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嘉次就要離校回家,火車票已經買好,冰硯最後還有一天的考試,嘉次也沒有辦法送他回家。原本,嘉次打算把冰硯送回她老家,再返程回自己的老家。可是舅舅說說,車票可以買到,問題是春運的車輛很擁擠,那時已經年末,大雪一降,安全問題……冰硯懂了,因為她很敏感,害怕路上車堵嘉次回不了家,更害怕萬一,萬一……
冰硯拒絕了嘉次,只說怕他回不了家……其實她怕那故事里的故事,那故事,很遺憾。
今晚,嘉次帶著冰硯,又來到w公園旁邊的大排檔,喝著冰涼的啤酒,還是常吃的小菜和玉米羹。這次不同的是冰硯沒有笑容,即使有,也是牽強的笑容,莫名的失落感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嘉次一直得意地逗著她,哄著她,在嘉次面前,她就是天使,就是寶貝,就是小精靈。嘉次還從冰硯的對面湊過來,輕聲而深情地詢問︰「怎麼了?不開心?」
「哪里有啊,真的!」冰硯還佯裝微笑,其實心里恨不得現在一把抱住嘉次。馬上就要分別,這一個月來的相處,她知道自己深深地不舍得眼前很普通的男孩,實際上,他的思想有著獨特的魅力和成熟,雖然他比冰硯小兩歲,但是看起來他就是哥哥,或者父親,也或者是母親。四十多天以來,冰硯的衣食住行,幾乎都是他包攬,除了回到宿舍是姐妹們忙碌以外,剩下的他能做的,全部兼容並包。
「咋了?想我家小佷子了?」嘉茨還是這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沒有!干嘛想他?」冰硯撅起了小嘴,又低下了頭,拿起筷子夾起她最愛吃的干煸豆角。
「真的?慢點吃,給!」嘉茨又故意逗她,並把啤酒倒了兩杯,遞給冰硯一杯。
冰硯是一個喜歡情調的女孩子,或許源于天生的性格,或許源于後天對藝術的酷愛,在她的身上總有一股俠氣,又有一股細膩的柔情。
嘉茨端起酒杯和冰硯,吃著、喝著,冰硯的臉上卻沒有往日的笑容,只是嘉茨一直笑嘻嘻的哄冰硯開心。
飯後,他們又坐在那個長椅上,那棵矮松靜靜地看著他們。
樹影斑駁,夜燈微照,箏曲縈繞,遠處太極拳,或張或馳,或緩或慢。
冰硯還是低頭不語,臉上寫滿惆悵與神情。一點紅唇,一抹露著藍光的紫羅蘭色的眼影,一頂針織的白色花邊小禮帽,一件大紅色的、同色線的刺繡小棉襖,怎能不讓人心動?何況是自己心愛的女孩子。
嘉茨猛地抱住冰硯,雙唇已經壓在冰硯閃著珠光的唇上,他用舌撬開冰硯的唇,從齒縫猛攻進去,就這樣纏繞著冰硯的舌頭。這閃電般的速度和攻勢,冰硯已經心驚肉跳,任憑嘉茨的舌頭肆意游動。他們互相吮吸著對方那宛如瓊漿玉液的唾液。他們緊緊的抱著對方,雙手在耳畔和肩部游移,恨不得把對方全部吞掉,即使已經快要窒息。嘉茨感覺到冰硯急促喘氣,舌頭退出到冰硯的唇角,停留片刻,卻依然沒有變換姿勢,緊緊地抱著,看著她羞澀的、微紅的臉頰,又激起他第二次的狂吻。
雙唇纏綿在一起,仿佛今生今世就這樣吻下去,忘記了周圍的人群,忘記了這是公園,猶如此時,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只有星辰、樹木和花鳥見證這份純真的愛戀。
誰知道,冰硯含著淚的吻,嘉茨拋開一切雜念的吻。她知道,他奪走了她的初吻,這是淒美的開始。他知道,他愛這個美麗的天使,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但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嘉茨緊緊地抱著冰硯,看著她淚濕紅妝,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低聲啜泣。
「怎麼了?嗯啊?」嘉茨驚訝,剛剛甜美的吻,讓他如夢初醒。
「沒事……」冰硯掩飾。她就是這樣,總是在嘉茨面前欲語還休。
「到底怎麼了嘛?我們現在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嘉茨很了解她的性格,就知道不可能沒事,只是她就是總要含蓄一會兒。
「那……你為什麼……吻……我——?是憐憫我……需要愛,還是真的……在乎我?」冰硯終于吐出這幾個字。
「嗯——我回去發信息告訴你,好嗎?」。嘉茨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是有些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