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雲風月還了解這個故事的基礎上,她當初也只是粗粗看過,文荒是一件悲催的事情。只是她的性格和雲風月前身性格截然相反,怎麼裝也會露出馬腳的,更何況她身邊還有這麼多了解雲風月的人在,她也只能裝裝腦袋不靈光了之類的。
這身邊的七個丫鬟就屬于最熟悉雲風月前身的人選。雲風月只得極力搜索文中關于雲風月個性的描述,盡力裝得像一些,畢竟一個人隱藏的個性還是不容易變的。
「小姐,外面風大,小姐還是進屋吧。這湖邊多坐還是不好的,濕氣重,小姐的身體剛好了些,可不能又壞了。」雲紅提醒道。
雲風月前身對幾個丫鬟都挺好的,以現代人的標準待之,也自有管理一套下人的模式,嚴格遵照了現代職場人的規則。同時雲風月前身又是把她們當做姐妹待之的,這彩虹七人組自是感激涕零,多了一份忠心,平時也是敢想敢做的性格,全然不復在惡霸手下的嬌弱。當然這是雲風月當初看文時的說法,事實如何,有待考證。
雲風月點了點頭,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這前身即使在嚴格遵守三從四德的古代也混得風生水起,自是不拘小節的,她是不把一般的禮儀教俗放在心上的,所以在日常生活中雖行了一些古代閨閣之事,但在行動上往往大開大合,頗有一股豪爽氣,當然鑒于這是小白瑪麗蘇文,其父母甚至幾個未婚夫沒有覺得不妥,反而覺得其別具風味,氣質獨特!雲風月在一些細節處理上也必須謹小慎微,雖然她也是與其前身來自同一個地方,不過誰叫人家前身是胎穿呢,佔據先天的優勢啊。
「小姐是先要去畫畫,還是去練劍?」雲紅跟著雲風月回到琉璃軒。
雲風月抬了抬手,無奈道︰「我還是去畫畫吧,只是我對那些技巧依然陌生,還是要勞煩雲紅姐姐幫我回想一二。」
「小姐之命,莫敢不從!」雲紅拱手道,舉手投足間也隱隱有大家風範。
雲風月的書房布置的很雅致很舒適,靠窗那兒是一紫檀木的貴妃躺椅,上面鋪著厚厚的皮毛,毛絨絨的看上去就很暖和,上頭還置了幾個大迎枕,嗯,迎枕上繡的是某國的特色貓咪,足見前身還是非常有童心的。牆角立了一個梅花幾,擺放著紫金爐,煙霧渺渺,散發出安神的味道。
貴妃躺椅的右側是一大排書架,天文地理,均囊括在內,這是讓雲風月最為滿意的地方。左側是書桌,書桌旁美人甕,數支木芙蓉瓶中插。牆上還掛著前身的幾幅畫作,雲風月沒什麼鑒賞水平,但也覺得賞心悅目,應該是不錯的。
雲風月還很慶幸的一點就是這個身體至少還有本能,她試過了,每一筆每一畫都挺流暢的,就是她自己本身沒有那種天賦,畫不出前身的那種意境,技巧上也生疏許多,作畫並不是熟能生巧,就能巧奪天工的,看來這文還是很符合瑪麗蘇的標準的,至少她從前看文時從未見前身如何如何努力作畫,或者是如何如何努力苦學,反正她是一年成才,三年成聖的。
雲風月只得按照種田文的標準要求自己,勤學苦練,笨鳥先飛,不求有所成,只求不露破綻。
前身的畫以山水畫見長,此中見解更是能與三皇子相談甚歡。她所畫的寒梅圖、雪中遠行圖更得越國畫家的歡喜,是許多收藏家可望而不可及的名作。她手中還有一副前身作的春郊圖是三皇子所求,可惜畫只作了一半,佳人已逝。
雲紅端上茶水,立在雲風月的一旁,細細地給雲風月研墨,堅潤如玉的歙硯染開墨跡,如一汪泉水停泊在硯石中央。雲風月不得不感嘆古代富豪之家的奢華,這一筆一紙一硯哪樣不是精品,只是以前看文時對這些著墨不多,她無所察覺罷了。
雲風月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靜」字,然後……然後繼續寫了無數個「靜」字。哼哼,她就是要好好體驗體驗這種奢侈浪費的生活,人家買也買不到的宣紙被她一個靜字就大大地佔據了!
雲紅在一旁眼角抽搐,看來小姐的腦袋還不怎麼靈光!很久以前小姐就不做這麼幼稚的事了,她也是听夫人說起才知那個精靈古怪聰明伶俐的小姐在小時候還有這麼幼稚的時候的。
多寫了幾個靜字,雲風月也漸漸收斂了自己漫不經心的態度,心沉澱了下來,來這里將近一個月有余,她是該好好想想要怎樣繼續下去了。
前身的七幾未婚夫婿她是不會接手的,不說她吃不吃消,這幾個未婚夫婿中意的應當也是無所不能的前身本人吧,只是如何全身而退是一件麻煩事。再說這身體的父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他們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卻是這具身體的父母,雲之崖只有這一個獨女,若是她不孝,可真就老無所依了。這方面的義務她會盡好的。還有雲風月留下的這個攤子,她也不得不收拾。這個攤子稱不上爛,只是她卻是不喜歡的,瑪麗蘇女主交惡的人不少啊,個個都是情敵。
想及此,雲風月落筆又混亂起來,她干脆把狼毫筆扔下,重重地往後躺去,雲紅早已眼疾手快地在雲風月背後塞上一個軟綿綿的墊子。雲風月舒服地嘆慰,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想念家鄉那綠油油的田地,想念夏天的蛙鳴,想念那涼徹心扉的泉水,家里的小黃,姐姐想念你!她好不容易辭職回家把父母留下的一畝三分地給開墾起來,眼見就要到了收獲的旺季,怎會一眨眼就到了這里。
雲紅見雲風月又愣愣不動,半響不發一言,還以為雲風月又魔怔了,趕緊招呼外面伺候著的雲紫去叫大夫,這小姐時不時地魔怔,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的夫婿們可該怎麼辦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