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可以說是已經水泄不通了。
「讓開,快讓開。」一個騎著馬的藍衣男人大喊,好像是馬失控了,擠在街道上的人頓時散開一條路,讓紀雅再次堂目︰這速度,可以參加馬拉松比賽了!
看見馬正急速向自己奔馳而來,紀雅忘了讓開,雙腿不听使喚的定住,紀雅雙目詫異,這馬為什麼向我跑來?這才驚異的發現自己正站在街道中央。老天,不是吧!
就在馬快撞到她時,她听到「嘶」的一聲,就看到馬側身倒在了地上,紀雅雙腳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她看向旁邊,一個一身紅衣,手持玉簫,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皮膚上流動著光澤,眼神里閃動著明顯的冷漠、高傲、自負。好帥!如果把這個人帶到現代,一定是個天皇巨星,尤其是他身上不可掩藏的王者之氣,給人一種強迫的威懾。紀雅不禁花痴起來。
夜絕生感到一種熾熱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他偏過頭,剛好與紀雅的視線相撞,紀雅連忙低下頭,臉上一紅。被他抓到她偷窺他了。她站起身,想起剛剛的事,不禁心頭一陣怒火,她雙手叉腰,一鼓作氣的往與馬一起摔下來的藍衣男人走去。「喂!你怎麼騎馬的?怎麼把馬騎到街上啊,出事了怎麼辦?剛剛還差點撞到我,你害我精神受到了刺激,要陪我精神損失費。」紀雅潑婦起來,不過在某些人看來,這丫頭有趣!
藍衣男人听見這話一躍而起,不可思議的望著面前這個怒發沖冠的女人。諷刺的一笑︰「你誰呀?敢管老子的事,什麼精神損失費?看你長得不錯,跟大爺我回去玩玩,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還想紀雅拋了個媚眼。
紀雅一陣惡心,順勢扶住一個人作干嘔的樣子,表示她對藍衣男子的惡心和排斥。
紀雅不屑的看他一眼,跌坐在地上,佯裝著大哭,大喊起來︰「啊、好痛,我的腳斷了,不能走路了。都是這個在大街上騎馬的男人害得,我要告官」說完還扯住藍衣男人的衣角。男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個女人在街上騎馬本就不對,再加上這個女人故意裝傷,去告官他肯定佔不了上風。從懷中拿出一袋銀子,扔給在地上哭叫的紀雅。「算你狠!我們走著瞧,哼!」說完轉身華麗麗的消失了。
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紀雅得意的一笑,把銀子放進了袖口中,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滿足的一笑。抬起頭,發現大街上的人全看著她,她模模頭,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下出丑了!
她走向夜絕生,羞紅了臉。剛剛她那麼不雅,會不會讓這個帥哥討厭她啊??「公子,謝謝你出手相救。」
夜絕生驚異,但還是保持冷漠。她怎麼知道是他出的手?他望向他身邊的跟班示意。
「小姐,可否茶樓一敘?」阿福接到主子的訊息後開口道。
「打住!我說小帥哥,你知不知道「小姐」一詞是罵人的啊?本姑娘叫紀雅。」紀雅雙目圓睜,她可不喜歡有人叫她小姐。
阿福一陣臉紅,為自己的失誤內疚。「對不起,紀姑娘。」紀雅看他一臉委屈的樣子,心頭一軟,也想起一句話︰大欺小,不得好!這個小跟班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樣子。
「算了啦,姐姐我也沒有那麼小氣啦。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額、、這。我叫阿福。請問姑娘「小帥哥」是什麼意思?」阿福拱手誠心請教。
紀雅皺眉,說了個現代名詞。難怪他听不懂。阿福?好像個小狗的名字哦。紀雅撇撇唇,談然的說︰「字面意思!」
「啊!這又是什麼意思啊?」阿福額頭都快有汗水了。
紀雅不滿的睨了他一眼分明在說︰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
夜絕生听著他們的對話,心里竟有股酸酸的味道。不免有點失笑。
「紀姑娘,不知在下可否邀請姑娘移步茶樓一敘?」夜絕生開口。在這大街上,說話不方便。況且他想問問為什麼她知道是他出的手使馬倒下。
紀雅凝視夜絕生的雙眸,發現他的眼珠閃紅光,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呢。她丟魂的走上去,撫模著他的眼瞼,這個人,將來必定統治夜國!
夜絕生詫異她的動作,也沒有反抗。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干嘛.
阿福則是徹底的呆了。主子從來沒有這麼多看女人一眼,可是主子卻親自請這位姑娘去茶樓。現在這位姑娘對主子不敬,主子居然縱容……
「小雅,你在干什麼?」一道熟悉的聲音讓紀雅回了神。李志跑上前,拉下紀雅還停留在夜絕生俊臉上的小手,開口責罵︰「小雅,你在干什麼啊?你是個姑娘,怎麼可以隨便與男人有肌膚之親。」
看著李志生氣的臉龐,紀雅蹙眉,她不喜歡有人這麼管她。了然開口;「義兄,你誤會了。這位公子剛剛救了我,我只是向他道謝而已。這是我們國家的禮儀。」
「不管這麼說,你是女孩子,現在也不是你的國家,要與男子保持距離,不然別人會說你不知廉恥的。」李志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他就是不願看到他的小雅與別的男子親近。
「夠了!我會注意的。」紀雅是真的生氣了,就連媽媽,都不會如此教訓她。最疼她的舅舅,更不會說她一句,只是告訴她道理。可惜,那個俊美的舅舅,在她十五歲時就失蹤了。
「小雅」從沒看過紀雅生氣,李志居然怕了。
夜絕生听他們的對話,就知道他們不是一家人,而紀雅,更不是這里的人。看見紀雅的手還在李志的手里,不免皺眉︰「紀姑娘,在下有事要請教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听見夜絕生話,心里也不那麼氣了,他的聲音很好听。看看李志,紀雅抱歉的說︰「公子,謝謝你出手相救,紀雅感激在心。可是我該回家了,抱歉。不過,你也許會統治夜國。告辭了。」紀雅掙月兌被李志握在手里的手,徒步離去。
「哎、小雅,等等我。」
留下不可置信的夜絕生和阿福主僕二人。統治夜國?他夜絕生從沒想過。
兩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彼此沉默。微風吹著樹葉緩緩飄落。
葉子的掉落,是樹的的拋棄,還是風的追求?
沒有耐力的李志忍不住開口︰「小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告訴我嗎?」。
紀雅蹙眉,她為什麼要告訴他?這是她的事啊。看了李志一眼,眼中閃過不耐煩。她知道他是關心她,可她討厭別人這樣管她,她的私事,為什麼要告訴別人呢?「沒事,回去吧。」紀雅敷衍著。
李志忽然握住紀雅的雙臂。憤怒的大吼︰「不!小雅,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你知不知道?」他喜歡她,他就是情不自禁的對她好,什麼好處都想著她。
什麼?紀雅睜大雙眼,掙扎著,離李志三米遠。搖頭說︰「你瘋啦?你有嫂子啊?」說著不敢再看他一眼,跑著回了李家。
剛進院子,劉翎就看見了跑著回來的紀雅,疑惑的問︰「小雅,怎麼你一個人,你義兄呢?」
紀雅停下腳步,看見劉翎一臉關心她的樣子,她就有種罪惡感。努力的搖搖頭撒謊說︰「我要方便,就先跑回來了,義兄在後面。」說完就跑進屋了。
劉翎更加疑惑,她不是說她要方便嗎?干嘛進屋?而不去茅房?但一想到紀雅應該不會騙她,也就沒有在想多了。
也許都不知道,這一晚,將是紀雅在李家的最後一晚!
晚飯時,紀雅和李志都是低著頭。邵大娘關心的問︰「小雅,你怎麼了?平常吃飯時你都很高興的啊。怎麼今天一句話都不說?」
「是啊,小雅,你今天怪怪的,怎麼了?」劉翎也疑惑道。
紀雅抬起頭,澀澀的笑笑。「沒有啊,我只是,有點想我的家人了。」
邵大娘模模紀雅的頭,愛憐的說︰「原來是這樣,唉,可憐的孩子。現在我們就是你的家人,小雅,別傷心了,啊?」
紀雅眼角潤濕,點點頭。「嗯!」大娘,義嫂、義兄,小雅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照顧之恩。小雅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義兄,你不可以喜歡小雅,小雅是你妹妹啊,我這樣會害了你跟嫂子的。
站在院子里,今天的月亮很圓、很亮。想媽媽了。忽然想到那個一身紅衣,雙眸閃著紅光的男人。想到那塊手絹。她連忙進屋翻出那件呢子外套,口袋里,卻根本沒有東西!這是怎麼回事?紀雅到處翻,可是都沒有找到那塊手帕。跌坐在地。「算了。反正跟我也沒關系。」便上床睡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她夢見一個老人,那個老人迷迷糊糊的對她說︰「丫頭,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