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趙夫人,恭喜恭喜啊鶴之頂紅!」當今炎國的第一尚書丁尚書最是眼尖,第一眼看見了攜著夫人走進來的趙環。
趙環夫婦今晚身著只是很樸素的正裝,不失禮儀又不顯高調,一點也沒有自己的外孫被默認為皇太子的優越感與自豪感。然而,人怕出名豬怕壯,一旦你突然擁有了別人覬覦已久的東西,你再怎麼低調也是會引來是非禍及。
「丁大人謬贊了。」趙將軍也禮貌性地拱手還禮,猶如木秀于林,如若不能真正地處理好,那麼風自然會催之。此時若不回他,則真的會落人口舌,說自己恃寵而嬌;可若是回應得太過,也會讓人如此說。過猶不及,還是退一步的好。
「趙將軍這可就謙虛了。舉目**,如今皇上唯有一子一女。今日又再次設此大宴,更是讓您二老重出將軍府特地赴宴,可見皇上已是此意啦~!」丁尚書尤且不依不撓地追賀著,尤其加重了「重出」二字。
趙環知道這丁志堅是在諷刺自己被皇上奪權而閉關自守之事,心中滿是怒火,卻又不能在如此公眾場合與之一般計較。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一旁的夫人在袖子下面緊緊握住趙環的手。
「見過丁尚書了。妾听說尚書的愛女穎妃一直仍是是獨冠**?可真的如此嗎?」。趙夫人一臉羨慕地看著丁尚書,滿眼都是憧憬。
「哪里哪里,小女也不過是稍微得到天家的眷顧而已。獨寵可是愧不敢當。」丁尚書一手捋著那稀稀疏疏的山羊胡,一邊得意洋洋地說著不敢當。
趙夫人暗地里翻個白眼,表面上仍是笑容滿面地繼續嘆氣道︰「那小公主可是孤獨很多了呀!」
「怎麼說?」丁志堅不解地問道。
「一來,皇帝和穎妃如膠似漆,穎妃恐怕沒有時間陪著孩子了;二來嘛……」趙夫人故意用手遮住嘴唇,淡淡地說「小公主也一直沒個弟弟妹妹不是。」
「你!你!!」丁志堅氣得山羊胡子翹了起來,原本悠閑自得地捋胡子的手氣得直抖著指著一臉平靜的趙夫人和面無表情其實是憋笑憋得異常辛苦的趙環。
「皇上駕到——」
福子的嗓音一下子讓原本嗡嗡作響的御花園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按順序跪到了御花園中的場地中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吧。」連嘯城的語氣里有掩蓋不住的愉悅。
「謝皇上。」群臣有些微的驚訝,這喜怒無常的皇帝其實頻率最低的情緒就是「喜」,今日究竟……
待他們看到連嘯城滿臉微笑地抱著今天的主角坐在龍椅上時,饒是平時定力過人的趙環也臉色一變!
「怎麼了都?都入座啊!」皇帝今晚的心情出奇的好,面對群臣的集體怔愣竟然還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是,皇上。」大家都各懷心思地入了席,心中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今晚是吾子洛宇的滿歲之宴,朕與眾位愛卿只是賓主之分,不必過于拘謹。」
「是,皇上。」
趙環一家看著皇帝親手抱著自己的外孫,心里的震動是可想而知的。當他們從震驚中走出來之後才驀然發現只有宛清一個人在,而自己的寶貝女兒根本沒有來赴宴。焦急的趙夫人緊張地拽著丈夫的手,才發現一臉淡定的丈夫的手心其實早就出了汗。他們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默默的安慰著對方。
「嗯?周愛卿如何沒來?」連嘯城突然發現下面坐席的第一個位子竟然是空著的,不禁語氣不暢地問福子。
「回皇上的話,周愛卿說是身體不適,今日不能來赴宴了。」福子彎著腰向怒意隱現的連嘯城回復者今日困擾了他一下午的消息。這周丞相也真是的,怎麼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挑這個時候生病呢!偏偏皇帝對這個黃毛小兒還是一見面就寵上了,這可讓咱這做奴才的怎麼才好啊!
「是嗎?他倒是會挑時間生病。」皇帝的語氣早就沒有了剛入席時候的歡喜,他一手放在面前的幾案上,一手緊緊地攥著熟睡中的連洛宇。「既然周相生病了,那麼便去將長公主借來吧。她也算是皇子的姑姑了,應該赴宴才對。」
福子听著皇帝的吩咐心中感到十萬分的為難,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意義。誰不知道那個周相是個愛妻如命的人啊,這讓長公主一人獨自赴宴的事情,周相識絕技不會答應的啊!
「如果長公主要照顧周相,就將朕的兩位皇佷帶來。朕政務繁忙,自從他們出生可還沒見過他們呢!听說他們也恰好是今日所生,那就一起和洛宇慶個生好了。」連嘯城的語氣里根本沒有任何的喜氣,全部是壓抑著的憤怒,听著那越來越沉郁的聲音,福子的身子不停地吹著冷汗。
「是,皇上,奴才即刻著人去辦!」
「不了,你親自走一遭吧。」皇帝直接拒絕了福子想推諉的想法,這樣也足以顯示出他內心的堅決與不可拒絕。
「是。」
已經開宴的御花園,奉菜的宮女太監來往不絕,早就將皇帝的聲音淹沒過去。但仍有幾個時刻注意著皇帝動向的人發現了皇帝的貼身太監急匆匆地離開了御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