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飛魚 第一章 遇見

作者 ︰

那天是屬于公司的大日子,因為我們得到了機會和本市最好的公司的進行合作。我們是一個廣告公司,現在的社會競爭越來越激烈,所以我們必須保證要拿到這張大單子。

我們這個公司很小,要不是老板的老婆的弟弟的堂哥的同學,我們根本不可能知道裕盛在這家夜總會消遣。

老板大筆一揮,同意了經理的要求,去這家貴的要死的夜總會守株待兔。我們公司有5個人,除了老板,經理,還有一個張姓的會計和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比我小一歲,但是洋氣的很。她的志向及其遠大,嫁個有錢人。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說,我只能報以微笑來證明我對她的重視。

我的家庭是我一直不想談論的禁忌,因為我的媽媽有中度甚至重度抑郁癥。她說的話都證明了她是個傻子。但是我的出生是無法改變的,我愛我的母親,所以我會好好的努力,讓她可以在以後的日子里輕松一點。我一直懷抱著這個目標生活中,奮斗著。

那天晚上,我們第一次去了那個高級娛樂場所。

夢潔開心的要死,在廁所的時候,她就開始化妝,在車上的時候,又瘋狂地補妝,張會計是一個悶葫蘆,要不是老板說不去的人扣光年終獎,他一定會回家陪孩子的。

經理看著夢潔的夸張,笑著說︰「不要再畫蛇添足了,你這樣正好。」

「好好開你是車吧。」夢潔大聲地回了一句。然後回過頭,「漫漫,你覺得我這樣是不是比平時好看?」

「電視上放的電視你有沒有研究啊?」我笑道。

「這和電視有什麼關系?」夢潔一臉的疑惑。

「那些富家公子都喜歡玩,主動靠近他們的都是濃妝艷抹的,所以你要素顏給他們一個絕頂的震撼啊。」

夢潔認真地思考了一陣,然後說對哦,又開始瘋狂地擦掉臉上的東西。

老板都笑了︰「夢潔,你好好努力,調到一個金龜子,幫我們公司轉轉運。」

「好的好的。」夢潔連忙答應,好像公司未來的命運就靠她出賣色相了。

「漫色,你也好好努力!」老板鼓舞說。

我嘴里「恩」了一聲,心里卻「哼」了一聲。

中國人都喜歡數字6和8,前者意為六六大順,後者意為發財。

他們是生意人,所以用的是888包廂。

老板興奮不已,但是萬事開頭難,我們在自己的包廂里想劇本。就這樣闖進去,明顯會帶給別人壞的映象。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接觸為好。

「要不,我們先喝點酒?」夢潔建議說,「到時我去衛生間逮住他們?」

老板也是一臉無奈,怎麼做才好呢?還是喝點小酒吧。

那些東西都貴的嚇人。老板點了最便宜的東西,還是心疼到死。我們都是了解他的人,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我決定了,」老板說,「我管他們是不是玩的很high,最算這個時候不適合談公事,我還是要讓他們記住我們的公司。」

老板下令,我們做員工的哪有本事反對。

夢潔突然大喝一聲︰「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間,漫漫你陪我去。」

夢潔一直在深呼吸,她緊張到一個極點。我看著她走進了衛生間,便在陽台上看風景。

突然間又來了一對男子。一個男人好像喝醉了,他身邊的人攙扶著他。

我想那是一個大老板,因為他們的助手,反正就是如我一般淒慘的人物。

我不禁多看兩眼,真的是很帥氣,兩個都是人間極品。在暗淡的燈光下更加顯得韻味十足。

那個男人沒有陪著進去,他也萎靡地站在走廊上,滿懷心事。

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你好……」接著語氣就霸道起來了,「靠,我馬上趕回來,你等著。」他掛了電話,左顧右盼一下,然後目光就聚焦在我的身上了︰「這位小姐,我朋友在里面,他出來了你就送他回888包廂,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辦,辛苦你了。」他話剛剛說完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本來想說我還沒有同意呢,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夢潔先從洗手間出來就要拖著我回去,我把剛才的那一幕告訴了她,她的眼楮立刻發光了。

「會不會是醉倒在里面了?」我深深地懷疑。

夢潔「嘿嘿」笑了兩聲︰「要不我們進去把他帶出來?」

「你有病吧?這里多的是保安。」

「你才有病,你不去,我去!」她氣瘋了。

她已經打開了那扇門,然後那個男人跌跌撞撞地出來了。

我想他還能看清人的性別,他望了望,就是沒有看到等他的那個人。

夢潔悄悄對我說︰「這個男人真有型。」一見鐘情是什麼,就是突然間荷爾蒙上升,你已經不是最初的你了,但是這個時候的你才是最真實的,因為原始的終于爆破了。

我們先送那個男人回去,裕盛果然是一個大公司,至少他的員工都是衣冠楚楚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衣冠禽獸了。

「楊總經理。」一個男人撲來,也許是什麼部門的經理吧。畢竟能和總經理來這里吃喝玩樂,職位都是不低的,要麼就是特別會玩的。

關于這個楊總經理。漫色還是知道一點的。每個月至少出現在八卦周刊上一次,原因就是和哪個模特曖昧,與某個明星發生關系之類的,大概他本身就是猖狂的人,所以也沒有刻意做什麼來掩飾。

那天那個經理還找夢潔留了一個電話,美其名曰以後好好感謝,然後就讓他們走了。

再後來,果然有一個電話打給了夢潔。事實證明,就是裕盛的楊子清總經理打的電話。

夢潔笑著跟老板報告,有機會拿到裕盛的廣告案子了。

經理很高興,激動地要求自己作為陪同前去。

老板一口回絕︰「漫色,你陪夢潔去。」

我是趙漫色,一直不喜歡這種喧嘩場合的一個女孩子。我想我還沒有完全成熟,所以我不想過早經歷什麼。老板是我的舅舅,張全。所以他對我的態度都是可以理解的,他希望我過的好,也希望我可以為公司帶來利益。

楊子清還帶來了三個男性同胞,真是可惜了,都是我喜歡的臉型,但是他們的家庭背景又是我退避三舍的。

「我就是張夢潔。這是我的同事趙漫色。」

夢潔其實真的是個美人,尤其是淡妝點綴,就如萬綠從中一點紅。

而那些大富大貴出生的人真的已經見慣了各種上等層次的人,所以見到他們覺得十分新鮮。

「夢潔,真是一個好名字。」楊子清的一個朋友說。「我叫詹預明,是子清的發小。」

「漫色?」他的另一個朋友,「是怎麼寫的?」

「漫步雲端的漫,顏色的色。」夢潔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主角,搶著回答。

漫色略有深意地看了夢潔一眼,這步棋,她可走錯了。

那個男人笑著說︰「當真是個好名字。」

「過獎了。」漫色淡淡地說。

接下來的話題都是圍繞著漫色展開的。

「不知道。」是漫色回答最多的一句話。

「你們在哪個公司工作的,有空我們還可以聚聚,喝個茶什麼的。」

「我們在杭城廣告公司。」漫色搶在夢潔前面說,「但是吃飯喝茶什麼的就不必了,我們工作比較忙。」

楊子清突然想起了什麼︰「趙小姐,如果我們是合作關系,那是不是就可以吃吃飯喝喝茶?」

「楊總經理說笑了。」漫色笑了起來。她的左側臉頰的有三顆小小的痣,有一顆在嘴角,一微笑,嘴角張開上揚,就連成了一條直線,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這是漫色最喜歡的東西。淡然中帶著美,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內心的這個小秘密。

其實心思縝密的人都可以听懂她說的話,只是大家都習慣了打啞謎。也許他們覺得這樣更加可以突出自己的水平。誰知道呢!

那天開始,杭城就開始負責裕盛的廣告策劃,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是也走地艱難異常。

夢潔和楊子清開始眉來眼去,看了那個詹預明已經三振出局了。

而那天楊子清的另一個朋友,銷售部的席兆開始追求漫色。

漫色一直就是那麼冷淡,她一天到晚都讓自己面部表情很是冰冷,但是偶爾會那麼發狂地微笑偶愛,可惜他們都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漫色的創意總是無懈可擊的,她的心里充滿了美的東西,所以連著她的作品都是那樣的輕盈,漫步雲端,她的父母真的取了一個好名字。

在這個城市,漫色有一個秘密基地,就在自己的住所的不遠處有一座小山崗,那里還有一個池塘。雖然去釣魚的男士很多,而且還開了一個小飯館,那里儼然成了一個旅游勝地。但是他們都不會知道的,那里有一戶農莊,那里有一個單親家庭,一個偉大的母親和她可愛的兒子。她常常去那里拜訪,只是為了消遣。

夢潔到底還是沒有和楊子清在一起,原因是她很是單純。楊子清混跡商場情場多年,早就是老奸巨猾的人物,但是在夢潔的眼里,他就是一個自動提款機。那他會把她當什麼?一個賣肉的小姐嗎?

在漫色的心里,只有父母和那對母子。他們都是需要幫助的人,而現在和她一樣的同齡人都因為追求錯誤的東西而做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真是可憐的。

席兆也是一個富家公子,門當戶對是老祖宗幾千年流傳下來的東西,她自然不會輕易地挑戰,而且她認為席兆也不過是暫時對她有興致,她如果真的對他當了真,最後可惜的只會是自己,對公子真心是最愚蠢的事情。

漫色的心里什麼都沒有,除了藍天白玉。

可是在那個她獨處的時間里,來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她是不認識的,大概也是一個游客吧,可惜了這麼幽靜的地方,竟然被人發現了。

那個男人顯然看到她了,表情略有點尷尬,但是他還是走了過來︰「請問這里有沒有衛生間?」

這個詞用在這里是很不合適的,但是她還是指了指小多的家︰「那里有戶人家,衛生間沒有,廁所倒是有一個。」

他點頭微笑,紳士味道十足︰「謝謝。」

她不僅欣賞他的風度,而且覺得他確實長的不錯。很多人都說她是外貌協會的,其實人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她總是讓自己素顏見人,但是沒有想到那天還是吸引別人的眼球了,這算是誰的錯?

那個男人回來後說︰「你是來這里玩的嗎?」。

她一下子呆住了,她的語言能力很差,過了很久,她回答︰「我住在那邊的小區里。」

那個男人點點頭。

看到他的反應她就後悔了,怎麼回事,怎麼把自己的秘密小屋說出去了呢?

那個男人笑道︰「那里環境應該是不錯的,畢竟附近有那麼一個好地方。」他的眼神飄動起來,看著這里的湖光山色,真是美得動人心魄。

那天他們不再說話,但是他們一直坐在那里,就好像神仙眷侶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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