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琪瞪了一眼過去︰「怎麼那麼不懂事,難道還要秦先生自己動手全部拿下來嗎?還不上去幫忙!」
話說完,凌雅琪上前拉了拉秦玨的衣服,語氣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秦玨,我先前在你臥室的抽屜里看到一份婚禮的策劃書,里面有些不錯的點子,我想著反正也是用到我們的婚禮上的,就沒提前跟你商量一下,自己拿來用了。我不知道這原來不是你準備用來今天的,對不起。」
秦玨原本就是個好脾氣的,況且凌雅琪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計較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了,只是臉上始終掛不出一個笑容︰「沒事,不怪你。你先進去化妝吧,我等會再去。」
一直到走紅地毯的時候,秦玨的心情才微微的好了一些,這場婚禮就算再怎麼的不願意,好歹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了凌家的面子,秦玨勉強的勾起嘴角,饒是這樣,還是好看的一塌糊涂,迷的在場的許多小女生七葷八素的。
「新郎新娘到……」
凌雅琪一只手挽到秦玨的臂彎里,另一只手拎著婚紗,和秦玨一步一步的走進大家的視線中。
周桑桑眼楮一眨不眨,看著秦玨比三年前的他氣質沉穩了許多,臉上也褪去了當時的青澀模樣,眉宇間盡是淡漠疏離,眸子依舊漆黑如墨,唇輕抿著的弧度恰到好處,下巴處的線條剛毅果決。身上是一套剪裁得體得體的黑色西裝,內里是一件純白色的襯衣,被熨的服服帖帖,裹在他身上又添了幾分的儒雅。
他的神色太過平靜,像是一口平靜幽深的古井,半點不起波瀾。
滿室的喧鬧,在頃刻間寂靜下來。她愛著的這個男人,總是有著這樣子的魔力,輕易的就讓她的世界溫柔的像是傍晚時被海風輕輕的卷起,拍打著岸邊的潮汐,臉上平靜無波,內里澎湃繾綣。
若不是周桑桑余光看到他周圍一張張喜氣的臉,以及那些人一龕一合的嘴里說出大概是恭喜的詞,她真的會以為秦玨不過是來參加一場必須到場的會議。
秦玨越走越近,筆挺的優雅的像是從中世紀的歐洲油畫上走下來的貴族。周桑桑清楚的听到胸腔內,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只是一眼,還是秦玨轉過頭不知道和新娘說什麼的時候不小心掃過來的眼神,眼神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對上。
秦玨整個人頓住,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出現了裂縫,他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的周桑桑,就站在離他兩步之遙的地方。她臉上是笑容,像是一場他還未睡醒的夢,周桑桑就站在夢的那頭,隔在他們中間的,是虛無蒼白的氤氳白氣。
秦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痛苦,有許多的話即將月兌口而出。手臂忽然被掐了一下,秦玨才回到現實的世界,周圍是笑容有些僵滯的人群,再回頭的時候,周桑桑已經沒有站在原來那個地方了。
秦玨看著她躲在人後面,大口大口的喝著酒,臉上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酒精的暈染。
輕笑出聲,眼神卻收了回來,很簡短的一瞬間,臉上有重新恢復了之前冷峻清傲的表情。
三年了,我時時刻刻都在磨練自己,只希望自己可以在你回來之後保護你,可現在的你好像遠比我想象的厲害了許多,這樣真好。
還有周桑桑,你今天的妝很美,只是不太適合你,臉上的笑容也是。
最重要的一點,周桑桑,這三年來,我和「秦先森」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