林倩的眸子,過于妖冶,這種感覺總是一閃而過,但足以讓蘇夏感到不安,所以她並不想和她有過多的交集。
「子清,我幫你剝吧,麻煩別人多不好意思啊。」林倩听了便在蕭子清身邊坐下,把「別人」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末了還瞟了蘇夏一眼。
「好吧,果然是誤會了,」蘇夏想,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接著林倩就自顧自地剝起來,動作優雅得好像在表演一樣,蘇夏覺得自己就沒必要在這里當電燈泡了,而林倩應該不至于和自己過不去,畢竟她覺得明眼人都會認為碉堡在林倩身邊叫天作之合,而要是站在自己身邊,就叫暴殄天物了,于是把垃圾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因為那個臥鋪間只有蘇夏一個人,于是她便靠著牆听起了音樂,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了,蘇夏月兌下耳機朝門口看去,竟然是林倩,連忙起身,微笑著說︰「林倩,你怎麼來了。」蘇夏多少還是有些尷尬,但還是想盡量表現得自然一些。
「怎麼,不是子清,你很失望嗎?」。林倩一臉的鄙夷和不屑。
「那個,你誤會了,我和‘碉’,不是,我和蕭子清沒什麼。」蘇夏趕緊解釋道。
「你倒是想和他有什麼,不過我勸你還是多花點時間認清自己,別總覺得自己長得比一般人好看了那麼一點就以為誰都得圍著你轉了,朗晴和那兩個蠢貨要做什麼我不管,反正子清是不可能看上你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林倩說完就走了出去,門「砰」得一聲被關上。
蘇夏知道,自己和林倩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可是這話就這麼直接地被說出來,她的心還是被傷到了,況且自己並沒有想做什麼,就這樣被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卻沒有辯駁的余地。沒有征兆地,一滴淚便打落在手上。
這時門又被推開了,蘇夏趕緊擦去了眼淚,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
「妹子,晚上和我們一塊兒吃泡面吧?我和阿狗買了好多袋呢,你過來一塊兒吃吧,這火車上的飲食實在是太夠嗆了。」健力寶拎著一大袋東西,憨憨地沖蘇夏笑。
「閃開閃開,」孟凡一把推開了健力寶,對蘇夏說︰「你看,連豬都嫌棄火車上的飲食了,你還是過來一塊兒吃吧,我還買了一些可以充饑的零食。」
還沒等蘇夏回答,健力寶就說︰「那就這麼定了,你一定得過來。」然後就拉著堵在門口的孟凡走,還將門給帶上了。
「干嗎啊你,死胖子!」孟凡不滿地說。
「你沒看見妹子哭過了嗎?」。健力寶倒是個心細的主。
「啊?那你怎麼不問她為什麼哭啊?」
「笨狗,說你笨你還一點都不客氣,你沒見她一直掩飾著不想讓我們知道她哭過了嗎,你這麼沒頭沒腦地一問她多尷尬啊。」
孟凡白了他一眼,「好好好,你聰明,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豬。」,他還特意將「豬」字加了重音。
這對活寶,真的是沒有一刻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