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他忍不住好奇,四處打量。上次出來太過匆忙,四周的事物他都沒有好好的看看,只得匆匆一瞥。這一次也不用再擔心迷路了,有小白帶路,那麼大個皇宮還怕他找不到麼?
好奇的看看這個模模那個,很難想象,現在的他也會有這麼悠閑自得的時刻。時間已經不再,只有記憶,那蒼白的輪回,雖不能磨滅,卻能夠在時間的洪流中逐漸消失淡忘。這就是人啊,即使悲痛到心死,當醍醐清醒時,那遠去的一切就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幽幽嘆息,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服。他回頭笑了笑,轉身走入一條小巷,巷子有些雜亂,擺放了一些廢棄物。走路時要隨時注意腳下的東西,以免硌腳。
沒走多遠,巷子到了盡頭,望著那長滿苔蘚的牆壁,他無奈的回過頭。身後是四個身著黑色長袍,臉帶銀灰色面具的男子。長袍的帽子將整個頭籠罩著,一縷黃棕色的發絲從縫隙中露出,遮住了面具的一邊。
看來他走的困難,他們跟蹤的更是辛苦。如若不然,幾人也不會這般狼狽。
「呵……幾位跟著在下有什麼事情麼?」他冷冷的笑了笑,令人窒息的絕色容顏仿佛雪山上盛開的雪蓮花,讓幾人迷失在那無盡的美好幻覺中。惑媚之術,他也是剛學沒有多久,看起來成功了。月神的傳承者,每一個人都會的招數。
嘲諷的眼神瞥過幾人,他一道水系七星神力水劍使出,帶著藍色光華的水劍仿佛流光,穿透四人的胸口。四人驚恐的瞪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笑容調皮的蕭玉風,到死他們也沒有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被魅惑的人,除非施術著為其解除,否則只有死這個咒術才會消失。
幾人胸口上的傷口逐漸被一層晶瑩剔透的藍色冰晶覆蓋,他走上前去,摘下幾人的面具,深沉的輪廓,高挺的鼻梁,黃色微卷的頭發,藍色的眼珠,這些人是亞馬大陸西方穹廬帝國的人。穹廬帝國的人,為什麼會是穹廬帝國的人呢?
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暫時還找不到頭緒,依照現在的情況,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畢竟他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只有小心提防,不要再著了道就行了。
走出小巷,他模了模干癟的肚子,聞著不知道從何處飄來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往前走了幾步,他發現不遠處一的一座大門前停著熟悉的馬車。難道四大帝國的君王落塌之地就在此處,為何會在這麼簡陋的地方。難道那個皇帝秦飛宇就不怕得罪了其他兩大帝國的君王?
心里雖然疑竇重重,卻也沒人給他答案。往前走了幾步,他決定在大門口蹲著等他的父王出來。找了個干淨的角落坐下,來來往往的人絲毫干擾不了他那早已延展不知道何處的思緒。涼涼的微分,帶著懶懶的倦意,他眯縫著眼,想睡又不敢睡。
這時,大門發出一陣巨響,他頓時清醒過來。回過頭,他看著父王微笑著同面前幾人告白,帶頭的是兩個穿著不同風格衣服的男子,看起來過了中年,蒼老的容顏上透著淡淡的霸氣。
左邊的那一位穿著藍色的錦袍,寬大的袍子上繡著幾條蛟龍,騰雲駕霧,欲一飛沖天。而另一邊的那一位中年人穿著白色的中衣,配了一件暗紅色的外袍,外袍上繡著不知名的幾何圖案,看起來像是某種圖騰。
父王長長的烏發在風中飄蕩,衣擺獵獵作響,溫潤的眸子含笑的看著面前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應該是一些寒暄的話,惹得那兩人哈哈大笑。那兩人見父王上了馬車,才微笑著轉身回了大宅。
馬車 轆 轆的使走了,他頓時想起自己坐在這里的目的,苦笑著看著越來越遠的馬車,他還是決定徒步走回去。
沒走幾步,一群人擋在了他的面前,是幾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沒有一個他認識。不過,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搖了搖頭,繞開幾人,他準備離去。卻被幾人再次擋住,憤怒的抬起頭,他冷冷的說道︰「讓開。」
「喲,美人,生氣了麼?」其中一個長的油頭粉面的男子色迷迷的擋在他的身前,滿臉的婬穢之意。
「不要生氣嘛。」另一個直接伸手過來抓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往一旁的暗巷拖。
四周的民眾一見到幾個公子哥,嚇得根本不敢靠近這里半步。
他淡淡的笑了,妖異的笑容透著絲詭異,更是帶著淡淡的死亡氣息。暗處的瀏七感覺背脊骨一陣發涼,冷汗順著額角輕輕地滑落。讓他這個十三星上階神力護衛都感覺到害怕的人,不知道其實力究竟有多高。看著不遠處著了道的幾位少爺,他暗暗苦笑,十三星的精神力瞬間穿透幾位少爺的精神防控,讓幾位陷入沉迷幻境中的少爺清醒過來。
見自己的魅惑之術被人破解,他暗道不好,這幾個人背後還有高人相互。不想再多做糾纏,他一個空間瞬移出現在幾人背後,正準備飛速離去,卻被一個手持大劍,面帶寒霜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讓開!」
「……」
男子只是手持大劍看著他,並沒有任何動作,看來他是在等待,等待身後幾人給他下達命令。
「小七抓住他,少爺我有賞。」那個看起來面熟的男子沉聲說道,嗜血的笑容,殘酷的眼神,淡漠的話語,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回頭對上這個名叫小七的男子,蕭玉風揚起好看的眉角,看來這場仗不得不打。實力相懸殊的他,能否戰敗眼前的男子還是個未知數。只是,不去搏一搏,孰勝孰敗也未可知。
澎湃洶涌的神力頓時將四周的物體化為熒粉,飄散在空氣中。幾個男子被一旁的護衛保護著節節後退,眯著眼看著場中的兩人。
風狂舞,發絲飛揚,衣擺呼嘯著蕩著詭異的弧度。他揚起手,輕輕吟唱,玄奧生澀的詞語從口中波動而出,帶著無匹的威力,瞬間擊向瀏七。瀏七雖然精神力不及蕭玉風,但是他的神力可是達到了十三星上階的層次,一層一個坎,一層一個檔次。十星神力的蕭玉風此時和瀏七相比,就如同泰山和石子般相較,顯得微若渺小。
淡藍色的光暈蕩漾開來,和對面的暗紅色的光暈踫撞,沒有奢華的招式,也沒有震撼宏大的場面。此時此刻,兩個人比拼的是精神力,那若有若無的念波,發出堪比神力的威力。一旁的看客,早已嚇得面色慘白,抱頭鼠竄。
瀏七悶哼一聲,狼狽的倒退幾步。他紅著眼眶發出陣陣野獸般的嘶吼,手中的劍嗡嗡轟鳴,不住的顫抖。他仰天怒吼一聲,揮舞著劍刺向站在身前的蕭玉風。
蕭玉風淡然的笑了笑,風華絕代的仙人之姿,此時更是仿若天神降臨,藍灰色的光系神力蕩漾身前,他竟然在危機時刻使出十星水系神力水龍卷,幾條水龍呼嘯著,怒吼著,狂暴的沖向撲面而來的瀏七。霎時,瀏七被強勁的水龍卷卷向高空,幾個翻身縱躍落在了一百米外的空地上。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眾勝寡,故水勝火;因為大水可熄滅火焰。所以,這一刻蕭玉風憑借著自己十星水系神力的層次險勝十三星火系神力的瀏七。
空氣中飄蕩著薄薄的水霧,水氣彌漫看不清周圍的狀況,場外的人只能心驚膽戰的望著那一片朦朧的場中央。
瀏七手中的舉劍發出 里啪啦的爆裂聲,熊熊烈火沖那鋒利的劍鋒噴涌而出,他怒嚎一聲,舉劍再次沖了上來。
蕭玉風知道這一次再使用水系神力恐怕再難以對付瀏七,十星土系神力土牆術緊緊的包圍了一層又一層,然後施展空間神力瞬移。雖然躲過了致命一擊,還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他感覺到喉頭一陣瘙癢,鮮紅的血液溢出唇角,濃濃的血腥味,讓蕭玉風有一瞬間的瘋狂。
墨黑色的眸子逐漸變為銀白色,仿佛琉璃那般璀璨閃耀,閃動著聖潔的光輝。只是,場中的人都沒有發現他的改變,兀自沉浸在剛才的精彩對決之中不能自拔。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住手。」
遠遠的傳來一陣暴喝聲,一隊城衛兵舉著劍急沖沖的趕來。
蕭玉風變成琉璃色的眸子瞬間恢復成了墨色,黑的仿佛潑墨,濃墨重彩,黝黑如夜空。他蒼白著臉色,回頭看著趕來的城衛兵。那幾個城衛兵站在那幾個男子身旁,躬身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受驚了。」
秦松擺了擺手,示意無礙,然後眼楮一直看著場中的蕭玉風,微薄的唇揚起,冷酷的說道︰「把他抓起來。」
城衛兵看了看站在場中央的蕭玉風,毫不遲疑的上前準備抓住蕭玉風。
蕭玉風躲開幾個城衛兵的抓捕,冷冷的笑著說道︰「你就是秦松,百聞不如一見。果真如傳言一般,是個紈褲子弟。」
「謝謝夸獎,秦某受教了。還不抓起來!」秦松冷冷喝道,惱羞成怒的瞪著一群趨炎附勢的城衛兵。
「慢!」蕭玉風嘲諷的看著秦松,眼神不屑一顧,冷冷的說道︰「當街欺辱良民,唆使下人殺人,偽造事實,胡亂抓人。太子殿下,這些罪名你好像還承受不起吧。」
「你什麼意思?」
見秦松惱怒,蕭玉風心里更是暢快,他嘲諷的說道︰「如果你抓了我,這些罪名可就落實了。到時候你那太子的位置,不知道還坐不坐的穩。」
秦松心里的疑惑更重,他狐疑的看著蕭玉風問道︰「你是誰?」
蕭玉風回過頭,慘白的臉色看上去憔悴不堪,卻更顯得楚楚動人,妖嬈魅惑,只見他殘忍的笑著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罪不起,哪怕你是一國太子!」
秦松心里一震,驚恐萬分︰「你是七神殿的人!」沒有疑惑,而是肯定。七神殿那群瘋子,那群實力恐怖的瘋子,沒有人敢忤逆,沒有一個國家敢反抗。敢反抗的個人,早已化為潤田的肥料;敢反抗的國家,早已化作歷史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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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終于上傳了一章。撒花,撒花……慶祝一下下。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