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魚坊的工作效率還挺高的,不一會兒熱騰騰的酸甜苦辣四道口味的菜都上齊了,還有兩杯冰鎮的生啤,兩個人開吃,劉蘇吃得並不多,最近胃口出奇的不好,也許是天氣太熱了還是水土不服吧,總之吃得很少。
看著雷小海吃得那麼香的樣子覺得很萌很可愛,劉蘇忍不住笑著問︰「這四道菜你最愛哪種味道?」
「糖醋排骨吧,味道剛剛好,糖和醋的比例拿捏得比較好,其它三道菜不是苦就是辣要不就太酸了,還是甜的比較好。當然,這是我個人味蕾的原因,也有人偏愛酸辣口味。你呢?」
雷小海大口的吃著,看來他真的餓了,在kfc根本沒怎麼吃,光顧著觀察吳兵去了。「我比較偏愛辣味,也許是離湖南比較近一點的原因吧,我喜歡舌尖上的辣味,很爽很享受,辣過之後很痛快。對了,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願意陪我療傷,當然咱們隨意喝吧,我的酒量只有一杯。」劉蘇舉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畢竟這是和雷小海在六年前的第一次見面,還是矜持一些比較好。
「那行,你喝一口,我喝半杯吧,希望你的傷能早點治愈,祝你健康!」雷小海很快干了半杯。
「不行,你說錯話了,罰酒一杯!」劉蘇給雷小海的杯里斟滿了酒,不高興的說,「什麼叫祝我健康,我難道不健康嗎?我只是受了點傷而已,怎麼整的我跟神經病一樣呢?快點認罰吧你!」
「sorry。我錯了,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身心都健康快樂,希望你早點忘記那個給過你快樂又讓你無比痛苦的男人,他不值得。」雷小海忙著解釋。「那換做是你呢,你會怎麼做?」
「分手時我會給情敵兩大耳瓜子,把她推倒在地暴打一頓,再狠狠的踢那男人一腳,讓他知道我有多憤怒,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雷小海幽默的開玩笑。
「哈哈哈……如果你是女的一定很潑辣吧!嗯,我喜歡你這麼做,唉,關鍵是分手時我沒有情敵,只是後來才有的呀。」
「那不管,那叫準情敵,比情敵還可怕,照樣暴打一頓!」
「啊哈哈哈,你太逗了,打人可是犯法的喲,我可不敢觸犯法律!」
「其實在國外有一種情敵決斗方式,輸的一方就要退出,那是不犯法的,不過好像都是男的之間決斗,很少有女的之間決斗。說來說去也不能怪女人,感情的事情誰說得清。」
「雷小海,你真的很幽默。怎麼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幽默細胞呢,今天還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劉蘇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改口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覺得你蠻拘謹的,這才幾個小時呀就變得那麼幽默,看來人還是日久見人心,說不定明天又看到你的另外一面的優點了。」
雷小海認真的說︰「劉蘇,雖然分手時我會找人決斗,但分手後的話我不會再做任何事情了,我也不會再關注他了。你卻相反,分手時冷靜分手後瘋狂,不按照理出牌啊。」
「不是說了不提了嗎?罰你再喝一杯!」
「那你呢?」
「我是司機,我不能喝酒,一會還要開11路送你回家呢。」劉蘇也幽默了一把。
「11路?是雙腿嗎?你這倆小11路能拉得動我嗎?我看還是我這倆大11路送你回去吧,不對,咱們兩個加在一起是22路才對。」雷小海說。
「對,22路車是沒有上下班時間,隨叫隨到的車子。別岔開話題,罰酒一杯!」
「行行行,喝就喝,這杯祝你重新快樂起來,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挺甜美的,祝你快樂!」
「謝謝!我也祝你快樂!」踫了踫杯子,劉蘇淺飲一口,雷小海又咕嘟咕嘟的喝完一杯,忙擺手︰「不行,我今天也不喝了,一個人喝沒意思,我去趟洗手間吧。」
雷小海走了又回來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千魚坊的美味體驗就到此結束了,劉蘇付完款後和微醺的雷小海步行走到西湖的欄桿邊,夜晚的西湖是另一番景象,人們都說杭州的夜景是另一個天堂,夜晚的觀賞船身上有五顏六色的光,還有不遠處閃著光的雷峰塔,一閃一閃的變著顏色,水面上映著星星點點的燈光,夜晚的游客少且安靜,是個散步的好地方。走在長長新湖濱路上,兩人並肩而行,欣賞著夜色的人間天堂,邊走邊聊。
「明天有什麼打算?」雷小海問。
「明天看情況吧,先好好拍拍西子湖畔美景再說唄!」劉蘇仰起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潔白沉靜美好。
「好,西子湖畔有十大美景,拍出來的照片應該會很美,那明天一起吧!」
「當然,你答應過我要做我的療傷大使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可能不能食言。」
「我什麼時候變大使了,看來我的職責還蠻艱巨的,那我就先給吹個清涼的療傷曲,听嗎?」。雷小海從懷里掏出一支口琴,在劉蘇面前晃了晃。「好好好,我喜歡听口琴的聲音。」
找了一個石凳,面對著西湖美景,雷小海擦拭起了許久不吹的口琴,這是他的母親在他小時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很珍貴,他一直隨身帶著。
「那我給你吹一曲《不論多少次》吧,你听過嗎?」。
「听過,我還看過這部電影呢,是宮崎駿的動畫片《千與千尋》的插曲,2003年的作品,講的是一個小女孩自己長大獨立變堅強的故事。原版是八音盒,現在我給你吹個口琴版的好嗎?」。
「送給你,祝你堅強起來。」雷小海嫻熟的拿起綠色的舊口琴吹了起來,音樂旋律的流暢再配上口琴韌性的音質听起來像回到小的時候一樣,濃濃的懷舊氣息撲面而來。
不論多少次在想起你的時候,我還是會傷感,不論多少次在夢里遇見你的時候,我都會空手去抱住你,可是始終抱不住你。不論多少次听見這熟悉的音樂旋律,我都同樣會想起你,你眼楮的形狀,你走路的姿態,你皺眉頭的樣子,你說話的聲音,不論多少次都磨滅不了。
吹完口琴,再看看劉蘇抖動的肩膀,雷小海知道這個愛哭鬼又在哭了,他沒有去安慰,只是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看閃光的雷峰塔,看發亮的觀賞船,看夜色中行走的游人,看月亮的臉,撫模著這個隨身攜帶十幾年的口琴,想起遠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