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蛇仰天嘶吼,淒厲的慘叫聲震懾蒼穹。
無盡的花海下,朦朧的霧氣中,一條巨蛇不停的在地上翻滾。
火焰褪盡,紫蛇戾目急速射向蕭玉風,仇恨的視線如跗骨之蛆緊緊跟隨著蕭玉風。它見蕭玉風一動不動,口中噴出一條水龍,水龍如閃電般射向蕭玉風。
來不及抵擋,蕭玉風一記火龍卷與水龍卷交纏。所謂,水火不容。紫蛇擅長水系神力,蕭玉風使用火系神力與他克制。然後雷系神力緊跟而上,雷系神力帶著強大的力量通過那長長的水龍卷劈向紫蛇。
紫蛇與蕭玉風實力旗鼓相當,若是蕭玉風只會一種神力,那麼輸贏毫無懸念。魔獸除了擁有強大的神力,更是擁有強悍的。它們的防御稱為銅牆鐵壁也不為過。
蕭玉風會七系神力,將紫蛇死死壓制,讓它沒有絲毫的反擊之力。
一人一蛇都在等,等待一個契機,一個可以一擊擊斃敵人的契機。
局勢僵持不下。
紫蛇雖然已經有了靈智,但是與人相比仍然稍遜一籌。只見它仰天一陣嘶鳴,天空忽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本想一鼓作氣殺向對手,豈知天地異變,雷電震懾。一道道霹靂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狠狠地擊向盤桓在地的紫色長蛇。蛇身冒起一股輕煙,煙霧繚繞中夾雜著難聞的焦臭味。
長蛇赤目欲裂,痛苦如斯。疼痛過後,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而天空的雷電還未完全退去,一聲聲轟鳴在黑壓壓的雲層中醞釀,這一擊之後只怕還有更強的一擊。
完全沒有明白這突如其來的雷電為何單單只是擊向紫蛇,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凡是奪天地之造化者都會遭到天妒,從而引發天劫。天劫降下一道道神雷,被雷擊者如果沒有承受住雷劫的考驗便會從此煙消雲散,度過天劫者從此渡劫封神,破碎虛空。當然,這只是他前一世玄幻小說中所寫的,是與不是還有待考證。
而眼前這只靈蛇怕是被這雷劈的快要喪命,蕭玉風看了看天空中那道隱隱勃發的雷電,猶豫著幫不幫這條蛇。
成長為靈物需要幾千幾萬年的苦修,魔獸不像人類,人可以感悟天地,一朝頓悟便可得道成仙。單手一揮,一道狂風猛地吹向劫雲,趁著劫雲被吹得散開一剎那,蕭玉風幻影般的帶著紫蛇離開了剛才的位置。
暗自慶幸躲過劫雲攻擊的蕭玉風,抬頭望向高空忽然發現雷劫竟然朝著他劈了過來。驚駭之下他急忙應對,一頭黑發瞬間變得如同月光。雷劫的威勢逼得他不由自主的展現出最強的狀態。
雷電所向披靡,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強橫的沖擊下來。光與光的踫撞,產生了巨大的轟鳴,大地顫了顫。
一陣晃動過後,一切歸于平靜。
豈知,一擊平息還有後續。更加強大的雷電狠狠的劈了下來,這一次星辰之力和雷電之力,擴散至方圓幾里。一切的喧囂遠離,在這個天地之間似乎只有光,銀白色的光照耀了整個世界。
融合、擴散……
他的記憶在靈魂深處展現,那是誰?是誰的記憶?
一頭如月長發在漆黑的夜空賽過了天空長月,罕見的月白色瞳孔中滿是不可置信,一雙利爪扼住他的脖子。
手中的盒子滑落,掉在焦黑的土地上。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殺了我。難道我為你做的還不夠麼?為什麼你就是不愛我?為什麼……」
掐住他的手掌緊了緊,他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痛苦的臉上沒有不甘,只有無窮無盡的恨,滔天的恨,堙沒一切的恨!
「呵……你認為愛上我,為我付出我就會愛上你麼?你只不過是我利用的工具,活了幾十萬年的你難道還不明白,魔所代表的意義?」低沉磁性的嗓音中透著濃濃的嘲諷,譏笑之余,他不忘握緊了雙掌。
「你是殺不了我的。」
「對,沒有它我當然殺不了你,有了它我就可以屠盡你所有的族人,包括你在內。」
「哈……想要得到它麼?」男子嘲笑。
「什麼意思?」
他看到那個男人放開男子閃電般的拾起地上的盒子,打開盒子的一剎那,是失落和不甘,還有更多的是厭惡。那個男人厭惡眼前的男子,他就那麼真切的看見了。
從小他便覺得他擁有另一個人的記憶,好幾次實力突破他都看見了一些幻影。難道是這具身體主人前世的記憶,他可沒忘記自己是異世來客。苦笑一陣,他發現自己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虛無的黑暗,無邊無際。
光芒散盡,蕭玉風忽然出現在半空中,漂浮的他如同水中月影,飄渺不真切。長蛇緊張的看著半空中的他,身體暴漲,正當它準備救下蕭玉風的時候。漫天的紫色花瓣瞬間奪走了它的呼吸,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溫柔的看著被他抱在懷中的人。
他從未忘記在遙遠異空將他帶至此處的是誰?魔界之王,魔界生靈心目中的神。恐懼在這一刻佔據了它的身體,它顫抖的往後退去,一雙蛇眼不住的收縮。它臣服在地,顫巍巍的偷瞄高空中的兩人。
蕭極天撫模著蕭玉風緊閉的雙眼,見他氣息沉穩,實力大漲,高興的同時又為他不顧危險與雷劫抗衡而生氣。難道他就那麼不愛惜自己麼?
低頭吻上緊閉的雙唇,惡意的咬破他的唇瓣,舌忝了舌忝冒出的小血珠,蕭極天哭笑不得。這個小人兒還真有本事,讓他目眩神迷,不可自拔。
落下山崖,蕭極天振臂一揮,身旁紫色如同海浪迅速的朝四周退去。
蕭極天抱著蕭玉風消失在茫茫紫海之中,如同一陣風……來無影去無蹤。
蕭玉風不知道自己怎會會出現在這里,他明明記得自己為了救紫蛇和天雷抗禮,當力量與力量撞擊之時,他很不幸的暈了。期間,他又做了奇怪的夢。夢里是一個男人掐住另一個男人,談論愛不愛的問題。
將泡在溪流中的雙腳抬起,拾起地上的鞋子穿好。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四周,他悲哀的發現他夢游了。
四周傳來陣陣夜鳥驚慌逃竄的呼吼聲,詭秘的叢林越發陰暗。天空殘留一絲余暉,逐漸隱沒在暗沉的雲朵之中。
找了棵大樹,他身如靈猴迅速的攀上樹干。坐在一棵粗大的樹干上,眺望遠方,一股深沉的寂寞在胸腔中肆意澎湃。好想他,靜謐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在此時此刻他對他的思念空前高漲。
不知道要在這個神秘的時空停留多久,還要多長時日才能夠再次見到他。想到平日里冷漠自持的男人在面對自己時的溫柔,臉上蕩起開心的笑容。愛人啊,還要多長時日才能夠與你相聚?愛人啊,你可否與我思念你一樣思念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