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情事嬌顏殤 第一章 緣起

作者 ︰

曼珠沙華,誰人在哭訴。我在冥河湖畔已徘徊了近千年,早已忘記自己是誰,來自哪里。孟婆管我叫其華,小鬼們稱我其姑娘,十八殿閻羅總是以一種近乎憐惜的目光看著我,開始之時,我會好奇,常問孟婆,但孟婆每次模著我的頭神神叨叨著,其華呀其華,你本不屬于這里,時間到了,你自個兒就明白了,這都是命。也曾質問閻王,為何不讓我如其他魂魄一樣,喝完孟婆湯往生,重新開始。閻王如是回答︰「汝乃非凡夫俗子,亦不是吾可輕易決定你之未來。」我心中暗嘆,如非凡夫俗子,為何千年來,我仍在此地徘徊。如此以往,我亦不再糾纏這些問題,也習慣了那些或探究,或憐惜的目光。

看著這些在奈何橋上過往的魂魄,排隊等著那一碗孟婆湯,即使忘記前塵往事,我亦是羨慕的,至少他們還能投胎,一切重新開始,而我卻不知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今天的奈何橋上透著一股子緊張,神秘的氣氛,不再似往常人潮擁擠。據小鬼們說將會有位大人物路經此處,傳聞無人能約束,此人常常以不同的面貌游歷在三界,及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即使天帝見了也得給幾分薄面。也是在那一日,我溜進了冥府的「禁地」馨淵閣。我曾想,如從未因好奇,闖入禁地,我與你的命運是否會有所不同。

當踏進馨淵閣那一刻,我不禁感嘆造物者之才華,幾乎不敢相信整片的花海置身在此園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景像。也從未想過,地府中除了一片黑與暗,會有如此漂亮的風景。穿過花海,一座石屋矗立在假山旁,揣著好奇與不安輕輕推開門,一眼望去,有些陳舊,也許是因為長時間無人住的關系,桌椅上積了些許的灰塵。當看到掛立在玄關處的畫像,我有一種被電觸到的感覺,畫像上的男人一頭雪白長發,面如冠玉,風華月貌,雖美卻不俗,給人一種清高桀驁不馴的感覺。忍不住靠前輕輕觸模著畫像嘀咕到︰你是誰,為什麼看到你的畫像,我會有想哭的,悲傷彌漫身心,似乎很早之前已與你相識,可無論怎麼想也無法想起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過你。此時的我完全陷入悲傷中,忘記了這兒是冥府禁地,不可久待之處。

「何人膽敢擅闖此處?」一聲略帶磁性慵懶的聲音突兀響起。驚嚇中我迷茫回頭,發現此人竟是畫中人,一身黑衣加上其飄逸的白發,絲毫不顯突兀。愣了半響,我才低頭緊張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只是…」一句話哽在喉頭還來不及說完,就被冷聲打斷︰「你可知此處是什麼地方,不管是誰,擅闖馨淵閣禁地,當打入輪回?」呵,你又豈知能入輪回,是我盼望已久的,抬起眼簾,望著一臉漠然,風姿綽綽的他,不知不覺竟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入輪回是你盼望已久,那你又知此輪回非彼輪回,一碗孟婆湯會幫助輪回者忘記前塵往事,投胎時亦無痛苦;但此輪回位于馨淵閣木涯邊,經此輪回漩渦,輕者會在輪回中精神失常,重者灰飛煙滅,再無生機。」這樣我亦無所謂,必定的懲罰,不是我說不願就可取消的吧,無奈想道。我努力睜大眼楮看著他企盼道︰「在入輪回前,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此刻他被站在眼前的女子所撼動,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中流過,朦朧的熟悉感似遠似近,提醒著他不要讓眼前的女孩失望,將甚少人知的真名說了出來「瀟澈。」「瀟澈,瀟澈,風雨瀟瀟,清清子澈,我會記得你的」似滿足一笑,縱身躍入室外,向木涯邊飛去。

「喂,你…」瀟澈想問女孩的名字,卻欲言又止。我轉回身,對他燦爛一笑,跳入輪回道,大聲說著「我叫其華,之子于歸,灼灼其華的其華。」其華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回蕩著,此時的瀟澈胸口莫名的覺得疼痛,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話說當跳入輪回道時,具大的漩渦將我卷入其中,感覺像是快被撕碎,腦海中的記憶斷斷續續,浮現出天庭,來來往往的仙子,瑤池,白衣男子和一紅衣女子相偎在一旁,彼此眼中只有對方,紅衣女子容貌秀麗之極,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白衣男子赫然是瀟澈,正驚訝之余畫面突然轉向了另一處,四面環山,綠意盎然,一名年約15歲的嬌俏少女匆匆向我跑來,我正覺得她樣貌極熟悉,想和她說話,她卻直直穿過我向身後跑去,鄂然轉身,發現少女緊緊抱著一名男子嬌容燦爛地說著什麼,男子低著頭輕輕拍著少女的背。只覺男子身形異常熟悉,他抬頭的剎那,我驚訝萬分-瀟澈;無論是冥界-馨淵閣中的他;還是瑤池旁與紅衣女子相擁的他;亦是此刻的他;每一次都會令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心酸。還來不及多看幾眼,我已莫名奇妙來到天庭,竟看到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被鎖鏈鎖著,雖顯狼狽,一身青衫突出此女高貴之氣,眉目如畫,容色絕麗,幾乎不敢直視;再看看我自己常年的一身白衫除了和此女樣貌一樣,氣質上無一點相似。

恍惚間听見一人質問︰「打傷吾三公主,你可知罪?」

「我已說過三公主不是我打傷,她自己傷害自己,陷害于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罪,又何來認罪之說。」青衫女子抬起頭望向座椅中的天帝冷然道。「汝等刁蠻女子,證據確鑿,還不知罪,你可知我手上拿的是什麼?」手一揮,一頁紙書落在青衫女子的手上。紙上僅有三個字,「認罪吧!」本來冷靜的女子看到紙上的內容後突然間無聲落淚,淒淒然低語到︰「瀟澈,不,應該稱你為白帝-少昊,真的是你的字跡,我沒有傷害她,原來連你也不相信我嗎?你只相信溫柔,表面善良的三公主,又哪知有時候表面看到不一定是真相,你竟連這點也不明白嗎?」。說完這些,已然冷靜的女子抬起頭直視著天帝怒聲說道︰「枉你們自稱為仙家,整天倡導眾身平等,就因為是天帝的女兒就不分事實,誣蔑我?可你們忘了,我雲夭再不濟,也是女媧的後代,可是爾等能侮辱的。」一發運勁,全身鎖鏈斷然崩裂,飛身躍出殿外,一身氣勢,竟無人能阻止。反應過來的天帝忙對身旁的童子吩咐道,快叫白帝速速前來。飛奔出的雲夭並沒有傷害任何人,只一個盡往前飛,在誅仙台前停下,轉身對著眾仙家說道︰「叫白帝前來,否則我不介意兩敗俱傷!」

「夭兒,何必在這麼倔下去呢,只是認罪而已,我已向天帝求情,只要你像三公主道歉,一切既往不咎。」白帝-少昊亦是瀟澈緩緩出現在雲夭面前。此時的雲夭心中似在滴血,這就是她傾盡一切愛著的人︰「呵呵,瀟澈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亦有我的驕傲,如果哪一天為沒做過的事情道歉,那就不再是我。」

听著雲夭的話,瀟澈更加怕天帝不會放過雲夭,蒼白著臉狠心說道「雲夭,別在執迷不悟,只要向三公主道歉,一切就沒事了,只是道歉而已,我陪你去好不好?」其實瀟澈又哪里不知道一切都是三公主的詭計,陷害雲夭,逼迫雲夭離開他身邊,苦于他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她的清白。但他已替她受了天罰,天帝也答應只要雲夭向三公主道歉,傷人之事就作罷。一切過去,他會向她解釋,告訴她,不管別人怎麼樣,他一直都相信她,相信她以她的驕傲,不會做出傷人的舉動。

可此時的雲夭又怎會妥協,喃喃地嗚咽著說︰「瀟澈,你明知道的,不管怎樣,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為難,我是那麼的愛你,即使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想和三公主在一起,你同我說,我怎會不放手,只要你告訴我,你不愛我了,只是不愛我了……瀟澈,如神仙能有輪回轉世,我雲夭只願做那人間的普通女子,再也不與你相識。」看著一步一步往後退的女子

瀟澈急聲道,「你要做什麼,快過來,听話我沒有背……」他想說他沒有背叛他們的感情,從始至終他愛的只是她,一直都是她。三公主的儂儂軟語帶著哭腔的聲音突然響起︰「雲姐姐,對不起,不是澈哥哥的錯,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雲姐姐,你原涼澈哥哥好不好,只要你原涼澈哥哥,我什麼都答應你,你打我罵我都沒關系,只求你原涼澈哥哥?」淚眼朦朧的女子訴說的好不淒慘,甚是我見猶憐。

「瑤姬,這就是你的武器,永遠的軟弱無骨,楚楚可憐來博取大家的同情,我只恨當初為什麼會相信你。」「大膽雲夭,公主好心勸與你,你怎可如此不知好歹誣蔑公主。」只見站于天帝身後的一名黑衣男子厲聲喝到。「呵呵,瀟澈,你看,這就是悲天憐憫的眾神仙,瀟澈,對不起。來世願與你不再相識」深深望了眼前的男子一眼,轉身跳入了誅仙台。「不,夭兒。」瀟澈似乎想追隨過去,但不知何時,兩位上仙出現在他身旁抓著他,可恨剛剛受了天罰,竟無法掙月兌出來。

「夭兒,夭兒。」瀟澈淒厲的喊聲回蕩在整個天庭,似乎連天地都震動了,所有人眼睜睜看著他瞬間白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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