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嵐領益州牧,從此聯合軍有了名號,為蜀軍。
諸葛亮帶領留在荊州的全部將領進入西川,此時一個完整的荊州歸屬于劉備。川中投降的所有文武官依然保留原職,沒有太多的變動。新降將領有五六十人,分于各地駐守。諸葛亮和龐統為軍師,趙雲,馬超,太史慈等一些主要的將領都封了名爵。
所有士兵皆有封賞,開倉賑濟百姓,軍民都很歡喜。除了趙雲以外,其他的將領們都有物質獎勵,少則蜀錦,多則錢糧。諸葛亮覺得奇怪,暗自猜測趙雲是不是哪兒得罪嚴嵐了,偷偷的去問龐統,但也一無所知。介于身份,他也不好直接問嚴嵐這種事,于是只能找趙雲聊聊。
「雲怎會與主公有過節?」趙雲納悶的說。
諸葛亮欲言又止,輕搖羽扇走近他,「子龍無需介意,有何事都盡管告知于亮。」
趙雲笑著搖搖頭,「真的無事。軍師為何這麼問?」
「只有你……主公並未給你任何賞賜。子龍功勞人人見之,為何卻沒有分賜?」
「原來是這個。」他坦言,「主公自會有所安排,而且那些賞賜雲並不需要。」
「亮也無法參透主公的想法。」諸葛亮思索著,「幾日與主公一同擬定法制,深感主公待人寬厚仁德,且注重依法,恩榮並濟,上下有節。必不會如此差別對待,而如今卻又……」
「所以說,諸葛你還是不了解她。」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阿嬌?」
「軍師夫人。」
兩人看向黃月英。只見她一手提著竹籃,籃子里裝了大大小小的圓木。「拜托,以後你們要在背後說人別在院子里,應該躲在屋里才是。」
趙雲臉色微紅,別過臉站在一邊。
「夫人此言差矣,亮與子龍實為探討,探討……」諸葛亮往一旁扇扇,一副若無其事模樣,「夫人剛才之言是何意?」
「你還當她沒想過要賞賜子龍嗎?」。黃月英放下手中的籃子拍拍袖子,「之所以沒有,是因為她知道,就算賞賜了,子龍也會拒絕。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害子龍遭人口舌呢。」
兩人听到都很吃驚。「主公怎會以為子龍會拒絕賞賜?」諸葛亮不解的問。
「難道不是嗎?」。黃月英沒有回答諸葛亮,反而轉向趙雲,詢問他。
趙雲點點頭,「是。雲的確是會拒絕那些賞賜。戰事剛剛平息,民心未穩,若這樣接受本屬于百姓的土地,不宜主公長久治理。」
「听听。」黃月英拍拍諸葛亮的扇子,「阿婧她也是這也想的。如果說出口後子龍拒絕,無意會讓那些想要地要錢的人對子龍產生戒心,所以阿婧干脆就不提。況且子龍不適合官場,稍有不慎會性命不保,自然也就暫時不封爵位了。」
「夫人此言有理……」諸葛亮心中謎團解開,「果然,主公視子龍如己出,甚愛之。」話一出口發現不當,急忙用扇子遮著嘴。
「哈哈……是,是啊。」黃月英打著哈哈,尷尬的想把話帶過去。這個笨諸葛,什麼詞不能用,偏偏用這個。不過好似他們三人中,也只有她和諸葛知道嚴嵐是女子。要想歪也只能是他們兩人想歪。看趙雲一副安泰自然的樣子,人家就根本沒那意思。
「主公深知雲心中所想,還為雲設想了那麼多。」趙雲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其實只要主公能開心,對雲來說已勝于一切賞賜。」
耶?這話是什麼意思?諸葛,你明白嗎?
不明。
他是不是喜歡阿婧啊?
看著像……但他認為主公是男子啊。
莫非他發現了?
不會吧,感覺不出來呀。
黃月英和諸葛亮擠眉弄眼的暗語一陣,兩人都不好意思打擾趙雲的沉思。
將領們都得到了安置,蜀中百姓也開始了正常的生活,只是除了一人。嚴嵐沒有想到,張魯竟然給馬超的妻兒下了藥。當發現他們中毒時,毒已攻心回天乏術。而馬雲鷺則因為當時被張魯看上想納為妾,才逃過此劫。本來以為家人團圓,可沒想到卻是天各一方。馬超對張魯的痛恨更深一分,日日喊著要報仇。
「張魯遲早會被曹操吃掉,孟起根本無需急躁。」嚴嵐勸慰他,說道。
「但是我要親手宰了那廝。」想到親人無辜被害,馬超幾乎喪失理智。
「曹操現在正與張魯相爭,你若插入其中,豈不是月復背受敵?時局就連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說什麼報仇?」嚴嵐忍著怒氣說著,這個馬超怎麼這麼沖動,想什麼都不考慮後果。
他一听,冷靜了下來。「主公,那……那……就這樣放過他嗎?」。
唉,總算安靜下來。「當然不是。張魯和曹操都是你的仇人,就讓他們兩人相斗,最後剩下的勢必有所損傷,到時候你想怎麼報仇都隨你。」不知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嗎?真是笨。
馬超思索一陣,「好,那就等等。」他向嚴嵐跪下拱手道,「主公,方才我太過魯莽,沖撞了主公,請主公治罪。」
嚴嵐走上前拍拍馬超的肩,「你的心情我了解。我和你一樣都很難過,而且我還很自責……完全沒有看出他們中毒的跡象,如果早一日發現還可以……對不起,孟起……」
「主公……」馬超對她一拜,「若無主公相救,怕是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了。」
「孟起,你要快快振作起來,日後要奪回西涼還得靠你。」嚴嵐示意他起來。
「奪回西涼?」馬超猛然正色。
嚴嵐點點頭從桌上拿起一卷地圖,「你對西涼的地勢最熟,把這個拿回去,看看是否都準確,我要一草一木都了解。不日將會與軍師們一同布置戰事計策。」
馬超鄭重接過地圖,領命轉身離開。
他剛一離開龐統就跟著進來,略為的打了個招呼簡單的表示一下就算是行了君臣之禮。正巧,嚴嵐和他都不喜歡那些麻煩的禮節。
「主公,下次定要告知老夫戰場上每個地方的名字,一面老夫又遇到克星。」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龐統對于戰場上的地名非常在意。
嚴嵐撲哧一笑,「自己有馬不騎,誰要你貪心去騎劉玄德的馬。」
「老夫怎知?以後老夫再不敢騎什麼名駒咯。」
說到名駒,到讓嚴嵐想到一件事,「士元可找到了合適的白馬?」
「老夫就是為了此事而來。功夫不負有心人,老夫托好友帶回的白馬今日送到,放于馬場。」龐統假意捶捶肩膀,「可費了一番周折。」
「再怎麼說,子龍也就了你一命,你送一匹馬給他也是應該的。」嚴嵐雙手一攤說道,「大不了,日後有什麼好處少不了你就是。」
龐統收回失望的眼神,笑眯眯的說,「那可說好了,主公可不能使詐。」
「放心好了,我說到做到。」嚴嵐伸出兩只手指指著天作發誓裝,「你快帶子龍去看看馬吧,知恩要圖報。」
龐統開開心心的領命走了。
「主公,你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州牧,好歹要注意些禮節。」一直坐在桌案旁的小蘭忍不住說道,「不可與龐軍師說話如此不注意分寸。」幾成何時見過這樣的州牧,只怕眼前這個可謂天下第一人了。
「呵呵呵,小蘭,你也知道,士元兄他本性如此,太過約束反而不好。」她坐回桌前,「其實我也不習慣太過做作,尊敬在于心而不在于行。」
「可是……」
「好了,好了,小蘭,我都知道。以後我定會注意。」嚴嵐笑著打斷小蘭的話。古人好喜歡說教,她不希望身邊又多一個說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