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就是——秋霜。
「哦?不認識我嗎?若方便的話……我不介意將你我那晚在艷春坊所做的事情,重現一遍。」沐宸軒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他不知怎麼就特別想挑逗這位可愛的女孩。
而凌昕被他輕浮的話給激得面紅耳赤,連忙甩開他的手,並與他保持距離。
「我……我當然不認識你啦,你又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既然被你識穿了,我便不再隱瞞,對!沒錯,我就是秋霜。」
沒想到才不到一天,便被這個討厭鬼給識穿了身份,明明方才還拍著胸脯說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是……他怎麼會在這里?
沐宸軒瞧著她變化的表情,忍俊不禁,她的表情也太豐富了吧!
「在下沐宸軒,如何?現在認識了?秋霜你為何在這,如實回答!」
舒湘閣是藍凌昕居住的地方,開門見到的竟然是秋霜,而不是藍凌昕,這也太奇怪了吧?
被他這麼一問,凌昕竟不知該如何解答,才能瞞住自己的身份。
「呃……是,是這樣的。我呢,其實是從懸崖上摔下來的,然後就是失憶了。那個……就是艷春坊的錢媽媽,她救了我,然後大家都叫我秋霜,我就真的以為自己就是秋霜了。我昨天才從艷春坊逃了出來,來到北城我就昏倒了,最後醒來就在藍府了。」
唉,神啊神,i’msorry!我說了好多謊話,而且還謊話連篇,我現在在心里給您畫十字架了!求求您,不要懲罰我啊!
「你其實是藍凌昕?」
「嗯嗯嗯……」凌昕只有點頭的份了,她得點得誠懇、賣力點,好讓沐宸軒信以為真。
突然,沐宸軒揚起了詭異的笑意,他感覺事情一下子變得有趣多了,若對象是她的話,他倒真的不介意。
「喂喂喂……你笑成這樣很詭異哦,好像有什麼陰謀!」
「有麼?」
「當然!我的直覺可是很準的!」這個人樣貌ok,身材ok,就是性格不ok,滿月復經綸,其實是滿肚子的壞水!
凌昕伸出拳頭,用盡全力地朝他的胸口揮去。沐宸軒反應敏捷,連忙後退了一大步,凌昕不料,一個重心不穩便撲倒在地上。
「喂!你干嘛躲開啊?」她可憐的鼻子都快摔歪了!可惡可惡……竟然連他的衣角都踫不到。
天吶,她這回真是遇到大克星了!
「花拳繡腿不足以傷我,你還是少白費力氣了。」他環起雙手,悠然自若地站在面前,嘴上依舊掛著令人氣憤的笑意。
什麼人嘛!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就算了,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那里。「喂……我只是想試一下你的肌肉有多堅實而已,至于把我摔在地上嘛?」
誰知道她詭計多端,欲不利于他!于是沐宸軒蹲在她的面前,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好沒風度!而且還將她的細手拽得生疼。
「啊……痛痛痛,很痛哎!嗚嗚嗚……手臂都快被你拽出紅印子了!」凌昕起身後立即拉起衣袖,露出白皙細長的手臂,三道紅紅的手指印在她的手臂上清晰可見。
炎炎夏日,小鳥兒棲息在樹蔭下乘涼,翠竹悠悠,暖風拂過之後便簌簌作響。
幽靜的舒湘閣內,凌昕撲閃著帶淚的眼楮,正嘟起小嘴朝自己的細手吹起,而站在她身旁英凜不凡的男子則一直注目在她的身上,直到感到一縷陽光投射在他們的臉上,他才拉起她的小手跑出舒湘閣。
方才的紅印子還未散去,凌昕再次被抓疼。「喂喂喂……你要拉我去哪里?」
「已經很晚了,我們去向宰相大人請安,順便向他討個請求。」
「什麼請求?」
「不告訴你!」沐宸軒勾起食指掃了一下凌昕的鼻子,這句話的語氣帶著一股神秘感。
什麼嘛,不告訴就不告訴,她還不想知道呢!不過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他會跟爹爹如此熟絡?
幾個小廝退了下去,光線充足的內堂,安靜得她都快能听見空氣里灰塵擦過的聲音了。爹爹嚴肅的坐在椅子上喝著清香四溢的花茶。
突然,「軒兒啊,小女才回來,而且還失憶了。再加上近日性情大變,頑劣不堪,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再說藍凌昕小姐野蠻起來還真不是常人般的可愛呀!」什麼?!竟敢說本小姐野蠻!
也不知道是誰惹著了誰。她擰緊眉心,雙手叉腰,嘟起小嘴緊緊瞪住坐在一旁的沐宸軒。
而且這個爹爹也是的,明明剛剛還在跟他客氣著,現在又好像變得很熟悉的樣子。「此次軒兒能與小女大難不死,實該可喜可賀!」看吧,笑得爹爹如今又添上了幾條皺紋。
「不知宰相大人有何建議?」沐宸軒拿起花茶喝了一口,又放下來。
「軒兒啊,老夫這身骨子恐怕也挨不了多久了,只求能在有生之年看著昕兒穿上嫁衣找個好夫婿,你看這親事……應該就不必推辭了吧?」
什麼什麼?!她沒听錯吧?親事!
原來每個人都是知道的,就只有她還被蒙在鼓里。
不行,要是再不拒絕,她就真的要嫁給這個自大的家伙了。「爹爹,您說得好像女兒很想嫁人似的!女兒還不想……」
「一切謹遵宰相大人的安排。」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沐宸軒搶了發話權。
他一邊說一邊還挑起眉,用很挑釁的表情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