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些風雨,莊眉憔悴了不少。
床榻上的柳靜和氣色卻依舊粉面伊人。「莊姐姐幫我一個忙。」
「盡管說。」莊眉有意與柳靜和修好。
「莊姐姐去查一查,究竟是誰,陷害我父親。」柳靜和斟了一杯茶,遞到莊眉面前。「我知道不是莊伯父做的。」
莊眉先是一驚,而後笑道︰「我以為,我們能瞞過你。」
或許是見莊眉沒有接過茶,放到桌上,「如何騙得了,騙得了宸妃,騙不到自己人。」
「其實。紅穗和我是同母異父的妹妹,這段孽緣,還與皇上有關。」柳靜和想到當日莊眉對她說的這話,還是想讓她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莊眉不語,只是笑笑。
柳靜和頓了頓,「明日我與你一同出宮。」芊芊揚善應聲進來,「你們明日與我一同去。只對外說是病的嚴重,想去再看父母最後一眼。」
芊芊和揚善只是點了點頭,畢竟也很久沒有出宮了。
暑氣當頭,除了憐雨宮知道真相,其他各宮都把太子良娣即將病逝的消息傳了個遍。宸妃只是叫不要張揚,主子說話,宮人們也只是照著去做了。
珠氣凌人,殷木殿里到處是金閃閃的珠光寶翠,雖比不上傾鸞殿,卻也是華麗的。「浣衣,長志氣了啊?!竟敢這麼明目張膽!?」盡管是太子側妃,可紅穗仍然這麼叫她,在紅穗眼里,浣衣本就是個下人而已。
「今後你這個太子側妃這是掛名的而已,你可別給我惹是生非!給我當好你的側妃!明白了嗎?」。紅穗依舊不改往日凌人之氣。
浣衣不敢多收些什麼,只是怯生生地說聲,「是……」
「我告訴你。只要柳靜和一死,大患一除。你要不要名分,還由我說了算。」紅穗見這幾日浣衣在頭上、手上掛滿了金銀珠寶,十分看不順眼。也不知道做什麼,就算是一種警告。畢竟,換衣這麼張揚,遲早惹來大禍。
紅穗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今晚,你好好侍候你的太子殿下。」便無奈離去。留下的是浣衣的滿心歡喜。
次日
「爹娘,我回來了。回來的感覺真好。」柳靜和先來到的是昔日的尹府。默默地,柳靜和在尹府不舍的轉了一圈,也不是沒有收獲,還是找到了一件東西。
在尹朝琨的房里,找到了一張信條。
「公孫錦?」柳靜和看著落款的的姓名,感到有些眼熟。
「是朝廷官員。」莊眉還是了解得到朝廷的人士。「這是一封絕交信。會不會與他有關?」
放下紙條,「去公孫府一探便知。」
公孫府
「今天公孫府要有喜事嗎?」。柳靜和喬裝成一位輕裝素雅的女子。不再有昔日宮中爭艷之美景。
「是啊,今天是公孫大人的家宴。」路人背著擔子,顯得十分吃力。
公孫府熱鬧非凡。
「公孫大人,有兩名小姐求見。」一個中年的下人前來稟報。
公孫錦正在興頭上,略微不滿的哼了一聲,轉身前去院子里。
「你是什麼人,竟敢來阻撓老夫的雅興。」公孫錦不滿的說。
柳靜和轉過身,面對著公孫錦,不知是冷是熱的說︰「只怕公孫大人不認得我。」
公孫錦從沒正眼瞧過她,這一瞧居然還差點暈倒在地。「你沒死。」
輕笑一聲,「死了就沒人找你報仇了。」
「報仇?」公孫錦覺得好笑,「就憑你?」拂了一下兩袖,不敢正視柳靜和的眼神。
哈哈一聲大笑,驚得公孫錦疑惑地往後看了一眼。「公孫大人,我可是有證據的。」
「證據?」公孫錦顯然有些吃不消,「在皇上面前,證據可是要很確鑿的。」
「公孫叔叔。不會連我也不記得了吧?」柳靜和身後走出一抹淡粉色的艷影。
公孫錦不由得一驚,「莊……莊小姐……」
公孫府內一片嘩然。「大人你怎麼了!快醒醒!」有下人看見公孫錦躺在院子里,身子微微抽搐。宴席成了不歡之宴。
壞事一樁接一樁。
次日,公孫錦的就被皇上殺了頭,說是有人上書,說公孫錦平日欺壓百姓,還誣陷昔日好官尹朝琨,證人是——莊刑一家。
不動聲色又回了宮,流言四起,都說太子良娣出宮會見老情人,要不怎麼會病好的那麼快呢,並且,還是七夕這天。
憐雨宮
宸妃既擔心又憐愛,「你怎麼跑出去了,你開現在滿宮流言蜚語。」宸妃心疼的說。
「能殺公孫錦。這又算什麼。」柳靜和喝了一口茶。
宸妃抿了一口,輕嘆道︰「快去清泉殿吧,太子浣衣都在哪兒。」
路上,宮女走近了變恭敬的喊一聲,「參見太子良娣。」走遠了不免細細碎語。
柳靜和才不听這些,畫好清素的妝,顯出剛剛大病新愈的樣子。步進清泉殿,宮女一些異樣的目光也被柳靜和瞪了回去。
清泉殿還是清泉殿,才一日不見,竟然還到處開滿了花。
這是在道賀浣衣呢?還是在祝賀我報仇?
剛入殿內,先來了一句賀喜,「浣衣妹妹好本事,這麼快就懷上了。」柳靜和輕輕一笑,倒叫浣衣不由得有些害怕。畏畏縮縮的往太子這邊靠。
太子簌的一聲站起,直奔向柳靜和,浣衣差點從椅子上倒下來。
「怎麼這麼頑皮?生病了還往宮外跑。」太子言語中滿是疼惜,「看你,都瘦了好多。」
柳靜和親昵笑了笑,「就怕活不了那麼久,想去探探親。」裝著和太子和親熱的樣子。讓一旁的紅穗和浣衣用力咬牙,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