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宮牆之如妃當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鬧別扭

作者 ︰

回到永壽宮的時候,如的臉色很不好看。文字首發蒼白之中帶了幾分怨懟,卻有慍怒不起來似的。襲兒沒有開口,只睨了沛雙一眼,沛雙倒還是平日里的臉色,絲毫沒有什麼不妥。

這就奇怪了,兩個人一起出去,一個拉長了臉,另一個卻一無所知。

且說這主僕二人的關系還格外親密,除非,除非就是沛雙惹惱了小主,自己卻懵然不知。襲兒搖了搖頭,喚內寢的小宮婢都出去︰「小主也該沐浴了,你們都下去備水吧!」

才退出門外,芩兒端著香茶迎面而來。

襲兒搖了搖頭,喚住她道︰「這會兒子還是不要進去為好,小主必然有話想單獨與沛雙說。咱們呀,還是耳房歇會兒。」

「也好。」芩兒像是早就看出了什麼,連著笑隨襲兒走進了耳房。

「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麼?」襲兒見她一點不驚奇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芩兒笑著坐下,將給如的茶遞到襲兒面前︰「姐姐先喝口茶,听我慢慢說來。」

襲兒結果茶盞,呷了一口,听芩兒道︰「姐姐先前一直在皇後娘娘身邊侍奉,所以並不知情。其實咱們小主算是比較沉著內斂的性子,可沛雙那丫頭年輕氣盛,又有功夫在身,難免有些毛躁。遇著事兒了又怕小主吃虧,就顯得凌厲驕縱了些。先前因為這個,小主也說過她幾回,可偏是她收斂了幾日又肆意尤勝從前了。這會兒,必然又為了了這個……」

「咳,我當什麼事兒呢!」襲兒和藹的笑著,眼中的光華溫暖了許多。「誰不是從年輕氣盛那會兒過來的,當年在府里的時候,我也見不得皇後娘娘受氣。總是看著側福晉不順眼,可能怎麼樣呢,皇後娘娘是福晉,處處要大方得體,要寬厚為懷,記得我也曾因著不沉穩挨了娘娘好些數落呢!

轉眼之間,跟隨娘娘數十年的日子就匆匆過去了。昔日的側福晉,如今也成了皇貴妃,想來成為皇後的日子也不遠了。我不忍,恐怕也活不到這個時候了。可惜呀,皇後娘娘到死才知曉原來這一世都被自己寬和以待的對頭人算計了。

這麼想著,倒不如當初讓我好好攔著,多替娘娘罵上她幾句呢!」襲兒的話雖然說的很輕松,可字里行間滿是她對先皇後不舍的情分。如今再看看如與沛雙,該是何等的令人羨慕啊。

相扶相持,陪伴宮中數十年的歲月,無悔無怨。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小主的地位尚且不算穩固。倘若這個時候生出事端來,總歸是不好。後宮之中倘若孤立無援也是很危險的事兒……」芩兒算是穩妥的一派,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情願緩慢的扶持小主往上爬,也不願意小主冒險。

可襲兒多少還是有些高傲的,畢竟後宮的事不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的︰「你說的話也在理,可若是一味的忍讓,只能讓人覺得咱們永壽宮沒有氣勢。你是服侍過太妃太嬪的穩妥之人,而我從王府就陪伴在皇後身邊,單憑咱們聯手若是還不能扶住小主上位,可當真就是白活了這一遭哇!」

芩兒默默頷首,心里也是感慨萬千。「姑且看小主的心意吧!」

襲兒含著笑,又抿了一口濃茶︰「是呀,還是小主說了算,你跟我就等在這里看吧!」

內寢,如沉默了良久。沛雙不明所以的立在一旁,是不是的搖兩下扇子,終于還是沒有先開口說什麼。可她的心里又豈會不明白,小主必然是不高興了。

否則何以回宮了一盞茶的功夫,也不和自己說上一句話。心里有點憋屈,沛雙扭著這股勁兒,就是不願意先認錯。」沛雙,比起在府中,你覺得我此時待你算好麼?」如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話,讓沛雙的心著實一驚。「小姐,您怎麼這樣問?」

如不做聲,一臉和靖的神色,淡然的與沛雙對視。

「自然是好的,小姐待沛雙素來都是好的。部分在宮里還是府里。」沛雙的話一字一字說的格外清晰,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所以奴婢誓死都要效忠小姐,決不能任由旁人欺負到您頭上。」

「所以,你才覺得恩貴人不似表面看起來這般單純,所以皇貴妃身邊的小旦子也後,遷宮移居到鐘粹宮的瓜爾佳常在也好。但凡是你覺著對我有威脅的人,你都用盡全力去挑釁、奚落,甚至口不擇言的數落。是麼?」

「小姐,我……」沛雙怎麼也不會想到,如竟然會為了旁人這樣質問她。只覺得如同吃下了冰涼的粘糕一樣,糊住了嘴,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如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說話的語調也盡量松乏平靜些︰「恩貴人送藥來永壽宮的事,就當是你心思縝密瞧出了什麼端倪。可今日她是因著芸常在的關系,才會毀容的。這件事情上,明顯是我理虧。

才去看她,還未走出鐘粹宮你就喋喋不休、怨聲載道的,若是讓旁人听了去,豈不是我容不下她了。本著一片好心去看她,反倒成了成心看笑話,你讓我百口莫辯你知不知道?「

沛雙氣急了,幾乎是月兌口而出︰「小姐,恩貴人本來就不是好人,您何必為了這種人而內疚。何必又要本著好心去看她。而奴婢是真心替您不值,您反而還要怪我。

這麼說來,瓜爾佳常在對您百般的不恭敬,甚至使計陷害您,是不是都不及奴婢頂撞瓜爾佳常在罪過嚴重,您也覺得是奴婢的錯了?」

「你也知道是‘頂撞’嘍,不管她曾經的身份是什麼,如今她都是皇上的常在。是後宮的小主,你是什麼身份,你怎麼能不管不顧的隨意說話。不錯,我現在是得寵,皇上也常來咱們永壽宮,可來與不來全憑皇上的一念而已。

今日可以來,明日也可以不來。也就是說,我得寵與否,根本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在這樣不穩固的時候,咱們越要斂住氣,勝不驕敗不餒已經是老生長談了。你卻偏似一只斗雞,沾到誰就要與她啄兩下,讓我如何還能在後宮牽線搭橋豐滿自己的羽翼呢?

話說回來,你知道什麼時候咱們能用上小旦子,什麼時候恩貴人能幫襯咱們一手,又或者茉蕊神不知鬼不覺的能替咱們鉗住皇貴妃,這些不安定的因素你能預料得到麼?根本不能,又何必在人落魄的時候,踩上這一腳,趕盡殺絕呢?」

如越說越急,語氣也越來越重,沛雙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小姐,原來在你心里,沛雙就是這樣壞事的奴婢麼!早知道如此,當初您便不該帶我入宮,省的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壞了您的恩寵。」

「你這是什麼話,自己做錯了事,我便連說也說不得你了麼?」如又是生氣又是心痛,當真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小姐不是已經再說了麼?」沛雙倔強的別過頭去。

如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整個人閉過氣去。若不是最親近的人,是不會當真這樣動怒的。正因為在乎,才不希望她出錯,不希望她有事,不希望她卷入是非之中太深,難以自拔。

可偏就是沛雙,怎麼也听不進去。似乎如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在指責她不對一樣,明知道她心里也委屈,可偏就是話說不到一處去。

好半晌,沉默的落淚,沒有人說話。

如終究還是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既不傷害這些年的主僕情分,也能讓沛雙不必遷就自己改了性子。

最要緊的是,自己做不到的,可以讓沛雙代替她去完成。

這樣一想,如總算是有了決意︰「我知道你的心思,那是海闊天空的心思。皇後的瓦檐再高,終究不若藍天廣闊,我放你走,去更適合你的地方。」

「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沛雙也急了︰「你是嫌棄沛雙礙事兒了,要趕我走麼?」

如搖了搖頭︰「比起皇宮里四角天的生活,宮外可能更適合你。稍後我會選一戶富庶的人家,將你好好嫁出去便是。你放心吧,始終你跟在我身邊這些年,又是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必然不會虧待你。至少也是旗人的正妻,斷然不會委屈了你。」

若有機會選,如也想走出這皇宮。可才兩年而已,兩年前眼巴巴的盼望著進來,兩年後又望穿秋水的希望能出去。

這一切,不過是如的紅牆夢罷了,深鎖在禁宮之中再不可能有轉機。

沛雙簡直要哭死過去,她的心如同在油鍋里滾過一般,難受的恨不得一頭踫死過去。幾乎是絕望了,沛雙哽咽問道︰「小姐,你當真要將沛雙趕出宮去麼?」

「我不是說了,會提找一戶好人家,你好好嫁過去過些安寧的日子也就好了。並不是我要趕走你,而是宮外的生活可能對你更好。能出去的時候,盡早出去吧,別等……」

「嫁就嫁!小姐你要我嫁,沛雙嫁就是了!」不等如把話說話,沛雙一溜煙的甩了門哭著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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