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亂︰丑顏傾天下 第九章 摘下面具

作者 ︰

天色微暗,但在這冬日里仍算是不錯的,一些冷風透過窗戶縫隙吹了過來,發出「嗚嗚……」的聲音,讓人听得有些緊張不安(京華亂︰丑顏傾天下第九章摘下面具內容)。

初子顏躺在床上,望著眼前的兩人,自她被屠了滿門,失了雙親以來,這一個月的生活如此安逸,讓她心頭的一些壓抑漸漸消散,全部的精力用在了劍上,不知何時,她竟是漸漸戀上了劍,想起爹爹舞劍時的場景,她便是笑的很開心,發自內心的笑。

「子初,你可做好了決定?」

初子顏望向籬清,嘴角輕抿,而後卻是淺笑的點了點頭。

轉頭,眼神還是一陣的迷離之後略帶嚴肅的看著一直坐在床邊默默不語的華淺,雖已不是第一次見他了,只是如今再看還是那麼驚艷,雙十的華淺,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尤其是他身上此時散發的一陣陣的三色堇花香,讓她一次次的沉醉,一次次的心酸。

「師父,我意已決,可以開始了(京華亂︰丑顏傾天下9章節)。」

華淺一言不發,眼中的冷淡讓她有些慌張的心頓時安靜下來,初子顏知道,華淺的最初的要求便是不可給他惹了麻煩。況且,以後她定還是要進皇宮的,這張面目是在是不易出現在皇宮甚至是京城,那樣會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輕輕捻起一個銀針,那單薄的針身來回晃著,散發著銀白色的光,華淺這般看著看著,眼神忽然一凝,初子顏心中一緊,還未看見便是華淺是怎樣動手的,眼前一晃,臉上一痛便是一針扎了上去,這突入其來的痛感,讓她想到了一個月前那挖心般的疼痛,眼眶里瞬間便是積滿了淚水,卻是堅咬著嘴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華淺慢慢將銀針捻著帶了出來,眼神清掃初子顏,聲音冰冷卻是堅定,還隱隱帶有一絲不可抗拒的霸氣,「身為我華淺的弟子,定不要動不動便是落淚,小女子氣的!」

那口氣嚴厲,卻是帶有一絲不屑,也便是這句話讓初子顏瞬間想到了初黎,眼中的淚水瞬間隱下,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說道︰「先不說身為師父的弟子,便是身為爹爹的女兒,也不是那小女子氣之人!」

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華淺抬手便是幾針刺了下去,順著初子顏臉角的那條暗白分明的地方,一直刺了一周的銀針!

初子顏臉色有些蒼白,緊咬著嘴唇,手指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那骨節突兀,可見其用的力度之大,卻一聲不吭,直到華淺將手慢慢的收回,滿意的看著她的臉部。

「撲哧!」

一聲輕笑,讓初子顏松了口氣,銀針已經刺了進去,那痛楚便是減輕了許多,她的手瞬間松開,只是手心處滿滿的汗水。

籬清一直站在華淺的身旁,幫忙遞著銀針,顧不及看初子顏的狀況,此時華淺停了下來,他便是抬頭看了看,這一看,就是笑了出來,似是感覺情況有些不對,他止住了笑意,撇過頭去,忍俊不禁,說道︰「子初,莫怪師兄笑你,此時的你樣子果然是很可愛(京華亂︰丑顏傾天下第九章摘下面具內容)。」

說完便是笑了,忽然一道冰冷的視線讓他瞬間安靜了下來,低頭看去,正是坐在床邊的華淺投過來的禁言的視線,讓他緊了緊握住的雙手。

見籬清安靜了下來,華淺轉頭看著初子顏,眼神中一片平靜,似是在等待著什麼,但是初子顏不知為何還是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戲謔……

此時的她,臉龐邊上刺滿了銀針,映著床邊的燭光,閃閃發亮,若是此時初子顏看著鏡中的自己,便是知道籬清為何會那般笑了,由于滿滿的銀針形成了一個圈,初子顏的頭部就像一棵向日葵一樣,霎時可愛,只是那面具的容貌不好,若是更美些那就更妙了。

籬清雖是不敢笑了,但還是看著初子顏的臉這般想著。

「你的面具一是戴的時間太久,二是戴的也太牢固,所以,過程很多,這便是煎熬,後面更痛的還在等著你。」

華淺的聲音淡漠,卻總是讓她感到他是滿心的幸災樂禍,似是看她受苦就很開懷般,此時的淡漠與往日的淡漠有莫大的不同,只是此時的她捕捉不到。

「戴的時間太久?」籬清微微蹙眉,做思考狀,轉而問道,「子初戴了多久?難不成從小便是戴著了?」

初子顏一愣,回想到了許久的那個三色堇遍布在別院的下午。

「子顏,爹爹此番是為你著想。」初黎斜倚在那棵柳樹下面,抱著雙臂,低頭看著只到他月復部的一個小女孩。

那精致的小臉甚是可愛,可以想象的出幾年之後的模樣定是好看,只是那眼神中總是帶有一絲成熟的氣息,只听她語出驚人︰「爹爹要我隱藏著面目是為了什麼目的?」

初黎好笑的看著小小的人兒,那一襲的紅衣煞是好看,只是自她醒來,說的話語便是讓他驚了再驚,直到如今的見怪不怪了,「子顏以後定是要進宮的(京華亂︰丑顏傾天下9章節)。」

撇了撇嘴,小女孩也學著初黎的模樣依偎在柳樹下,笑臉上透露出一絲滿足,沒有一般人的喜悅,沒有一般小孩子舍不得父母的痛哭,口中說的話卻是鎮定到了極點,「為何?」

初黎低頭看著她還未說話,便是听到小女孩兒說道︰「是為了權力?爹爹你不是那喜愛掌權之人。為了金錢?爹爹也不是那貪圖名利的宵小……莫不是為了女兒的幸福?」

幾般猜測,小女孩兒最終得到這個結果,不禁抬頭看著他。

初黎一般怔愣之後,回過神來,她竟是這般看清了他?有些驚訝的看向她,听著她最後的一個問句,看著她眼神中帶著的鄙視,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

他邊笑還邊說︰「子顏果真聰明!」

卻听,「爹爹是想讓我從皇宮偷取什麼東西吧。」

這一次不是問句,而是一個雖不是肯定,但是已經確定了的話語。初黎的笑聲突兀的消失了,他認真的看著她,她眼中的鎮定,讓他似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眼神中再也沒有了輕視,沒有了像看待孩子一般的眼神……

想到爹爹驚訝的神色和不敢再輕視的眼神,初子顏笑的很開懷,輕聲說道︰「是啊,從我十歲起便是一直帶著了。」

十歲?那豈不是四年了?籬清心中有些驚訝,一直帶著一個面具度過了四年,也許她自己都不知她的真實面目該是如何的了,想到此,再看她是眼中滿滿的疼惜……

那無數的銀針處開始慢慢滲透出些許血絲,直至凝聚成血珠慢慢的從她的臉側滑落,讓她不得不閉上了眼楮,布滿臉額的鮮血使得本就有些丑陋的容貌更顯得猙獰了起來(京華亂︰丑顏傾天下第九章摘下面具內容)。

臉上一痛,初子顏知道,華淺要開始一根一根***了,眉頭因為那些疼痛而緊緊皺著,若是此時她睜開眼楮,便能發現,為她拔出銀針的華淺,背對著籬清的華淺,面容上顯露出來的疼惜,眼神中的擔憂。

這段時間似是過了許久,銀針終于全部拔了出來,華淺不慌不忙的接住籬清遞過來的藥碗,拿起里面的木片,捥了碗中的濃藥,一點一點擦拭在初子顏的整個面部。

初子顏緊閉著眼楮,沒有人知道她的感受,只是她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昭示著她此時所承受的疼痛,就在她嘴角處露出一絲猩紅的時候,華淺停頓了一下手,而後輕輕的擦著。

籬清面上顯得平靜無比,心底卻緊張萬分,相處了一個月的以後的小師弟,以他的身份,他本不必在乎,卻不知為何,此時看她受著苦,他心中似是感同身受,一雙手早已緊張的握緊。

華淺停下動作,將藥碗遞給籬清,緩緩站了起來,為她取下面具,只是一些繁瑣的步驟,並未耗費內力,卻為何身心竟是這般勞累,撫平微蹙的眉頭,「過了今夜,明日面具就會自動月兌落。」

听完華淺的話,雖是閉著眼楮,雖是听不到華淺的腳步聲,只是聞著這濃重的草藥味,她心里忽然緊張起來,那一刻好似被拋棄了的害怕和失落瞬間打破她許久的鎮定,月兌口而出,「師父!」

籬清站在屋內,眼中帶著無限的驚訝,師父的腳步聲從來不會被察覺的,她怎的知道師父離開了?

華淺的身形瞬間定住,院落中,他的背影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听到她的呼喊聲,他竟是守不住了心神,一瞬間慌了腳步。不禁抬頭看著已是深夜的天,閉上了眼楮,半響,再睜開時,那眼神中重現恢復了原來的神色,身形一動,那里已然不見了他的身影。

「師父」兩字剛剛落下,「哼(京華亂︰丑顏傾天下第九章摘下面具內容)!」那臉部透出來的疼痛讓她悶哼一聲一瞬間暈了過去。

籬清連忙上前一步,卻是站立在那里,看著初子顏臉上灰綠色的草藥膏,心中著急,卻是無力。

但想師父說過,一切就看她能不能挺過去。

籬清瞬間釋然,師父說,一切過眼雲煙,何必如此在乎執著。

臉上火辣辣的痛讓初子顏再次痛醒,此時的她已經暈暈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痛,只是口中不時的痛喊聲,還是讓門外的籬清顫抖了身子。

不知是幾次昏迷過去了,籬清緊皺眉頭,轉身進了房門,來到初子顏的身邊,看著她被縛的手腳,冷聲說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忘了是為了什麼嗎!」

耳朵里嗡嗡的聲響已經讓她听不見聲音了,但是籬清的話卻是滲透了進來,仿若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讓她抓住便再也不想放開。

為了什麼?

她不再亂動,嘴唇蒼白又是紅腫,不知被她咬破了幾次,此時的她臉上早已沒有了涂抹的藥膏,完全滲進了皮膚當中,臉龐顯出一絲不正常的白,想必那就是面具的本來顏色了,看著慢慢開始月兌離她臉部的白色面皮,他攥緊了拳頭,全然不知當初她是怎樣帶上這個面具的,是不是也如今日般痛苦……

為了什麼?

初子顏迷茫的想著,臉上的痛似乎減輕了一些,腦海中頓時顯現出一個身影,修長有些偏瘦的青衣男子,那好看的容貌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好像伸手去模,那是她第一次見他,只听他說︰「子顏,我是你爹爹。」

眼神中的迷茫瞬間有了焦距,是的,她是為了爹爹,為了將軍府,緊咬著牙,手腳不再掙扎,輕輕呢喃著,「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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