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是兒臣與靈兒在西南路上賑災所用的錢財數量,請父皇明察。」龍傲哲與謝清靈進京之後便先向龍震天匯報路上所經之事。只是龍傲哲刻意不提手受傷的事,而謝清靈卻離他很遠。
龍震天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流轉,眼里溢出笑意︰「今天我們暫不談那些事罷。哲兒,你的手臂怎麼了?」
「回稟父皇,這是兒臣不小心弄到的,不礙事兒的。」龍傲哲恭敬著,心里卻暗喜,只是不露聲色。
「你們都累了,先回去休息罷。至于賑災的事,改天再說,都下去罷。」
「謝父皇(皇上)」二人相繼退下,只剩龍震天一人坐在御花園的涼亭之中,計算著時間,「小李子,你去把謝清靈帶回來。」
「是。」這小李子不是別人,正是被謝清靈暗諷過的那個公公,此時他縱有千萬般不願,聖命不可違,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謝小姐請留步。」這一路小李子小跑著過來,遠遠看到前方淡藍色的身影,急忙招呼著。想不到謝清靈一個小小女娃,竟然能走那麼快,害得他快虛月兌了。
「請問公公叫我,所為何事?」謝清靈來到那人面前,禮貌道。
「皇上召見你呢,快隨我回去了罷。」小李子看著眼前禮貌的人,也不好發作,只得悶悶地。
「那我們走罷。」定是皇帝發現一些事了,剛才在御花園他的明了可沒被她忽略。這樣也好,恰巧有的事她也要向伯伯說明。這樣想著,腳步也輕快起來,看得後面的人莫名奇妙。
「靈兒,你們發生什麼事了?能否說與伯伯听听?」龍震天命人沏好一壺上好龍井,叫謝清靈坐了下來。
「伯伯,這有什麼好講的?不過是些小事而已,不值一提。」低下頭,謝清靈雲淡風輕。
「朕的龍兒被傷,這也是小事麼?」龍震天半分認真半分玩笑,看謝清靈做何解釋。
「回皇上,回京路上,我們在一家驛站遭襲,四皇子為救我而負傷。」謝清靈跪到青灰色的石板上,但聲音仍不悲不吭。她承認龍傲哲出手是在她意料之外,想不到皇帝要拿這事兒來開刀,隨他處置罷,只是千萬別波及到家人。
這玩笑開得有些重了,龍震天不得不承認,「靈兒,起來罷。與朕說說事件過程罷,你不必如此拘禮的,伯伯準許你以後見到伯伯不用下跪,其他宮廷中的皇後妃子也一並免了。」
「謝伯伯。」謝清靈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恢復了以往的風采。
龍震天被她一系列動作嚇得有些呆,隨即又贊賞起來,听著謝清靈講她在路上的經歷。末了,不忘好奇︰「靈兒,你和哲兒…有沒…」
「絕對沒有!」謝清靈趕緊打住龍震天後面要說的話,說完感覺太急燥,又補充了句︰「皇帝伯伯,我可是好孩子,哲他說的話不可靠,你千萬別被騙了」
「哦…哲他說的不可信。」與小李子對視一眼,「靈兒,此行原來進展不錯。伯伯對你看好得很。」龍震天狀似理解地點點頭,「靈兒,你在賑災路上也功不可沒。說罷,你想要何獎勵。」
「靈兒不敢邀功,此次是哲功居上乘,論功行賞也是他先才是。」謝清靈抓抓頭,謙卑地推功勞。
「靈兒,你不必如此。你只管說罷,你想要何賞賜?」龍震天堅持,其實他對孩子還挺欣賞的。探子來報,她在路上的表現均是出人意料,但也往往是于人有益無害的。龍御皇朝可沒出現過這麼小的才女,現在他看她越看越順眼。
「伯伯,呵呵,那我可不客氣了?」謝清靈搓搓手,一臉算計,活像個惡魔,哪里是個十歲的女娃?
龍震天抖了下,怎麼像是自己挖了坑還自動往下跳呢?但君無戲言,話已出,也不能重新收回,只能訕訕道︰「靈兒,伯伯可是九五之尊,怎能出爾反爾?你有什麼盡管說罷,凡是伯伯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你。」
「伯伯,靈兒的條件很簡單的,你一定能做到。」謝清靈自信地笑著,她的賞賜麼︰「第一個,皇帝伯伯,你的金子很多罷?」
「啊?」龍震天和旁邊的小李子同時訝異,「靈兒,你想要黃金?」反應過來的龍震天合上微張的嘴巴,弄不清眼前的孩子到底要什麼。
「听說,歷朝有那麼幾塊黃金,可以免人死罪的。皇帝伯伯,可以借我兩塊不?」她想為父母留條後路,畢竟于朝就事,那可是隨時會觸犯聖怒的事。
「原來如此。」龍震天自袖中掏出兩塊金制牌子遞給謝清靈,「靈兒,你一個人而已,要兩塊做甚?」這孩子做事未免太過古怪了罷?怎麼喜歡不按常理出牌?
「這是給我爹娘的啦。伯伯不會不舍得罷?」謝清靈狀似疑問,眉心皺成一個輕微的川字。
「這孩子,」龍震天龍顏大悅,笑了起來︰「靈兒,你爹娘可是撿到個寶貝了!好好好,百善孝為先,這金牌伯伯送與你爹娘了。那靈兒呢?要什麼?」
謝清靈拄住下巴,微思量︰「伯伯,我那賞賜有幾個可用?」
龍震天眺望著遠處,許久,「事不過三,靈兒,這道理你可懂得?」千萬別提那個條件啊,不然他大概就少了個可以玩的人了。
「恩,另外兩個我暫時沒想到,以後想到了,再告訴您罷。」謝清靈眉開眼笑,她可是賭了一把,害得現在心有余悸,先不提了罷。
龍震天心里長疏一口氣,幸好她沒在說,不然的話,他可是要施威了。「靈兒,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去罷。這麼久不見你,你爹他們會擔心你的。」
「那靈兒先走了,伯伯可要記住答應靈兒的事喔。」今天收獲不錯,回去一定要將金牌交與爹爹和娘親。
「爹爹、娘親,靈兒回來了。」她已叫華飛雪先回府告知爹娘她回來了。
「靈兒,你可回來了。真是想死娘了。」花千羽一听到愛女的聲音,急忙從廳堂中飛奔出來,拉著謝清靈左顧右盼。見女兒完好無損之後才放開謝清靈,又淚眼婆娑。
謝家飛听到謝清靈的聲音也自里面走了出來,「靈兒,你怎會現在才回來?還有什麼事未處理好麼?」
謝清靈站直身子,調皮著︰「爹爹,你們看這是何物?」掏出兩塊牌子,上面的溝壑赧然是「免死」兩個字。
謝家飛夫婦一看,兩塊免死金牌,這孩子打哪兒來的?「靈兒,你怎麼有免死金牌的?」花千羽奇怪,難道靈兒去皇宮是為了這事?
「呵呵,皇帝伯伯對靈兒可好了,喏,這是他給靈兒玩的。但是皇帝伯伯怕靈兒不能好好保管它們,所以叫靈兒把它們交給爹爹和娘親,並且是每人一塊喔。」謝清靈天真地笑著。
謝家飛和花千羽兩人愣了半晌,隨即明白女兒說的意思,連忙朝天跪下謝主隆恩。謝清靈則鎮重道將金牌分別遞到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