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柔軟的大床上,凌昕轉了個身,覺得不對勁,連忙睜開了雙眼。
她坐起來,看著眼前一屋子的陌生人,張開口問︰「你們……是誰呀?」
她記得她坐在石階上睡著了,怎麼醒來就盡是些不認識的陌生人?
藍世梵捋著胡子疑惑地看著凌昕︰「郎中,這……小女為何會如此?」
「怪了怪了,令千金只是受了稍微強大的內傷還有勞累過度,不足以失憶,怎麼就失憶了呢……」老郎中上前為藍世梵解說。
這下可難倒他了,行醫幾十年從未見過無任何病癥也能忘記事情此類事。
藍世梵仍舊望著她,只是眼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份關懷︰「罷了,只要我這寶貝女兒沒事便可。」
「老爺說得極是,記憶的事大可慢慢恢復,又何必為此傷懷呢?」柳依琴走到他跟前安慰著。
「夫人不必為老夫擔憂,小心動了胎氣。」他扶住挺著七八個月大肚子的柳依琴,拍了拍凌昕的肩膀。「凌昕好好休息,有何事盡管吩咐下人去操辦。」然後就跟柳依琴離開了。
剛剛的,難道就是的感覺嗎?
雖然不懂他們為什麼要說自己是他們的女兒,可是就那麼一瞬間,她只覺得好溫暖啊!
自己從小就在孤兒院中長大,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做凌昕,明明就是一個非常健康的人,為什麼她的父母就這麼狠心要丟棄她呢?
要是她也有個像這般溫暖的家庭就好了。
她茫然地目送這兩位和藹的「父母」離開……
然後,凌昕環視了一下這間房子,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又高又大、懸著紫色細紗簾的雕花大拔步床上。床前三步處有一組曲屏風,床邊擺著一張精致的雕花梳妝台,台上還放著無數胭脂粉盒和一面小小的銅鏡,淡黃色的鏡面中正倒映出她有些憔悴的臉頰。角落里,一個嬌小的丫鬟正低頭站著。
「這……這是我的臉嗎?怎麼像死人一樣啊?好蒼白呀!」然後她又瞧了瞧桌上的一個個盒子。
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要比艷春坊的高貴,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小姐,小姐……」細細的聲音喚道。
凌昕轉過頭去,發現一張令她欣喜的面孔。「茉靈?!」
太好了,茉靈在這里,總算遇上一個自己認識的人!難道茉靈也穿越到這里來了?!
「小姐,您是在喚奴婢嗎?」。她走上前見凌昕點點頭,又連忙幫她糾正過來。「奴婢叫寶兒,並非小姐口中所說的茉靈。」
「是嗎?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凌昕低下頭陷入了失望之中。「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跟你長得非常相似。」
「小姐不需難過,奴婢只望小姐能平平安安,其余的奴婢別無所求了!」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里打著轉,隨時會掉下來似的。
「方才郎中說我失憶了。不過,或許寶兒多點告訴我以往的事情,會讓我記起來也不一定!」
「真的嗎?」。
「嗯。」她向寶兒露出一個微笑。
她只是想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打探清楚而已。
凌昕低著頭為自己利用了寶兒而感到慚愧,唉……又騙了一個純良的少女,而且她還跟茉靈長得極其相似。
「奴婢遵命。」寶兒規矩地向她行了一禮。
「好了好了,這禮我受不起。以後別叫自己奴婢了知道嗎?每個人都有父母,父母既然生下了你,就不是為了讓你當別人的奴婢的。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就稱自己為寶兒好嗎?」。現在都21世紀了,人人平等,收奴隸的還要被捉去公安局呢。
況且奴婢奴婢的,又不是在演電視劇,還真不習慣啊!
「嗯,寶兒謹遵小姐教誨。」
凌昕一把拉過她的手一起坐了下來︰「能詳細告訴我這里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