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喝藥了。」雪夢端著藥碗坐到我面前。我蹙眉看著眼前的綠色的液體,抬起手輕輕攪動碗底,濃烈的怪味燻得我極其不舒服, 的一聲,快速放下藥匙,堅決反對道︰「我不喝。」
「你說過來到菩提寺就得听我的。」雪夢叉腰居高臨下看著我,活像個母夜叉般。沒錯,我現在還沒起床,打算賴在床上,翻身再睡。
「等下再喝,我昨晚睡的不好,吃午飯叫醒我,順便一道解決。」說此話之時,我已經蒙著被子倒在床角里。後面的雪夢嘆氣道︰「深山不比宮中,姐姐將就幾晚。」
昨夜,我在慕容梓那灼熱的視線下狼狽逃離現場,臨別時他那雙猶如負傷野獸的紅眸纏繞了我整整一個晚上……最終導致我失眠。
「說什麼話呢?你姐姐我不是什麼金枝玉葉,這點小cause能將我打倒?」調皮的給了雪夢一個鬼臉,沒人知道我只是誤闖這個世界的閑人,並不是真正的雲卿,身子有如此大的變遷,只是陰差陽錯的結果,要說一定要找出罪魁禍首,那便是自己罷了。如果當初我大義凜凜的說明,我不是雲卿。又或許沒有依賴並且愛上柳祀寒……
「剋什麼?什麼意思?」雪夢似乎停留在我不小心說出的‘病句’上。我擺手︰「沒什麼,我想休息。」
雪夢退出門外,雙目刺痛的要命,慕容梓的紅眸依舊在腦中徘徊不去,昏沉的腦袋最終進入沉睡。
響午時分,在雪夢那張‘大媽’臉的強逼之下,我一滴不漏的喝完整整一碗綠色的液體,藥物的味道真是怪的可以。享用完午膳,雪夢便拉著我來到位于菩提寺的佛堂,佛堂中央那尊瓖金的大佛像讓我有種奪門而出的沖動。
思緒回到二十一世紀……媽媽每次經過佛堂都定會進去參拜與添油錢,她說,這東西雖不能盡信,可是還是得拜,所以小馨得記住。所以上次在無邪寺,我誠心叩拜,可是,經過如此大的變遷和傷害之後,我對它已是不再相信……
「姐姐,你怎麼不拜呀?」雪夢見我一直像根木頭似地站著不動,連連拉拉我的裙擺。我搖頭︰「今個兒雪夢自己拜,這樣才能讓菩薩全心全意保佑你生個胖小子。」
雪夢撇嘴嗔道︰「姐姐的歪理真多。」接著也不管我,嚴肅的閉上雙目,嘴里不停叨念著什麼。我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子,雪夢自從被慕容昭臨幸之後,性格從最初的活潑到冰冷。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無可否認,比起在雲府,雪夢褪去了一層稚女敕的少女氣息,多了一份作為人婦的成熟韻味,也許她嘴里是如何的倔強,但心里始終是愛著肚子的孩子,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誰真能做到殘殺自己的孩兒呢?
「雪夢,我出去等你。」空曠的佛堂就只有我一人站著,顯得那麼突兀和不調。沒等雪夢回答,我快速逃離佛堂。
無可否認,我在深山見到那座寺廟後,摔跤的厄運總是跟隨著我,從寺廟經歷驚魂的穿越到無邪寺的摔倒,看著眼前搖晃的地面,我便知道我與驚險的摔倒場面即將重逢!
嘶……痛!摔倒在地上的我並沒有溫暖懷抱的及時搶救,事實上,是眼前的人見死不救。眼前這雙黑色的靴子讓我怒火滿天︰「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接我一下會少塊肉嗎?」。被佔便宜的是我,你個大男人的有權小氣麼?
眼前人竟然毫無反應?他徹底惹毛了我,我抬起頭怒道︰「呆子,至少扶我起來啊,怎麼這麼沒禮貌?你……」在我看清眼前人之際,我驚得全身窒息難受。
「祀寒……」
柳祀寒在我叫出這兩個字之際,全身顫抖的厲害,臉色蒼白的嚇人,青紫的唇片微微挪動,眼眸閃爍著復雜的眼神,直直的勾住我……他瘦了許多,黑亮的眼珠布滿驚蟄的紅紅的血絲,疲倦的眼眶四周滾著黑色的邊,憔悴難看的臉色帶著深深的疲倦,緊蹙的眉頭在見到我之後柔和了少許,工作很累嗎?還是雲卿沒有照顧好他?
我痴痴的看著他,眼眶一熱,淚水一涌而出……見到我的淚水,布滿血絲的雙眸閃著心痛,他抬起生硬的左手,慢慢滑到我臉頰,在觸踫我臉頰之際……
「祀寒,終于找到你了。」
隨著一陣咯咯的笑聲,一女子的身影快速跳到柳祀寒的背上,柳祀寒眼眸閃過驚慌,快速轉身抱住那女子︰「卿兒,你怎麼跑來了?」
「我來找你呀,自從你從江南回來都沒來過琉璃閣,今個兒又一個人悄悄跑掉。」
……
我黯然苦笑,慢慢站起。正當我離開之際,雲卿驚訝道︰「是你?你怎麼在這?」然後咬唇委屈的看著柳祀寒︰「祀寒,她怎麼在這?」
此刻,柳祀寒恢復剛冷的臉孔看著我︰「我也不知。」
倆人似乎在等我的解說?
在他們如此凌厲的目光下,我覺得自己就像小丑……一個演獨角戲的小丑,一個一廂情願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