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與末 第十一章 再遇神秘人

作者 ︰

雖然漏掉了一段時間的課程,但憑借著蘇末同學扎實的學習功底以及廣大宿舍群眾的共同努力支持,幾堂課下來蘇末很容易就跟上老師的進度。

下課鈴響,老師的下課兩個字還沒完全說完,路小衫幾個人就跟風似的跑出教室。當時蘇末正在收拾課本筆記,看著奪門而出的幾個人,愣愣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收回驚詫的眼神,蘇末繼續手上的動作,「這幾個人到底怎麼了,干嘛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跑掉?撐著桌子站起身,蘇末低頭看著路緩慢地朝門口走去。

短短幾步路,蘇末卻走了好長時間,拒絕了途中幾個人的好意幫助,等到她扶著桌子走到門口時,教室里的人已經走光。

扶著門框,蘇末無奈的抻著脖子往外看,試圖目測出從門口到樓梯的距離,卻在看到那長長的走廊時忍不住哀嘆出聲。「這要走到什麼時候啊,為什麼偏偏傷到腿啊,長征也不過如此吧。」

認命的繼續貼著牆根往前走,蘇末這時候真是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一邊拿著書,一邊還要扶著牆,蘇末真的感覺胳膊不夠用。

正抱怨著,手指一滑,手里握住的書便嘩啦啦散了一地。蘇末無奈地倚著牆,看著散落一地的書本,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慢慢蹲子,將書一本本在懷里羅好,不禁感嘆道︰「哎,林妹妹果然不是好當的。」小聲調侃著自己,正在蘇末準備起身時,眼前卻出現了一只大手。

抬起頭,蘇末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手的主人。穿著很普通的格子襯衫牛仔褲,一雙略微發黃的帆布鞋,滿臉閑適地低頭看著蘇末。那張臉很陌生,蘇末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可在看到那雙淺褐色的眼楮時,又感覺格外的熟悉。

男生見蘇末並沒有反應,慢慢蹲子伸手想要接過蘇末懷里的書。下意識地,蘇末卻緊緊抱住書,一扭身子,避開男生伸過來的手。「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一邊撐著牆壁站了起來。

「好吧,那你慢慢走。」男生站起身,剛要準備走,卻在看到蘇末撐住牆壁的手時驀然停住,「果然沒戴那條手鏈。」仿佛是自言自語,本來懶散的目光在小聲說過那句話時忽然銳利起來,「你難道真的想自己走下去嗎?憑你現在的速度,不必我說你也知道要多久了,你就非要這樣不近人情,連別人的幫助都不屑嗎?」。

「我沒有不屑,我只是覺得自己可以,我不想麻煩別人而已。」蘇末並沒有听到關于手鏈的那句話,下意識的反駁他的責備,卻在男生地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那就趕緊把書給我,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真的不用了」,忽然想起蘇生羽在中午對自己說過的話,好像下課他會來接自己的,「一會應該會有人來接我,你忙你的好了,不用管我。」抬眼看著面前高大的男生,本來理所當然的拒絕說的卻好像格外理虧。

「都下課這麼長時間了,我先送你下樓吧,也不知道還要等多長時間,一會你打電話通知他不就行了。」

蘇末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找出什麼理由拒絕,只得無奈的點點頭。男生一只手接過蘇末的書,一只手扶住蘇末的胳膊,兩個人並肩朝樓梯口走去。雖然說被扶著,但因為一條腿基本用不上力,蘇末走的還是很慢,怕身邊的男生不耐煩,蘇末努力加快腳步,卻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算啦,這樣的速度也不見得比你一個人的時候快多少,還是我背你吧。」注意到蘇末額頭逐漸冒出的汗水,男生停住對蘇末說道。

蘇末可以听出了,雖然表面是在征求蘇末的意見,但那說話的語氣明明就是在陳述事實。「不用了吧,我還能走,你如果趕時間就先走,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不理會蘇末的拒絕,男生放開扶住蘇末的手,走上前去半蹲在蘇末面前,「別扭扭捏捏的了,趕緊上來吧,頂多幾分鐘。」

看到面前的身影,蘇末真的是很無奈,雖然現在生活中,男女生之間身體接觸很平常,更何況人家是為了幫助自己,可蘇末還是覺得別扭,她真的是很不習慣和男生有這種算是比較親密的接觸。但這個男生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拒絕,搞得蘇末現在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男生等了一會,忍不住回頭對蘇末說道︰「趕緊,有你在這磨蹭的時間,我們都到樓底了。」

听到這番話,蘇末真的是再沒理由拒絕,只好慢慢上前一步,雙手攬住男生的脖子,慢慢趴到他的背上。「走了啊。」在感覺蘇末趴好以後,男生出聲提醒道。

「嗯。」

男生背著蘇末穩穩地朝樓下走去,「謝謝你啊,我叫蘇末,你呢?」

「看來你是真不記得我了,我手鏈都送你了你居然都沒印象。」背著一個人,又不是面對面說話,男生的聲音有些悶悶地傳到身後蘇末的耳中。

「啊!你是那天舞會上和我跳舞的那個人。」听到他提到手鏈蘇末才想起來,難怪自己看到他的眼楮時會感到熟悉。那天舞會結束後,蘇末就把手鏈收起來了,畢竟是陌生人送的東西,雖然沒來的及拒絕,但想到當時曖昧的情境,蘇末連猶豫都沒猶豫就決定不會再戴。「說到手鏈,改天我再還給你。」

「算啦,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現在只是物歸原主罷了。你不記得我就算了,沒想到你連那條手鏈都不記得了。」

「唉?難道我們之前認識嗎?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們之前,算是認識吧。我是李業,小時候經常被你欺負那個李業。」

「啊!原來是你啊!」蘇末驚喜的伸手拍了拍李業的背,「這麼說你早就認出我了?那還跟我搞什麼神秘啊,早說出來,我不就早認出你了。」

「是啊,是啊,虧我吧手鏈都給你了,你居然都沒認出我,現在還在這強詞奪理。不過一開始真的沒認出你,沒想到以前的小胖妞現在變這麼瘦了。」

「誰胖了,那叫可愛好不好,還是和以前一樣,毒舌。」

蘇末小時候雖然稱不上小胖妞,但也確實是肥嘟嘟的。圓圓的笑臉一笑就會有倆小酒窩。那時候蘇末的媽媽總會為蘇末梳兩條長長的辮子,夏天穿著一身小裙子,粉雕玉琢地就像一個小天使,冬天的時候又會穿的鼓鼓的像個小皮球。

那時候李業只比蘇末大一歲,看著眼前的這個可愛的小妹妹總是忍不住裝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對蘇末也是處處謙讓,在別人眼里卻成了蘇末欺負他。

只是後來由于父母工作的調動,李業不得不跟著去往其他城市,本來的青梅竹馬也就成了現在的對面不相識。李業也想不到以前的小蘇末會成為現在這樣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孩,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女大十八變。

兩個人聊著小時候有趣的糗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樓底。李業小心翼翼地將蘇末放下,「你就在這等嗎?還是我把你送到食堂,現在這個點也到吃飯的時間了。」

「沒事啦,就在這等就好,你也趕緊去吃飯吧,改天我們再好好敘舊。」蘇末坐到樓底門口花壇的石台上,仰著頭對站在面前的李業說。

「你現在打電話,我等到接你的人過來再走。」

「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放心好了,我在這等會沒事的。本來運動量就少,自從傷到了腿更是除了坐著就是坐著,中午吃的飯還沒完全消化呢,晚點吃飯沒事的。倒是你,剛剛可是付出體力勞動了,還不去吃飯難道是想讓我請客?」蘇末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揚著唇角看著眼前的男生。

「好了,說不過你,那我先走了,如果一會沒人來接你,就給我打電話,無條件為你效勞。」把手上的書遞還給蘇末,順便交換了電話號碼後,李業便對蘇末揮手再見。

蘇末接過書,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拜拜。」

看著遠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蘇末才拿起手機,翻出通訊錄,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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