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個柳祀寒生氣可真一件大事,起碼下人丫頭個個臉色嚇得鐵青,包括站在我身邊的大夫……
「夫人身子虛弱,南極山天氣多變,少主要多加注意。」大夫神色慌張的說完這句話,便快速龍飛鳳舞的在桌面上寫起藥方,旁邊的輕風輕咳一句︰「雲疏,你跟大夫取藥方去。」
「是。」雲疏應了一句便尾隨大夫遠去。
「主子,咱們還得趕路。」輕風的聲音隨即響起。我點頭︰「莫讓輕風難做,去吧。」輕風俊俏的臉龐向我投來一個感激。我微微點頭。在這要說下柳園下人的名字,這位柳祀寒先生怕是愛妻如命,丫頭、下人、還有侍從,一旦入柳園便要忘記自己的祖宗,女的統稱姓‘雲’,至于雲什麼就由柳祀寒說了算,至于男的就得姓‘輕’!我當時听說後便直嚷嚷著這規矩太過分,又不是只有這姓柳的地方可以打工,雲疏听後一臉驚羨的嘮叨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只能惘然噎語!
「輕風,你下去。」柳祀寒似乎不領情,五官緊繃的嚇人,輕風嘴角微微一笑,直搖頭。隨著吱咯的關門聲,輕風已退到門外,我下意識的將被子蓋住腦袋,因為眼前的柳祀寒異常危險!
我奸詐的舉動讓他銳利的雙目看破,柳祀寒的一雙大手已經撫上我的臉龐,我呵呵干笑,他則一臉嚴肅,我被盯得全身發毛,終于忍不住︰「你怎麼啦?」
他依舊不語。我一怒︰「柳祀寒,不說話就干正事去。」
「有時我懷疑你不像卿兒!」他一句話驚得我心跳加速。他看出來了?看著如此認真的他,額頭的冷汗再次滲滿,心里一狠,反正我也不想這樣掩飾下去,我提起所有的勇氣,呼了一口氣︰「我是……」
「卿兒,不要折磨自己,我不問,不問……」柳祀寒神色一慌,舉手拭擦我額頭的冷汗。我瞪大雙目,他,他怎麼能打斷我?過了這次機會怕是沒勇氣道出口了……感受著柳祀寒溫暖的懷抱,我竟然嫉妒起真正的雲卿!突然想著如果我就是雲卿……
「祀寒,你叫我小馨好不好?」
柳祀寒沙啞的聲音在我懷里疑惑的嗯了一聲。我胡亂解析一番︰「那是我的字。」
「怎不听你之前說過?」柳祀寒禁不住滿腔的疑問起來!我見快要被識破,便耍賴︰「是我在這段時日起的,若不叫,以後甭想我理你。」
「好,好,卿……」我狠狠的在他身上掐了一下,他立刻改口︰「好,以後喚你馨兒可好?馨兒,莫這樣。」他抓住我在他腰上的手,我心里呵呵暗想,他怕癢。見好就收,只好放他一馬︰「輕風等著你呢。」
「你還有不舒服?」
我搖頭︰「沒事了,你別太擔心,疏兒不是給我煎藥去嗎?」。
「卿,馨兒,我柳祀寒要的感情是,沒有隱瞞,沒有誤會,沒有欺騙。所以我發誓,你是我柳祀寒唯一的妻,絕對不立任何妾侍,你何苦不信我?」柳祀寒似乎要將之前與雲卿的話抖出說個明白般,我心里恍然那位雲小姐定是以為柳祀寒要里妾所以才鬧著離開!
可是,柳祀寒提及的︰隱瞞?誤會?欺騙?……這讓我微微心寒……
眼前的男人神色嚴肅認真,不禁讓我心虛避開,我被盯得不舒服,胡亂一句︰「那你什麼時候娶我?」話一出,我咬到舌頭!
柳祀寒見我鬼臉盡顯,褪去嚴肅的表情,柔聲道︰「此事一結束,咱們就拜堂成親。」
沒等我回神,他徑自往門口冷喝道︰「輕風,備馬。」
「是。」輕風語氣掩不住快意和決意遠去。
「你好好休息。」輕輕在我額頭落下一吻。對著門外捧著藥碗的雲疏道︰「小姐要大補,我回來時若見小姐還如此清瘦,你們將難逃責任。」說完大步離開!
留下一臉蒼白的我,柳祀寒,如果你知道我騙了你?你會如何待我?
……
南極山的氣候已接近深秋,祀寒在菩提寺誦經的日子還沒結束,實際上,加上今天也只是祀寒離開的第五天!我已耐不住無聊,一大早來到醉風閣。疏兒的解說是︰小姐睹物思人!
她可不知我的心思,因為祀寒臥房有一樣我沒有的東西!那便是‘男裝’……而且我打算主動出擊,打從進入柳園,我每晚都夢見滿身惡臭味的陸大軍站在垃圾堆里指著我怔怔罵道︰你這舒馨,夠狠心的,我徘徊在饑荒的邊緣,你卻風流快活的吃香喝辣……
打開雕花衣櫥,滿櫥的男裝落入眼楮,我眼楮360度環視四處,見四處靜謐的連蚊子飛過的聲音都听見,才稍微放松戒備,不是說笑,我實在怕有漏魚之網看見我在窺視男裝!被認作斷袖之癖事小,若然讓下人知道她忽然不見,會何等擔憂?而且想起祀寒的鋼冷雙眸,我禁不住為下人打了個寒顫。
過了半響,宣告失敗的我拿起一件灰色的長袖男古裝,接著拿起剪刀當起裁剪師傅!心里納悶著那柳祀寒沒事干嘛長的那麼高!很快,一件合適我尺寸的長袖衣物展現在眼前,我笑眯眯的驚嘆自己能有如此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