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與末 第十六章 攤牌

作者 ︰

看到溫雅攬著鐘里的胳膊滿臉笑容的樣子,真的是希望她能一直都這麼開心。再看到鐘里滿臉溫柔低頭對溫雅說話的樣子,大概在外人看來,無論怎樣兩個人都應該是很般配的一對吧,即便是自己,看到兩人現在在一起的樣子,都會不自覺地把兩個人誤認為是情侶。

「哥,趕緊走啊,你在後面磨蹭什麼?」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微笑回頭看著溫煜,陽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看上去相依相偎。

「來了來了,走那麼快干嘛,逛街不是就應該慢慢走慢慢逛,哪像你們倆,太不懂得享受了。」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腳步卻不自覺地加快。

鐘里好笑的低頭對溫雅說道︰「看你哥,是不是像個小孩子,明明我們就沒走多快,都是他一個人在後面跟烏龜爬似的,現在居然還嫌棄我們。」

溫雅則仰頭听完鐘里的話後才低頭看向還和自己有段距離的老哥,「是啊,是啊,老哥你還真是孩子氣。」說完還對溫煜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你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如果不是老哥我拉他過來,你現在能攬著鐘里逛街?不感謝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聯合他來欺負我?溫雅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這個老哥當的冤不冤呀!」

「我錯啦,我錯啦,我不該不知好歹,可以了吧,老哥。」說完便拉著鐘里超前走去,「不理他,我們走。」

「這還差不多。」看著繼續走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人,溫煜不禁陷入深思之中。

認識鐘里已經多長時間了?大概自己都記不清了吧,只記得小時候鐘里就像個小大人,對溫雅總是特別照顧,而自己小時候卻總是對溫雅耐煩,一個小女生,總喜歡跟在自己身後「哥哥,哥哥」的喊,又不能帶著她到處跑,所以那時候總感覺溫雅是個累贅。但鐘里卻不同,總是把溫雅照顧的無微不至,好像他才是真正的哥哥,自己對比之下反而特別不稱職。溫雅也因此特別喜歡鐘里,對他反而比對自己這個哥哥更粘。

本來覺得這也沒什麼,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溫雅對鐘里不僅沒有女生對男生應該有的矜持或遠離,反而越來越喜歡他,這讓溫煜真的感覺越來越挫敗,開始反省自己以前對溫雅是不是真的太不關心了。也算是為了彌補以前吧,溫煜對溫雅的關心越來越多,越來越寵,在自己的努力下,溫雅確實也和自己慢慢親近起來,但也正因為如此,溫煜反而感覺出溫雅對待自己與對待鐘里的不同。

等到自己和鐘里一同去外地讀大學的時候,溫雅還是個高中生。每次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除了問候自己一些基本情況外,溫雅總是喜歡拐彎抹角打听一些關于鐘里的事情。那時候的鐘里也確實才貌雙全,家庭情況又好,雖然在學校里一直很低調,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生總是不少。雖然溫雅會主動問起鐘里有沒有喜歡什麼女生,他是不是很受歡迎,但當自己真正告訴她這些的時候,又總能感覺到她的不高興。大概就是那時候,自己隱約感覺出溫雅對鐘里特別的感情吧。

後來趁著放假回家,再次被溫雅追問,忍不住反問溫雅才知道,原來溫雅真的喜歡鐘里,不是妹妹喜歡哥哥那樣,而是真正的以一個女生的身份喜歡著鐘里。听到這個消息後,雖然很吃驚,但卻也有一絲的情理之中。

不可否認,鐘里的確有著吸引人的魅力,在當時一群半大的孩子中間,他總是格外的穩重,做每件事都能考慮的格外周全,即便是一個再不起眼的小人物,他都會考慮進來,照顧好他。這樣的男生,無疑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王子。但鐘里卻從不因為自身的又是而隨便放縱自己,雖然身邊美女如雲,但他也總是潔身自好,再親近也只是一普通朋友的名義。

身為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溫煜確實很佩服鐘里,也正因為這點,當溫雅告訴自己她喜歡鐘里時,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兩個人郎才女貌,彼此又熟識,從小鐘里對溫雅又都是那麼遷就,怎麼想自己都是樂見其成的。

後來自己私底下也探過鐘里的口風,當時听他說只是把溫雅當成小妹妹看待,自己還滿臉的不以為意,覺得等到溫雅再長大些,憑著這麼多年的感情,鐘里的態度總會改觀。

卻沒想到幾年過去了,不只是溫雅的態度沒有改變,鐘里也還是和以前一樣,更讓溫煜始料未及的是,一個叫做蘇末的女孩子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這幾個人的生命當中。

中午和鐘里一起吃飯的時候,在自己的追問下,鐘里告訴自己,「我真的只是把溫雅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從小一起長大,這種感情也隨著年齡不斷增長,也許你覺得沒什麼,但要我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我怎麼都接受不了。大學的時候我就很明確的告訴過你,讓你好好勸勸溫雅,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她現在太年輕,根本分不清什麼叫情,什麼叫做親情,只是從小到大養成了對我依賴的習慣而已。」

「算啦,虧我還自己暗暗高興,打心底里想把你們湊成一對。可是要怎麼和溫雅說,即便是她理不清真正的感情,但這十幾年的相處下來,」鐘里看著溫煜滿臉無奈,同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雖然自己不是溫雅的親哥哥,但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比溫煜少,自己也希望溫雅能夠每天開開心心,找到一個真正彼此相愛的男人,可以一起牽手走過永遠。「你們倆這是給我出難題,前幾天我還自信滿滿一定要幫溫雅搞定你,結果轉頭就被你給搞定了,真的是」

「你也別愁了,總會有辦法的,最不濟改天我親自和溫雅談談好了。」

「也只能這麼想了。鐘里。我就納悶了,雖然溫雅是比較霸道一點,但卻是也是個不錯的女生,她你都不喜歡,那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

「你不是問我心情為什麼這麼好嗎?」。

「對啊,為什麼?」

「因為上午我見了一個女生。」

「嗯,繼續,那女生是誰?」

「就是蘇末。」

「哦,蘇末啊,那個因為溫雅傷到腿的女孩?別告訴我你對她感興趣!」溫煜有些吃驚的看著鐘里。

「好了,別八卦了,她確實不錯,我也確實挺喜歡她的,這有什麼可吃驚的?」

「話是這麼說,但我听她那個叫小衫的室友說她有男朋友,而且據說她男朋友還很不錯!很有你年輕時的風範呢,哈哈!」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鐘里,溫煜本來有些低迷的心情忽然變好起來。

「有男朋友怎樣,不過是小男生一個,不過就是稍微加大些難度。」

「哈哈,說的也是,吃好了沒有,好了的話我們去找溫雅,否則一會又要電話催了。」

「走吧。」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兩個人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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