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午後 第三節 那個錯過的故事(3)

作者 ︰

(背景音樂外面的世界莫文蔚)

和李荼認識很多年,憶安從來沒有看到李荼那麼的頹廢。去李荼家玩的時候,只听見耳邊李媽媽念叨著李荼越來越不听話,燒水總是呆在那里水都快燒干了,吃飯的時候從來不和自己說話,接著就是李媽媽一個人帶大李荼的辛酸史。從前的李荼,一直是眾人眼中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少年,上大學後的某一天,李荼不再回自己的短信,不接自己的電話。一個充滿陽光的下午,很久沒有開口說話的李荼坐在窗台的另一邊,看著外面,開口說關于那個叫賈生的故事。

其實賈生的母親某次來看望賈生時看到過李荼,很和善的媽媽,私下請李荼到咖啡館喝茶,並且邀請李荼到自己家做客。舉手投足間散發的氣息跟自己的媽媽完全不同,自己的媽媽,只是一個客人來了,會扔下手中正在挑的菜然後往身上的圍裙抹兩下,開門的時候大笑著說,哎呀,這不是誰誰誰麼,露出不整齊的牙齒。李荼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媽媽不好,直到遇到賈生的媽媽。其實自己的媽媽還是自己最愛的人,只是覺得,自己和賈生,一下子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賈生的媽媽拉著李荼去逛街,邊逛邊說著賈生小時去各地旅游時發生的趣事,李荼回憶了下從前,自己似乎除了上大學離開家算是遠的距離,再沒出遠門過。那天,賈生問李荼整個下午去了哪里,李荼低聲的回答︰「有高中的同學來看望我。」頭始終不曾抬起看賈生那明亮的眼楮。

以後的每天,越發的覺得賈生是那麼閃亮,自己似乎是他天使光環下的陰影,如此的不般配。自卑的心理,像大堤的缺口,一旦破個小口,就意味著決堤。下意識的選擇逃避,什麼人都不想見,什麼話都不想說,自己就那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卻因為思念,還是忍受著痛苦,終于想回到學校再和賈生好好聊聊時,只有听到賈生工作的消息。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收拾了包袱,選擇到寧夏支教。賈生也不是沒再找過李荼,只是沒有任何她的消息,像失蹤了一般,最後認命李荼不再想理自己了。一年後李荼回家。媽媽開門看到自己一年前只留下一張小紙條就走的女兒,淚水流了滿面,「你個死丫頭,才曉得回來!」然後緊緊的抱著李荼。這一年來,理解最深刻的,自己有一個如此愛自己的媽媽,就是世上擁有最多幸福的。

大學校慶的時候,穿著當年愛穿的棉麻裙,站在當年賈生約自己逛學校的那個起點,突然听到一個聲音「兔妹……」

四個人坐在一起,聊著當年對方的丑事,賈生突然問漠然「你小子什麼時候結婚的,誰都沒告訴嘛」,「我們沒有結婚!」憶安立馬否認,然後所有人一陣沉默,因為大家都意識到,剛剛漠然一直說「我老婆就喜歡……她就……我老婆最不愛……」而憶安,一直忘記否認,只管辯解各種丑態背後的種種原因。因為李荼懷孕了不能太累,各自還是過了沒多久就散伙回家了。臨走時,李荼問賈生,他們倆會在一起麼?賈生笑著看看遠去的兩人,「誰知道。」

一路上,漠然樂得合不攏嘴,憶安氣的說不出話,上樓時,遇到同一幢樓里的一個王阿婆,「喲,小安你老公還親自接你下班啊,真是福氣哦。」听到這話的憶安,停下腳步,眼楮狠狠瞪著漠然「老公?」,「呃……這個……這個大概上次跟她講笑的時候她當真了」「有人會把別人是自己老婆的事情講笑麼?下個禮拜不準踏進我家一步!」「安安,不要這樣嘛」「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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