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起來,眼皮狂跳。
青霜一指按住跳個不停的右眼皮,叫服侍她起床的花好月圓和良辰美景四個人。
「快快快,給我撕點紙屑過來,不要太小也不能太大,能粘在眼皮上面就行。」
「啊。」一直伺候在青霜身邊的幾個丫頭就叫,「不會吧,又有禍事臨頭啦?」這四個丫頭天天遭受青霜現代思想和言行的荼毒,早就蛻變成後繼青霜甲乙丙丁了。四個體貼的丫鬟,良辰去撕紙,美景去倒水,花好給青霜穿衣服,月圓就接過良辰遞過來沾過水的紙屑往青霜眼楮上沾,一邊粘一邊不無疑惑的問︰「主人,這管用嗎?」。
「呵呵,呵呵。」青霜干笑,連連道︰「心理作用,完全是心理作用。貼上它不一定能逢凶化吉,但起碼心里安寧一些。哦,對了,今天你們四個都打扮打扮,一起跟我到月老廟去幫我分流。」
四女聞言一愣,如花似玉的臉一陣抽搐,齊齊問︰「主人,這,什麼是分流啊?」即使天天在這個言談舉止頗為怪異的主人跟前耳目濡染。但抱歉,她們還是未能學到主人十分之一的精髓。
「分流?分流就是分散客流,你們四個人幫我接待一些普通案例,比較難搞的我再出面調和。」
「主人,能不能不要啊。」四女慘兮兮地叫,這從來幫人牽橋搭線,調解夫妻紛爭,勸和夫妻隔閡都是那些穿門入戶,走街竄巷的三姑六婆們干的事。怎麼主人會對人家夫妻之間的事這麼感興趣?用主人自己的話來形容,就是這是什麼惡趣味?
「作死啊?死丫頭,沒看到昨天你家小姐我累得口吐白沫四肢發軟,養了你們這麼大,如今叫你們幫我做點事情都推三阻四的。不願意來也可以,明天我就打發了你們嫁出去?永遠也別讓我看見你們。」
哼,青霜怒氣沖沖的整好身上的短打裝束,拿起那顆大黑痣隨便往臉上一貼,「刺啦」一聲響,就破窗而去。
剩下四女在丹青閣渾身惡寒,惡趣味就是惡趣味,天天放著大門不走偏要跳窗戶,秀她的蛤蟆跳姿。一刻也不敢耽擱了,四個人趕緊換上和自家主人類似的裝扮,紛紛跳窗,追隨早就不見蹤影的主人而去。
月老廟前,打扮得胡里花哨的四婢一字排開,站在頭也不抬一眼的主人跟前,輕聲細語的道歉︰「嘿嘿,傅大虔婆,我,我們來了。」
「不敢當,那邊涼快那邊呆著去。」青霜頭都不抬,呼扇著小手像趕蒼蠅一樣趕這四個不懂她心思的丫頭們。
花好一見主人這架勢,小嘴一咧,帶著哭腔道︰「哪兒都不涼快?就主人坐的櫻花樹下涼快。」
「對。」其他三人趕緊異口同聲的附和,嬉皮笑臉的就往青霜身邊蹭上來。
青霜怒道︰「丫的,最近沒收拾你們都皮癢癢了,三番兩次的跟我抬杠。等今天收工了看我怎麼修理你們?」
四人一見主人開罵了,連忙笑逐顏開的齊聲道︰「是,歡迎傅虔婆隨時修理我們。」
「還不快去開工。」青霜杏眼圓瞪,「沒看見面前眼巴巴等著的客人啊。」
月老廟前早就排起了車水馬龍的長隊,大家安安靜靜的等候天下第一虔婆傅全包正式接待客人,為什麼排隊的人都這麼懂次序呢?因為人家傅全包說了,亂插隊亂嚷嚷亂搗蛋的一律不予接待。人人都是見證人,只要有一人舉報你插隊搗亂了,超過五人同時指證你,她傅全包就會將他哄下去到後面重新排隊。
有好多人都是半夜就跑來排隊等候。青霜望著眼前長龍一樣望不到盡頭的隊伍,心里暗暗嘀咕︰「自己是不是沒事找事啊,弄了這麼個傅虔婆的名號,天天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幸好今天是有備而來。青霜命花好月圓,良辰美景分別又在櫻花樹下加設了四張台子,讓她們四人坐鎮,負責接待黑壓壓望不到邊的長龍。
輕聲對她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自己翩然跑進月老廟,關上沉重的廟門當甩手掌櫃去了。
哎呀,青霜輕輕噓了口氣,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青霜望著神龕上似乎一臉怒氣的長胡子月老,躬身拜拜道︰「月老啊月老,你這里最近清閑了好多,是不是很輕松愜意啊,以後你還會很輕松愜意的,因為我最近會在盛京拿到官府的名刺開設幾家姻緣堂,你呢就好好當你的快活神仙,我呢就當我快樂的甩手掌櫃,繼續胡天海地混瀾滄。呵呵呵,你說這樣好不好啊,我們是各得其樂,優哉游哉啊。」
她在下面是美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神龕里面的白胡子月老已經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對著冷冷清清的,一丁點星火都沒有的香火爐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啊……」外面忽然傳來良辰美景四人震破天的尖叫,「傅全包,傅大小姐,快出來啊,有人砸場子來啦。」
青霜一听,立馬像打雞血了一樣興奮,「 」的一腳踢開月老廟門橫刀立馬道︰「誰?是誰敢來砸我傅全包的場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可憐她身後搖搖欲墜,四分五裂的門板哦,泥雕木塑的月老望見自己家的門都被人家踹了,雙眼一翻,差點沒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