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不承歡 第18章 誰是蘇沐珍?

作者 ︰

「啟稟皇上,蘇姑娘早先受了內傷,此時寒邪之氣入侵,氣息紊亂,于心脾有損,恐怕將來會留有後遺癥,不易痊愈(帝妃不承歡18章節手打)。」

「你好生診治,若能治得好重重有賞。」

「微臣一定竭盡所能,請皇上放心。」

蘇絡夕昏迷了一夜,直到了午間方才漸漸醒轉,看著室內檀木八寶閣燻香暖爐一應器具皆盡奢華心內一怔,猛然間看見坐在桌前一臉肅然批閱奏章的君無夜方才醒悟自己早已經不在凝香苑,這里還是君無夜的南書房。

「姑娘醒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宮女看見蘇絡夕睜開眼楮,連忙向皇上稟報。

君無夜放下手中奏章快步走過來,看著她仍然憔悴的面容斂了眉,語調卻是沉冷無波,「可覺得好些?」

蘇絡夕點了點頭,看著君無夜面色不善卻不知他氣什麼,小心答道,「已覺得大好了。」

嘴上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是仍舊虛弱無力,說出來的話也就不那麼有力可信。

君無夜神情淡漠地掃了蘇絡夕兩眼,仿佛昨夜風雨中兩人心無芥蒂地一番交流只是春夢無痕,臉上再也不見喜怒,「朕已命人將漱玉齋打掃過了,你先搬到那里暫居吧。」

「謝皇上。」蘇絡夕起身想要行禮,被君無夜淡淡回了一句,「免了吧。」

君無夜說完也不再看她,轉身離去。

「皇上,」蘇絡夕輕呼,「紫燕,可好?」

君無夜身子頓了頓,口氣依舊冷淡如霜,「她已經畏罪自盡了。」

「怎麼可能?」蘇絡夕月兌口而出,臉上是又驚又怒的表情,可是話一出口終知自己失言。

「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你下次若再如此魯莽行事,朕也不會寬恕于你,以後行事謹慎些吧,」說完君無夜也不停留,直接向外面走去,快到門口時,他又加了一句,「朕已經命人將她厚葬了。」

蘇絡夕扶著床邊,眼神茫然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心底反復回響著一個聲音,紫燕已經死了……(帝妃不承歡18章節手打)。

心底最後一絲溫暖瞬間崩潰,蘇絡夕緊抿著唇角壓抑著心底悲痛,攥著錦被的手慢慢收緊,她想起雲妃虛與委蛇地笑容,想起邢司房里歹毒的話語,背後一股寒氣直透心肺,深宮冷院之中,究竟還藏著多少不可為人所知的邪惡。

翌日。

蘇絡夕奉旨搬入漱玉齋,李福帶著人和蘇絡夕一起去凝香苑中收拾物什,時值秋冬交替,寒風席卷,幾日未見,菊花敗落,木質的秋千架在寒風中吱呀作響,這凝香苑也添了幾分蕭索落寞。

蘇絡夕睹物思人,往日雖然不見得讓人懷念,可畢竟是兩心無猜,早已超越了身份的限定,宛若姐妹,蘇絡夕緩步走進室內,李福和小太監宮婢都在外等候。

蘇絡夕看著室內一應擺設都還是舊時模樣,心里淡淡哀愁,一眼望見台櫃上擺著的木匣,心里涌出別樣情緒,提步上前拿起端正擺放在桌子上的木匣,它精致的做工和整個房間樸素的擺設竟沒有特別不協調的感覺,似乎今日連木匣的光華都有些暗淡了,宛如人的情緒。

蘇絡夕手撫模著木匣上面繁復的花紋,眼眸低垂,滿腔悲涼在心中翻騰卻不知從何說起,她在這個時代真的可以只是一個過客嗎?如果有一天她可以重返現代,她真的可以心無掛礙走得干干淨淨?還是這時代的大幕剛剛拉開,她就已經被迫卷入了滾滾洪流之中。

「蘇姑娘,可收拾好了?」李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蘇絡夕的身旁。

「還沒。」蘇絡夕連忙收起心中悲傷心緒,轉頭對著李福淡然一笑,只是笑容明顯有些牽強。

「蘇姑娘可是想起了紫燕?」李福看著蘇絡夕愁顏不展的模樣,向前問道。

蘇絡夕不語,環顧四周,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心下兀自悲傷。

「紫燕確實是個好丫頭,」李福惋惜道。

「是啊,」蘇絡夕眼望著遠方,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總覺得此時說什麼都是多余,紫燕已經不再了,人的生命是多麼脆弱,又是多麼不堪一擊。

「可是蘇姑娘這麼兀自心傷,于紫燕又有何益?」李福話鋒一轉道。

「我何嘗不知,」蘇絡夕嘆息,「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

她不能去找雲妃為紫燕討一個公道,她對這紫禁皇城的冷酷無情毫無辦法,她如這皇城的威嚴,不過是一掊土的卑微,一滴露水的渺小。

「往事已逝,來者猶可追,如將來有第二個紫燕在蘇姑娘的面前,敢問蘇姑娘又當如何自處?」李福深沉道。

蘇絡夕猛然間像是被人用冷水澆灌頭頂,她遲疑地看著一臉肅然的李福。

「蘇姑娘,你若不能保護自己,又怎能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呢。」李福淡淡道,卻隱隱透出一股力度,「這一點,丞相大人最是明白的啊。」

蘇絡夕疑惑地看著李福,蘇焯?他想去保護的又是誰?

蘇絡夕若有所思,深深地看了李福一眼。

「這鳳棲梧還是如當年一般精致華美啊。」李福忽然看見蘇絡夕手中的木匣,深深嘆了口氣。

「鳳棲梧,」蘇絡夕喃喃道,「李總管,可是識得這木匣?」

李福接過蘇絡夕手中的木匣端詳半響,心中仿佛陷入遙遠的記憶之中,「老奴也已經有好多年未見過鳳棲梧了,不知蘇姑娘從何處獲得?」

「紫燕在收拾房中衣物時,從衣櫃中的角落中發現的(帝妃不承歡第18章誰是蘇沐珍?內容)。」蘇絡夕提起紫燕的名字,語氣中依舊傷感。

「這就難怪了,」李福恍然道,「這凝香苑自從珍妃走後就不許人隨便進入,就連里面的物件都不許人亂動,這也難怪,當年皇上下旨要人去多寶閣中找這木匣竟沒有找到,原來竟就在這凝香苑中。」

「珍妃?」蘇絡夕自言自語道,「珍妃的名字可是叫做蘇沐珍?」

「蘇姑娘萬萬不可直呼珍妃名諱。」李福慌張地向四下里張望,緊張地說道。

蘇絡夕的心卻是咯 地跳了一下,蘇沐珍,蘇沐珍,這個名字一遍遍在自己腦海中翻騰不休,讓蘇絡夕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蘇姑娘怎知珍妃名諱?這宮中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當年故事了,」李福忽然詫異問道,可是看著蘇絡夕忽然襟口不語,自言自語道,「蘇姑娘是丞相之女,這也難怪。」說完,微微一嘆氣,不再多言。

蘇絡夕也不多問,看著手中木匣上面一株梧桐樹,一輪淡月,以及那栩栩如生顧盼生輝地望月鳳凰沉思不語。

半響,蘇絡夕轉身對李福道,「李總管,這木匣可否就由絡夕保管?」

「這……」李福有些猶豫。

蘇絡夕看出他有些難言之隱,便道,「李總管,我看您看這木匣多有難言之隱,這木匣在此地沉寂多時,想必是有一定因緣,我想這木匣的主人也許是不想讓這木匣被外人所知,我們何不順其自然,何必因這木匣又生出許多是非來呢。」

李福沉默不語,半響叮囑道,「蘇姑娘將這木匣千萬收好,莫要被外人看到。」

「絡夕記下了。」

「蘇姑娘,快些收拾行李吧,莫耽擱了時辰。」李福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道。

蘇絡夕點點頭,小心將木匣收起,又將幾件常穿的衣服打包收好,立刻有小宮女過來接過蘇絡夕手中包袱,蘇絡夕環視四周,淡雅居室中冷冷清清,終是一夢要醒。

蘇絡夕朝李福示意,一切都已經收拾停當可以離開了,然後她最後望一眼凝香苑,決計不再回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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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絡夕大病初愈,身子虛弱還未恢復元氣,平時便總是懶懶的,有時想到紫燕又總覺得是在夢里,雖有當日李福拿話開解,可是一時還未完全想開,搬到漱玉齋三兩日了,諸事總也不去上心,每日有新進的宮婢捧了藥來按時服下,竟和吃飯一般準時。

漱玉齋臨時配了四個太監四個宮娥,兩個在內室中伺候,其他都在外間值守,環翠先前伴了蘇絡夕幾日,蘇絡夕就央了李福將她要了過來,這幾日見她里外頗為用心,也算伶俐,蘇絡夕有心抬舉她,就把整個漱玉齋的雜事交給她打理。

環翠自從蘇絡夕讓她打理整個漱玉齋,心里愈加謹慎,凡事總要請示過蘇絡夕之後才肯去辦,蘇絡夕總是淡笑著說好,然後隨她去辦,也不多加干涉。

君無夜自那之後也不見人來,後宮中照樣是歌舞升平,仿佛前一陣鬧得沸沸揚揚的中毒事件只不過是浮雲一場,不見絲毫跡象。那之後雲妃推月兌身子不適,蘇絡夕要去請安,她也只是差人回了一句改日再說,蘇絡夕心里想起她仍然禁不住惱恨,正不想和她相見,也樂得清靜。

又過了幾日,蘇絡夕的病也漸漸得好了許多,只需每日服藥鞏固療效即可,蘇絡夕這日無事,就靜靜地坐在窗前看環翠拿著紅紙剪窗花,環翠有一雙巧手,其間她手輕巧地揮舞著,像是一種手上的舞蹈,蘇絡夕看得手癢,也忍不住拿剪刀剪了一只紅紅的小兔子,拿在手里開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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