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府的下人們實在是累極了,吃完飯,就東倒西歪地靠在柱子邊上閉眼休息,雲風月自己是坐馬車坐了一半的路,自然精神還好些,就連翠花忙完之後也是一臉憔悴,雲風月不忍心道︰「就讓他們休息一會兒吧,郭進,我們出去吧。」
「小姐,我也去。」翠花的小臉上也盡是疲憊,只是強力撐著。
「放心好了沒事的。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若是時辰早的話,我們還要回去呢。」雲風月像是安慰小動物似地模模她的頭。
翠花還是不肯,雲風月無奈道︰「你現在不去休息,那要是我累了誰來照顧我呀。」
翠花迷糊地想著,也是哦,她要休息好才能照顧好小姐呢,便對著一旁的郭進道︰「郭大哥,那你要照顧好小姐哦。」她此時倒是沒有覺得孤男寡女有什麼不對,一畢竟在大山里,二來,這不是還是白天麼。
郭進一直靜靜地站著,仿佛要與這房子里的圓柱子融為一體一般,听到「回去」二字時,眼神向雲風月看了看,又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待到翠花問話時,他才慢慢地抬起頭來,點了點頭。
外面依舊銀裝素裹,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雲風月哈著氣,霧水向遠處飄蕩開來,遠處的山峰也籠罩在水汽之中,飄渺迷蒙。田里的菜被緊緊地包裹在冰雪之下,偶爾露出頭角,卻也顯得生動有趣,低空飛過幾只麻雀,在田埂里啄著什麼,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又飛走了。
雲風月一派適然,眼中盡是懷念,若是她沒走,種子播下去,也有這麼大了,家里那兒不知下雪了沒?
「這里真是安靜。」
「是啊,你別看這里有十幾戶人家,但是我們統共也沒有在這里定居幾年,人真的不多。」郭進目視前方,目光悠遠而深長。
「是不是每家都卻些棉被之類的?」雲風月抬頭問他。
郭進也正好低頭,兩人目光交匯又分開,雲風月不可否認自己心中著實震撼了一下,郭進的眼楮像是黑曜石一般,當他看著你的時候,如同有魔力一般讓自己的眼神膠著其中,令自己溺斃,可是看第二眼的時候,又平淡無波,仿若平常無二。雲風月不解地搖了搖頭。
「那倒不是,也就幾家缺的。你也別小看我們這里,雖然十幾戶人家,但是富戶卻也不少的,就是村頭的那幾家,他們的房子與其他人的房子無二,可是里頭卻是富麗堂皇的,在我很小的時候,听父親說他們一家子不知道從哪里搬過來的,然後被曾祖父收留,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大筆財產,而貧戶幾乎是災難時逃難過來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的底細,不過這些人的生活倒是不用擔心的。」
「那他們為什麼不接濟村里的其他人?」雲風月好奇地問,雖說幫人不是必須的,但是現在也算是同宗的人,古人不是很講究同宗的麼,為什麼不援手?
郭進輕笑了聲,聲音里夾雜了嘲諷︰「他們連救命恩人也不幫了,能指望他們幫其他人!」
雲風月不語。郭進的眼楮沉痛而悲傷,她起的實在不是一個好話題。
「其實我也撒了謊,佢沿山里物產豐富,這里也鮮少會有官家來盤剝,若是好好過的話,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就是這里不適合種棉花,桑樹,我們也只能自給自足,保暖之物少了些。」郭進說的是實話。
雲風月搖了搖頭︰「吃得飽穿不暖,也算不上好吧。所以我這些東西還是不白費的。」而且好好過的定義是什麼?她不懂,怕就是只為一個活字吧。她也沒認為郭進是在騙她,眼見為實啊。
「我帶你去我們這里的茶園走走,那里有一處山泉,你應當會喜歡的。」郭進搓著手道。
「也是,這麼一時半會兒我也看不出什麼,還不如到你們這里來逛逛,當做是散散心呢。」雲風月笑著說。
這地方山清水秀,峰巒疊嶂,樹木郁郁蔥蔥,讓人不由地感覺心曠神怡。地面上厚厚地一層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雪地上一點蹤影也無,雲風月向後望去,才有兩排腳印。前方靠著山體的是一顆顆矮小的茶樹,坡面陡峭險峻,雲風月自己想著若是在那里采茶葉就覺得有些畏畏然。
想是郭進也看出來了,「這梯狀的茶田還是曾祖父和大家一起弄的,這山坡實在陡峭,所以也沒有辦法,便只能這麼造了。而且一層層下來,也算是把我們的茶田擴了幾分。你跟我來,那處就是我與你說的山泉。」
雲風月順著他的手望過去,隱隱能看到山坳里有一條玉龍晶瑩婉轉,從山頂盤旋而下,忽然隱身不見,直到山腳才有霧氣升起。她走進看時,竟發現這里與別處非常不同,外面冰雪覆蓋,這冒出來的山泉旁竟是百花齊放,雲風月懷疑這是溫泉,但溫泉由三種陰離子組成,一般離水近的地方不會有什麼花花草草的,她用手模了模,有些冰人,不是溫泉,便疑惑地望向郭進。
郭進黝黑的臉也浮起笑意來,抓了抓頭道︰「我也不知道,從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這樣,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里的木芙蓉倒是一年四季都在開放的,說起來也不是那個季節,我也不懂。听父親說,這是上天的饋贈,所以讓我們郭家村的人都要愛護這口泉,而且這泉水還可以治病呢。我們這里也沒什麼大夫,平常一個發燒的,誰也不樂意跑那麼遠去,說不定半路就出了事情,後來就有人發現這口泉不僅可以治發燒還可以治燒傷,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用這口泉了,不過一些大的病,用了也不怎麼見效的。」
「這麼神奇?」雲風月掬了水在手心,看著它在手心靜靜流淌,怎麼會!心中暗嘆神奇。
「小姐要不也喝一口,也能防病的?」
雲風月用手指蘸了蘸,放到口中,回過頭道︰「很甜。」
郭進就在一旁看著,不一會兒道︰「我們回去吧,這次雪下得大,這里也陡,雪崩就不好了。」
「雪崩?」雲風月迷糊地轉過頭,「這里也會雪崩?」雪崩不是發生在那種很大的雪的深山里的麼?
「是的,所以剛才我們出來的時候外面才會那麼安靜,這里下了雪後,我們幾乎不出門的。」郭進臉上一派平靜,似乎這是很平常的事。
「那我們趕緊走吧。」雲風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他早說,她是定不會過來的,惜命啊,人生苦短吶。
雲風月一副急沖沖的樣子看在郭進眼中有些好笑,他不知那個在人前一副淡然有禮樣子的小姐竟也有些急性子,剛想張口,卻听見上頭傳來的轟隆聲,暗道了一聲不好。
雲風月也發現了大動靜,很是本能地望著聲音的來源,只見極目所望之處,一團巨大的白色從山峰坍塌下來,急速往他們這處飛奔,周圍的一切像是巨大的水幕向他們的方向傾瀉而下,雪坍塌的地方壓彎了樹枝,咯吱聲和巨大的轟隆聲交織成一片,在雲風月眼中幻化成蒼白的白色,這個時候的她是極度害怕的,只是雙腳卻像是陷在雪地里了,怎麼拔也拔不出了。
「快。」郭進一把扯住她的手,只見雲風月一片迷茫地神色,郭進當即圈住她的腰,往旁邊一閃,把雲風月壓在自己的懷里,背朝著外面,這里剛好有一塊岩石突出,遮擋住了前方的雪崩的行進。
在雲風月愣神之間,雪堆已經阻斷了雲風月的所有視線,在這塊岩石的地方形成一個天然的洞穴,只听得郭進悶哼了一聲,雪堆還在往他們這個方向擠進來,過了良久,外面才安靜下來。
雲風月看著自己與郭進之間毫無間隙的距離,有些傻眼,男人的溫度燙在身上,即使隔著厚厚的棉衣,她也可以感覺地到。他的一只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則摟在她的背上,兩條厚實的大腿站立在自己的雙腿之間,而她的身子竟是隱隱懸空的,臀部抵在岩石上,與郭進的月復部無一絲距離!即使是生死危難之際,她也不由地覺得全身發熱。
「我們怎麼出去?」雲風月微微抬起頭來,男人的頭擱在她的頸部,氣息撲在耳後,她的臉部則是埋在男人的胸膛之中,若不抬頭,實在說不出話來。
郭進穩住她的頭,「等雪稍微結實了我們再出去,否則上面的雪會繼續滑下來的。」
可是這樣?雲風月竟隱隱覺得自己的月復部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抬頭。她羞紅了臉,小聲道︰「你,我們分開些可好?」
郭進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雲風月埋在郭進的胸膛里悶聲道。
可是許久不見郭進有動靜。雲風月只得用手稍微抵住她的胸膛,想隔開二人的距離,卻未料到堅如磐石,分文不動。
郭進只得道︰「我也動不了,後面是雪壓住了。」
雲風月更加尷尬了,「那,那……」那怎麼辦啊?她要哭了。
「我動動試試看。」郭進似是發現了她的窘迫,抱著她的手緊了緊,用手肘抵住後面的岩石,想要往外推,卻沒料到,雪更加往里面擠了,兩人更是貼得緊了些,剛剛雲風月都可以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的,現在只好環住他的腰。
「我們要是呼吸不了怎麼辦?」抵住她小月復的東西動了動,雲風月臉上更是紅了幾分,她能怪郭進麼,這個要人家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不太現實啊,可是可不可以別這麼快啊,而且尺寸真的不小。
郭進的脖子也是粗紅粗紅的,軟香溫玉在懷,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還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這樣的情況,他真的不該起什麼邪念的,但是真的控制不住啊,他也不想給人輕浮的印象。
他身子不適地動了動,卻沒想到這反應更是擋也擋不住,因此听到雲風月的問話,他只是心不在焉地道︰「不會的,這雪很松,可以呼吸的。」
雲風月心中淚流滿面,她看來是從瑪麗蘇文進到x禁文中了,這刺激真的很大啊。
郭進此時的觸感也愈發靈敏了,聞著雲風月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感受著手上的柔軟無骨,以及胸膛處的那兩團柔軟,甚至是雲風月呼吸的起伏是與自己的身子產生的摩擦都讓他的思想變得無比綺麗。他的手臂收緊,似乎要把雲風月勒進自己的血肉中,如此這般,也不過是在天人交戰罷了。
雲風月雖然覺得此時的情況很是曖昧,郭進的行為也很是無禮,不過她卻沒覺得危險,在她的意識里,郭進還是那個有些木訥和憨厚地男子,忠厚善良,這是本能反應,她也不能怪罪,而且人家剛剛也算是救了她,雖說起因也是因為他,但一碼歸一碼,她還是感激他的,否則她就被埋雪下了,身子也不由地放松了幾分。
郭進艱難地舌忝了舌忝唇,腦中過了各種各樣的主意,這讓他更是心緒難耐。可是感受著雲風月完全信賴的舉動,他總算把心底的燥熱稍稍壓抑下去了,真是個傻丫頭!
ps寫這一段的時候,我腦中老是浮現一段歌詞︰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