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怎麼還是這麼調皮呢鶴之頂紅!馬上都是大姑娘啦~」美人柔柔的聲音酥酥的爬進某個正準備流口水的小家伙的耳朵里,讓原本就已經飄飄欲仙的小丫頭更加地依戀這個柔和溫暖的溫柔窩了。「雲姨,你好香好舒服啊~煙兒想再抱一會兒!」使勁兒地環著雲姨的小蠻腰,晴煙撒嬌地抖著小肩膀。雲姨無奈地嘆口氣便也靜靜地環上女孩子稚女敕的小肩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模著。地上繡了一半的織品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的光,訴說著被排擠的不滿。
「今天怎麼又跑出宮了?不怕父皇責罰嗎?」。雲姨輕柔的聲音永遠讓她無法抗拒,可是這個話題卻將她從甜蜜蜜的溫柔鄉里瞬間拉回到殘酷的現實。「哼!父皇天天忙死了,都不見煙兒,也不陪煙兒玩!煙兒才不要被他鎖在宮里呢!」晴煙撅著粉嘟嘟的小嘴氣呼呼地從軟軟的懷抱里抬起頭,瞪著圓溜溜烏亮亮的眼楮大嚷著。
「 當……」里屋里有什麼東西突然被打翻了,隨即便听見窸窸窣窣的衣服的聲音以及手忙腳亂的蹭著竹子地板的聲音。
晴煙「蹭」得從原本依戀不舍的懷抱里站起身,朝著聲源處屁顛屁顛地跑過去。雲姨看著小丫頭肉呼呼的小一扭一扭地不禁捂嘴輕笑,年少無知,天真爛漫的年紀真是太惹人愛憐了啊!
里屋的窗戶都被淡綠色的絲紗遮上了一層,遠看像一簇簇的綠色的煙霧朦朦朧朧地籠罩在窗子上。簾子後面的世界就如一個新世界一般,沒有喧囂的蟬鳴,沒有刺眼的陽光,也沒有綠滴滴的竹子。只有一個大大的床,一個寬寬的台步,一個臨窗而置的精致的梳妝台。地板上一個還在滾動的洗臉盆子訴說著剛剛發生在這里的慘禍。
晴煙搜尋著罪魁禍首,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瞧見。嗯?怎麼會這樣!胖小子呢?剛剛肯定是他!晴煙疑惑地一步步走進屋里,空蕩蕩的屋子里其實是一覽無余,但卻真的沒有人!腦子里充滿了無數問號的晴煙不可思議地看著這靈異現場,跑到窗台一看,滿眼的竹子竟然奇跡般地讓開了路子,讓視線可以透過那一條不寬不窄的路徑徑直看到後花園的情況。滿眼的粉色的荷花與綠色的荷葉相輔相依的美麗景色讓這黃口小兒也看呆了眼。
身後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女圭女圭突然從陰影中悄悄地爬出來,原來剛剛他竟然是巧妙地利用了人從強烈光照的環境中進入較暗環境里的眼楮的適應習慣以及盲點的常識巧妙地將自己縮在了簾子一邊的暗影里!真是不可思議,如此**卻能通曉這樣的生活經驗。要知道,很多人一輩子也未必能知曉其中的奧秘啊!
只見他悄悄而快速地撩起珠簾的一角,迅速地將自己滾圓的身子爬到簾子下方,讓下落的簾子最小程度地有所起伏並通過自己軟軟的身子將那珠簾踫撞的聲響降至最低。然後又快速地從靜止下來的簾子下面快速地移動到簾子外面,並同時注意著在全身而退的時候將那急速滑落的珠簾用小手快速抓住然後輕輕放下……一連串的動作做得天衣無縫而無聲無息,里面沉醉于荷塘美景的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在那一刻,里屋里才是真的只剩她一人了!
逃出里屋的胖小子像是逃出了魔爪一般,學著大人一般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快速而興奮地向陽光中嫻靜溫婉的母親飛速得爬將過去!世界上除了母親以外的女人都好可怕,晴煙是個瘋子,每次都喜歡倒提弟弟,幸好自己足夠分量,否則一定也難逃魔爪;侍女們也瘋瘋癲癲地總會傻不拉幾地看著我們兄弟倆尖叫,還趁弟弟睡著了偷親他,口水哦……幸好我不像弟弟睡那麼死(他哪里知道自己睡得很死的時候根本是無意識的!);還有那個劉媽,嗯,好恐怖,每次都想把自己憋死!女人好可怕!我還是趕緊藏到唯一可愛的女人的懷里比較安全。胖小氣以常人難以置信的爬行速度飛速地爬到母親的懷里,可憐的刺繡又被無情地摔到了一邊……
「彥兒!」綺雲的語氣里是滿滿的寵溺,看著這個片刻不曾離開自己的小子撒嬌一般窩在自己的懷里,真的是氣不出來。每次煙兒一來,這孩子便變得格外粘人,對了,剛剛他是怎麼從里屋里出來的,煙兒不是去找他了麼?算了,綺雲算是發現了,這小公主絕對有激發她家兩位兒子潛力的奇異功效,很多時候都是不安排理出牌的人。
「怎麼這麼累?」綺雲幫孩子擦去額上不停滲出的汗水,關切的問著。看到紅了一片的膝蓋卻又突然的明白了「呵呵,剛剛是爬過來的?怎麼今天不走過來呢?」周祁彥緊緊地閉著眼楮閉著嘴巴,絲毫沒有作答的意向,他才不會告訴母親自己是逃命的呢,走路對于他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還是太慢了,根本比不上那個混世魔女!他只是死命地裝睡著,不發一聲,時不時地還蹭一下母親軟綿綿的身子,可愛的樣子逗得天天陪著他的綺雲也不禁笑出聲來。這兩個小孩實在是太迥異也太可愛了,一個整天睡覺,一個整天往外跑;一個總是靜靜的,一個總是閑不下來;更奇怪的是一個尤其喜歡爬,以至于至今不會走路。一個卻一爬就大汗淋灕,走路倒是輕松自如……若不是兩個人都是惜字如金的主,真是要懷疑是不是雙胞胎了!綺雲想著想著笑聲不禁又大了點,顫動的小月復惹得某個所在懷里的人糾結地皺起小眉毛。
「雲兒何事如此開心呢?笑的這般歡暢?」屋外周茹踏著金色的陽光大步流星地走近,陽光中他的面容完全看不清楚,卻絲毫不影響那語氣中的溫柔與好奇。
「 ……」里屋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胖小子瑟縮了一下,卻又自如地舒展開身子,這屋子里的大男人終于回來了,他終于可以不用費盡心思荒廢腦力地糾結地應付這一群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