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的手即將踫上初子顏衣衫的時候,突然感覺手上一痛,眾人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雲瀾淵就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扣住了男人的手腕,稍微用力,那聲腕斷的聲音還沒有發出,人就已經被雲瀾淵扔出門外(京華亂︰丑顏傾天下21章節)。
沉影和初子顏也都站了起來,本以為能夠打探到些什麼,沒有想到竟然是一伙趁火打劫的強盜。
雲瀾淵和沉影對視一眼,便向外沖去。
一眾人看到三人沒有中藥,竟是醒了過來,便想著自己人多勢眾,定能將這幾個人拿下,只是,他們不知道雲瀾淵和沉影的武功,更不知道初子顏只要稍加出力,這里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雖然是一群烏合之眾,還是費了雲瀾淵和沉影一陣子去處理,而初子顏卻是拿起劍飛身一躍坐在房梁上,看著下面的人廝打在一起,悠然自得。
「姑娘,可以下來了。」
初子顏聞言,睜開雙眼,只見,所有的人都已經倒下,卻是少肢殘體的,有的竟是連頭都砍下來了,初子顏微微蹙起眉頭,卻又瞬間散開。
緩緩的飄落在地上,踩在沒有血跡的地方,看著地下橫尸遍布,皺起眉頭,慢慢的走上樓去(京華亂︰丑顏傾天下第二十一章烏合之眾內容)。
戰場上,她見過太多的尸體,也見過太多的血液,也早便習慣了。
見她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向樓上走去,雲瀾淵皺起了眉頭,若是尋常女子……想到這里,雲瀾淵突然又笑了,她又豈是尋常女子。
而她那背影,倔強的背影像極了一個人……
「姑娘,還未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初子顏就要消失在二樓,雲瀾淵突然出聲。
初子顏轉過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雲瀾淵︰「籬顏。」
「籬顏?」雲瀾淵驚訝聲中帶著絲絲的疑惑︰「如今此處戰亂,你?」
「家有一兄籬清,尋哥來了。」初子顏看著雲瀾淵疑惑的眼,再次說道,雖然這些不入流的強盜,她應付起來還是毫無障礙,可是,既然他幫了她,她也不是那般矯情之人。
籬清?雲瀾淵驚訝更甚。
「敢問公子名諱。」初子顏皺起了眉頭,籬清常年待在山上,認識的人應該很少。
「在下龍淵,是一個商人,主要經營茶葉買賣,此番前來實則是想要探一探兩國的戰況,能夠從中得些利息。」雲瀾淵一直微笑的看著初子顏。
初子顏自然知道這個所謂龍淵的人定是說了假話,只是,自己何嘗不是也在作假,既然如此,那便都作假吧。
「我去歇息了。」沒有再多說一言,初子顏消失在二樓。
「公子(京華亂︰丑顏傾天下第二十一章烏合之眾內容)。」沉影一臉嚴肅的看著雲瀾淵。
雲瀾淵擺了擺手,籬清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看她的表情,應該是真的認識籬清的。她有為何說謊……想到此,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果然是有意思,她是讓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翌日。
初子顏自是要去慶安國的,卻是不想這兩人也是要去那里。因為目的地相同,三人便是結伴而行,大路已經全部被封,他們只能翻山越嶺,備足了食物和水三個人便是開始爬山。
雲瀾淵有些驚疑,初子顏听說要爬山竟是沒有想象中的反感,反而是怡然自得,若是一般女子……想到此,他卻是笑了,他又要用看一般女子的眼光去看這個女子了。
「來!」雲瀾淵爬上了山,沒有轉身離開,反而是將手伸到了下方初子顏的面前。
初子顏微微一怔,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听著他的聲音,好似在哪里听過一般,有些熟悉……
「謝謝。」初子顏輕聲道謝,卻惹來了雲瀾淵的一陣輕笑。
初子顏這般看著他,卻不知,他為何而笑。
三人行行走走終于在慶安國的邊界下停了下來。
望著那鳥語花香的地方,初子顏終是不能明白,這麼美麗的地方,為何要有征戰,為何還是嫌棄自己的土地不夠大,為何還是要去踐踏別的美麗的地方。如果這里同現代生活時的那般安靜該有多好,那時也便沒有這麼多的陰謀。
就在此時,初子顏向旁邊看去,那里竟是有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雙眼無神向著河中走去,那種極致無奈的苦澀竟然看起來那樣的絕望。
雲瀾淵輕蹙眉頭,對著沉影點點頭,沉影得令一個飛身就沖進了河中,將那個女子一把帶了出來,他們不是好心的人,只是也不會就這樣看著一個人自殺而放人不顧,縱然救得是慶安國的人(京華亂︰丑顏傾天下21章節)。
頭頂已經沒入河中的女子渾身**的被沉影拎了過來,倒在地上,咳個不止。
初子顏走過去,幫她輕柔的拍著後背。
「為……什麼……救我?為什麼……」女子一邊咳著一邊小聲念著,眼中的淚水也是溢了出來。
「何必如此。」初子顏溫和的話語,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女子漸漸的鎮定下來。
「我的夫君在戰爭中死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女子長相清秀,隨時一般人,但見舉止也是文雅,此刻有些激動,淚亦是不听話的落下來。
初子顏微微一怔,她的夫君在戰爭中死掉了,她傷心欲絕,竟是想要尋死,忽然間,她好似是有回到了在宮中的那天,當她听聞爹爹已經逝去了,她也是這般難過,也是不想再一個人活下去,在外人看來,她定是極傻,只是,她還是走出來了,她的爹爹也是在戰爭中死去的。
初子顏突然怒目看著那女子,眼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厲聲呵斥,「「荒唐,沒有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她平日里總是淡漠的樣子,就算是那天夜里遇見了他也是從未變了情緒,如今,只因女子的一句話,她便是如此激動,這讓雲瀾淵和沉影不禁有些震驚。
女子被初子顏的厲聲嚇到,眼淚依舊流著,卻不再嗚咽。
「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為他好好活著,照顧好他的家人,照顧好自己的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初子顏緩下了心神,搖了搖頭,輕聲說著,看到女子似是因為她的話有些感觸,這才站起身。
她可以去照顧家中老小,可是,爹爹,你將將軍府的所有人都帶走了,我來照顧誰?你可知我活下來的目的?唯一的目的便是為你洗去冤屈(京華亂︰丑顏傾天下第二十一章烏合之眾內容)。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個年輕的男子瘸著腿攙著兩個老人奔向了這邊,口中有些焦急的喊道︰「舞兒……」
但見到渾身濕漉漉的女子並無什麼事,這才微微放下了心。
年輕男子看到妹妹的情況,又看到三人立在一側,頓時明白了事情的狀況,急忙走到兩個人面前,說道︰「多謝公子和姑娘相救。」
「孩子,你怎麼這麼傻啊,你要是死了,你讓爹和娘怎麼活啊!」
看到兩位老人佝僂的身軀,女子低下了頭,低聲嗚咽著,那般尋死的情緒也是慢慢落了下來,淚水打在石頭上,摔成了兩半。
女子忽然抬頭看著眼前的老人,一下子撲進了他們的懷中,她若是走了,爹娘可怎麼辦,她嗚咽的說道︰「爹娘,對不起,舞兒知道錯了……」
但見妹妹已經沒有了事情,男子隱下眼中的薄霧,望著初子顏和雲瀾淵,說道︰「兩位恩人,請移居家中,粗茶淡飯,聊表謝意。」
初子顏望著眼前的一家人,臉上也是顯露出一絲微笑,這般幸福的家庭多好。轉眼看到年輕男子,見他溫文爾雅,似是一個讀過書的人,想他之所以沒有參軍,應是這瘸了的腿的原因了。
「妹妹一語驚醒夢中人,著實感謝,還是去家中坐坐吧。」女子輕輕擦拭掉眼中的淚水,眼神不再死灰悲傷,反而是感激的看著兩個人。
初子顏本不是多事之人,也不喜人多,但是此刻倒是一個好機會,當下與雲瀾淵相視一笑,在幾個人的帶領下就來到了女子家中。
家中很是破陋,只簡單的放著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還有一張大床,上面放著已經有些暗色的被子,想來也是年歲已久了,卻還是如此干淨,讓人看了起不了一絲厭惡的情緒(京華亂︰丑顏傾天下21章節)。
「家中只有這些東西,請恩人不要嫌棄。」年輕男子坐在對面,說話的同時臉上有些自責,他望著屋內的那些破舊的東西,嘆了口氣。由于腿不听使喚,沒有支撐起整個家,反而是給家里帶來了無盡的災難和麻煩。
「哪里……」雲瀾淵客氣的點了點頭。
「唉,都怪我這雙殘廢的腿,妹妹本來與隔壁的王大定好了婚期,只等著打仗回來便成親,卻是不想,昨天竟是傳來的信,軍營里流傳一種瘟疫,王大不治而死,妹妹這便看不開了……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妹妹在打點,若是沒了妹妹,真不知日後要如何過下去,真是苦了她了……」說到這里,男子緩慢的低下了頭,看著眼前杯中的清水,心頭一陣不是滋味。
聞言,初子顏初子顏一愣,慶安**營中竟是有了瘟疫?不過想想也是,這數百萬的軍馬中,如此密集的人群中,定是很容易傳開的,真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
「不知是何瘟疫。」雲瀾淵臉色平淡的端起桌上的茶水,也是毫不嫌棄的飲了起來,似是飲著極好的香竹一般,甚是有些滋味。
初子顏這般看著雲瀾淵,也是懷疑了起來,他看上去也是一個大家公子,卻是能喝的下清水,可以看出並非是修養的原因,定也是從小吃了許多苦的原因了。想到此,她卻是又想起了華淺,記得當日華淺飲著她泡著極好的桃花茶,輕啟薄唇說道︰「還好。」
「也不知道是什麼怪病,就是傳染開了,死了好些人。」說到這些,年輕男子又是嘆了口氣,常年征戰,征走了太多的年輕的勞力,卻是給的補貼極少,真不知家中還能撐得了多久。
聞言,雲瀾淵放下茶杯,看向年輕男子的腿,輕聲問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公子的腿曾經受過何種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