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宮女攙扶著走在滿庭芳香的御花園,慕容梓沉著臉**言欲止的在後面跟著……這樣的畫面實在很容易讓人陷入其中。還好今日的御花園大部分侍衛都隨著慕容昭外出狩獵!我並沒有回頭看他,當到達踏雪宮之際,天色已是日落西斜,我決然徑自走進踏雪宮。
慕容,我實在不了解你……今日你救了我一命。就當咱們互不相欠,我不再恨你,以後咱們各走各路……這是臨別時我對慕容梓說的一番話,當時他雙唇緊閉,死死抱緊我,嘴里不斷低喃著︰「不要這麼殘忍,不要這麼殘忍……」
我殘忍嗎?我無力垂下雙手,他見我猶如木偶般,眼神空洞。紅眸掙扎著強烈的痛楚,最終還是放開我……
慕容,你可知我舒馨已沒心?
……
「小姐,你慢點。」攙扶我的丫頭是慕容梓身邊的宮女,小丫頭有個我很喜歡的名字,叫迦琪!听聞是西域人氏,粗枝大葉的身段一看便知她身懷武功!也許是慕容梓的吩咐,小丫頭一見到我便親切的喚我小姐。
一進入踏雪宮,四周的空氣冷清的嚇人,整個踏雪宮猶如冷宮般讓我瑟瑟發抖!地上的血跡不知何時已被清理干淨!
「你可知昭妃娘娘何時回來?」我慢步走在踏雪宮的庭院。迦琪點頭︰「听聞要明兒才回來。」我落寞點頭︰「你回去吧,免得殿下四處找你。」
「殿下說以後讓迦琪跟著你。」她答的倒是理所當然。我蹙眉︰「這樣于理不合吧?」小丫頭聰明非常︰「小姐,今個兒踏雪宮一個奴婢都沒有,你一個人怎麼行?」我環顧四周,踏雪宮可真冷的不像人住的地方,嘆氣苦笑︰「你又可信麼?」我是打從心里恐懼這座深宮。迦琪倒不慌不忙,徑自笑道︰「小姐沒听說過一句‘日久見人心’的話嗎?」。
我想不到她會如此答復我,瞥了她一眼,隨即輕笑︰「罷了,你去做事吧。」
……
再見到雪夢,已是隔日的響午,雪夢是練武之人,見她紅粉菲菲,定是在西山玩的高興異常。此刻她在我身邊吱吱喳喳的說著西山風土人情和遭遇的事情,炫耀般,當場給我燒野味。
柴枝燒的 里啪啦響,紅彤彤的火光與野兔的飄香不禁讓我失神,猶記得最後一次吃燒烤是祀寒給我烤的魚!
我流產的事,聰明如蕭淑儀,竟將所有事推到又冬她們幾個身上,她在皇上面前說的倒是正義凜然,事實上那幾個丫頭在我被慕容梓帶走之後,已經被她活生生打死。這是慕容派人送來的書信告知我,而我一直都沒給他回信,原因是,他信里提及到,為了隱瞞我的病情,他已將那名為我診斷的太醫除去,叫我在慕容昭面前不用如此緊張。
血腥何時才遠離我?
那蕭淑儀的嬌柔哭腔聲依舊在我腦海徘徊,當日她皇上面前繪聲繪色的說著當時的情況是多麼危機,若不是她與慕容殿下趕到,那幾個賤婢早把我害死。說完之後,委屈的小臉上滿是我見猶憐的淚痕。而我,則面無表情听她說故事!
慕容昭抱著對蕭淑儀安慰了幾句便命人送我回踏雪宮休息!
流產的冤案就這樣石沉大海。踏雪宮來了幾個熟悉的丫頭,我一見她們愕然非常。雪夢在一旁笑道︰「那是夫人給姐姐送來的。」
我心里一暖,原來是娘親。縱使雲府的人待我好是因為雲卿,但是這個時刻,我還是感動的不能言語,最起碼她現下我的唯一的娘親!
「姐姐,皇上看你這幾日悶悶不樂,特意叫我陪你到菩提寺散心。」雪夢輕描細談拂著我耳鬢的亂發。我手一緊,拽緊她的雙手,她不解的看著我。我咬唇低頭道︰「是南極山的菩提寺?」
雪夢點頭,開心道︰「嗯,咱們趁此機會到南極山好好游玩一下……」雪夢喋喋不休的道個沒完,而我早已驚的不知如何是好,是驚喜?是緊張?是惘然?還是恐懼?
「明日是否初七?」我打斷雪夢的言語,緊張問。雪夢擰起眉心,模著我的手︰「姐姐,你手怎麼這麼涼?」我微微推開她,心虛道︰「沒事,沒事,明日初幾?」
「明日是初四吧,也許咱們到菩提寺那日剛好是初七……」雪夢心不在焉接著道︰「臘梅,你去請向太醫過來。」說完扶著我進臥房,嘴里不斷嘮叨著︰「你得養好身體,南極山現在是春天,可美呀……」
我裝不進雪夢半句話,心里掙扎的難受,是上天讓我與祀寒再次相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