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瘋癲的雪夢讓我覺得心寒,迦琪幫我包扎好傷口,憤怒上前與她打起來。雪夢執著銀劍,刀刀是見血的絕情,不斷往迦琪身上刺去,而躲避的迦琪顯得單薄危險非常。
我急的在一旁勸說,但此刻的昭雪猶如不見血不死心般,劍劍要命。
「迦琪。」我驚叫一聲,快速上前抱住來不及躲避的迦琪。雪夢一見我,先愣了一下,我快嘴道︰「雪夢,你冷靜點。」
雪夢褪下嗜血的眼神,落寞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你為什麼不傷心?姐姐,我有時懷疑你的心是不是鐵做的?皇上走了,走了……皇上是最疼你的,你忘了嗎?」。我手心微微攥緊,他有愛過我嗎?他不過像柳祀寒一樣,當我是替身,只是替身……而我,難道要對那樣的人感激涕零?
雪夢拿著劍舞在一旁唰唰舞動,語無倫次道︰「皇上最喜歡我舞劍給他看,他說這樣的我最漂亮了……姐姐,你說,我漂亮嗎?」。
我眼眶泛紅,淚水徐徐而下,答道︰「漂亮,在姐姐心目中,雪夢一直是最美,最美的……」
「可是,你為何要搶走他?」 的一聲,劍,落在地上。她滿眼怨恨慢慢靠近我︰「為了你們雲家,我舍棄舊愛,將自己奉獻給皇室,懷上龍胎,愛上皇上,你竟然過河拆橋?」
「我沒有。」我哭得竭斯底里。
「菩提寺那次,我去狩獵,你竟然派人半路截我,害我差點滑胎,你知道我流了多少血嗎?用了什麼辦法保住胎兒嗎?」。雪夢大哭,激動指著我大罵。
我瞪大驚愕的雙目,迷惘的看著她,不可置信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雪夢,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悲憤冷笑︰「發生了什麼事?姐姐,何必再裝下去?」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雪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跪在地上的我哭的猶如淚人兒。迦琪趕緊扶起我,對雪夢冷喝道︰「你閉嘴,你懂什麼?」接著抱緊我大哭︰「小姐受的傷害比你多,你根本沒資格罵小姐,小姐已經吃了不少苦,現在已經經不起任何傷害了……」迦琪哭的傷心欲絕,抱著我斷重復後面那句話。
「苦嗎?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皇上的寵愛他不屑,可是卻不允許別人得到,她那樣狠毒,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以讓人同情和原諒。」雪夢眼眸大的猶如鼓出來般,繼續道︰「姐姐,你可知當初我是非常尊敬你,真心視你為姐姐?」
我淚流滿臉,閉目點頭。她繼續回憶︰「第一次見到姐姐,我就被你身上的氣質吸引住,你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可是身上那份獨有的寧靜祥和氣息不禁讓我連連失神。我就告訴自己,你以後就是我雪夢的主人,發誓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我淚水滾滾而下,腦海里回憶著那個甜美活潑的雪夢,那時的她猶如蝴蝶仙子,豁然美麗、一塵不染。
「我的孩兒沒了。」雪夢落寞的吐出一句話驚得我連連睜開雙目,才注意到她肚皮是平坦一片,雪夢臉上的柔情被陰鷙所替︰「你為何一次又一次害我的孩兒?」
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雪夢為何這麼恨我?
「你推我下山,我也認了,為何,為何,你為何將我剛出生的孩兒,一刀一刀的將他的肉割下來……還要在我面前?」
敏感的詞語讓我的胃翻騰的厲害,哇的一聲,吐的一地都是。
「你胡說。」迦琪一臉驚恐看著她。
是雲卿嗎?是她嗎?那個女人想干什麼?
「雪夢,你難道忘記有個與我一樣的女子?」
「當然知道。」雪夢冷哼一句︰「她的左手是廢掉的,那日你就是用左手抓住我孩兒的雙腿。」
我木然的看著自己的左手,真的是我嗎?
兩人僵硬緊張的對峙場面愕然被一聲音打破……
「皇上駕到……」
事情發生的讓人措手不及,皇上?新帝?
雪夢嘴角攜著決絕的冷笑︰「烈女不侍二夫,姐姐,昭雪在黃泉路上等你……」說著舉劍在喉嚨一揮……瞬間,鮮血如涌泉……
「不……」我大吼一聲,快速上前抱緊鮮血淋灕的雪夢,不斷拭去她頸部溢出的鮮血……可是,卻是拭不盡……顫抖的雙手泛著冰涼,咬緊唇片,此刻,我想起雲兒……不,不,不……
「雪夢,你怎麼那麼傻?雪夢,姐姐對不住你?對不住。」
「姐姐,為何到現在我還是那麼喜歡你?」雪夢褪去那份尖銳,猶如回光返照般,那可人的雪夢回來了,她在我懷里笑的咯咯響︰「姐姐,說好了,下輩子,我們做真正的姐妹好不好?但是,你,不可再搶我的丈夫……」
「不要,不要,我要的是這輩子,什麼下輩子,那是騙人的。」雪夢突然全身痙攣抽搐,我緊緊她,血液染紅雪夢米黃的雪紡紗衣,嘴角含笑,閉眼倒在我懷里,就像睡著一樣……顫抖的雙手攥緊她冰凍的小手,心,痛的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淚如暴雨,猶如瘋子般,啞聲狂叫︰「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