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玥再得到書毓生病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影愛閣,看著趟在床上的書毓蒼白的臉的時候,鳳玥的心幾乎快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像要停止一般,但看到龍炎後,血色自他的唇邊一點一點的褪去
他感覺到自己快站不穩了,像要摔倒一樣,他努力的支撐著身體,看著龍炎的眼還是威嚴的,他什麼都不可以輸,至少現在書毓對自己還是有依賴的。
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看向龍炎的炎一片清冷,兩片薄唇微微開啟「你怎麼在這里?」
龍炎微微勾起唇角,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如果我說是帶走她呢?」
「你敢?」冰煜和鳳玥怒斥著龍炎,不過這並沒有嚇到龍炎,他抬手撫模著披散胸前的碎發,嘴角是輕蔑的笑,眼楮微微撇著冰煜和鳳玥,極致的撫媚
輕啟薄唇,語氣輕似羽毛「那就試試,看我敢不敢?」
「你……」鳳玥怒目對著龍炎,想上前一步卻被冰煜拉住,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冰煜,眉頭緊鎖,聲音也不自覺的放大「你干什麼啊?」
冰煜松開牽制著鳳玥的手,鳳眸微咪看著龍炎,盡顯嘲諷「龍炎,我告訴你,你對我已經造不成威脅了」
看了看疑惑的鳳玥和微怒的龍炎,冰煜走了幾步在桌前停下「我想你們都知道滄山仙石吧?」
滄山仙石?鳳玥一陣疑惑,傳說滄山仙石是女媧補天後不遺落下來的一小塊石頭,石頭沒有什麼奇怪,主要的是石頭遺落的時候還帶著女媧的一滴淚,落到了滄山後,滄山就是聖地,任何魔獸,就連他們這些神獸,進入了滄山就如同凡人,若起了邪心必定灰飛煙滅,至
此,滄山仙石可謂寶物,也可謂是禍害。可是,滄山仙石跟書毓有什麼關系?
看著沉默的鳳玥和龍眼,冰煜不以為然繼續說道「綠煙那一世,在臨終前,曾到過滄山,當時是我送她去的,所以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當時,綠煙割下手腕上的血撒在了仙石上,她說……」
冰煜想到當年綠煙的決絕,他很心疼綠煙,綠煙的愛,誰都不及。
「以吾之血,發此血誓,我,綠煙,願受生生世世折磨,只願從今以後的每一生,勿愛龍炎,若違此誓,願化海之沫,山之稜」
當年的綠煙,是真真的被龍炎傷透了心,冰煜眼睜睜的看著綠煙發完誓後倒在仙石上昏睡了七天七夜,他心疼綠煙,他更愛綠煙,回到國都,他下令攻打朱撫,遂,鳳玥在他們兩敗俱傷之時乘虛而入,當綠煙醒來,得到的是三國大戰的消息,她匆匆趕往朱撫,想停息戰
爭,可就是她的到來,她的維護,讓鳳玥和他心生嫉妒,不但沒有下令退兵,反而放出消息,若綠煙不離開龍炎,將要這天下,永遠沉浸在戰爭中,綠煙悔,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龍炎不放,他不放,鳳玥也不放。他們都不放,逼于無奈。
綠煙站在朱撫的梧桐山崖,看著渾身是傷的龍炎,心里一片平靜,她笑自己,她問龍炎他有沒有愛過自己,龍炎說有,有?有愛過就足夠,只不過這愛遠遠不及她對他的愛的百分之一,綠煙跳下了崖,結束了一切,鳳玥後悔,他後悔,只有龍炎呆澀,龍炎從不知道綠煙
對他的愛有多少,只有他和鳳玥明白,綠煙愛龍炎,比他和鳳玥都要愛,綠煙死後,她的血誓靈驗,她的轉世,足足晚了一千年,她這次的轉世對鳳玥和他以及龍炎的一切都不記得,哪怕鳳玥和他偶爾提起,她也沒有任何影響,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不敢讓綠煙見到龍
炎,他沒勇氣這樣做,他怕和前三世一樣,誰知道,龍炎這次主動找上了綠煙,他驚慌,當看到綠煙對龍炎的恐懼後,他明白了,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綠煙都不會再愛上龍炎了,他喜悅,可同時又心疼綠煙,綠煙的苦,他一點也沒辦法。
綠煙的恐慌,他懂,可是綠煙的痛,他不懂。他不懂綠煙為何痛,他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可是為了綠煙,他也沒辦法了。
鳳玥和龍炎听完冰煜的話陷入了沉默,冰煜和鳳玥同時看向龍炎,沉默不語。
「她不愛我了,是嗎?」。許久,龍炎才打破沉默,那本撫媚耀眼的眸子,此刻卻暗淡無光。
鳳玥低下頭沉默,龍炎對綠煙還是有愛的,只是不是很多,龍炎此時此刻的感覺他懂,他不是一個愛落井下石的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有沉默。
冰煜看著龍炎,雖然看起來像七八歲的孩子,卻還是讓人感覺他的身上散發著成熟的氣質,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
龍炎走近床邊,看著趟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書毓,他似乎有些懂了心痛的感覺了,原來,當初他竟是這樣的對待了一個如此愛他的女人,他該說後悔嗎?不,他不會,一個女人而已,他不會為任何人改變。
他是愛她,可這不代表她可以讓他改變,或許,他對她的感情,不能用愛來形容,該用習慣,他只是習慣了身邊有這樣的一個對他好,無怨無求,即使被自己傷得那麼徹底的時候還是會笑著原諒。
他對她的存在,僅僅只是一個習慣,現在這個習慣突然沒了,他會感覺到不適應,但不會失去自我。
「鳳玥……」書毓緊閉著眼楮,下意識的叫了鳳玥的名字,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她又豈會知道她的這一聲,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鳳玥心下一喜,坐到了床邊,輕輕的握住了書毓的手「毓兒,你怎麼樣了?」
唉,穿越果然沒好事,雖然她是被人拉過來的……下場好像也不見得有多好。書毓心里郁悶的想著,掙扎著掙開了眼楮,許久未見陽光,此刻掙開,遇見光亮竟是如此的刺眼。
書毓咪緊了眼楮,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閉上眼楮休息了片刻,又緩緩的掙開的眼楮,視線落在了床邊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的鳳玥。
露出虛弱的一笑「鳳玥,早上好」
鳳玥看著書毓就「撲哧」的笑了,眼里帶著無盡的溫柔「太陽都快落下了,還早呢?」
書毓不說話,朝鳳玥露出淘氣的笑,繼而視線落在了鳳玥身後的冰煜身上「冰煜,過來」書毓朝冰煜揮了揮手,冰煜上前了幾步離書毓近了些。
書毓抬起手像模下冰煜的臉蛋,無奈手不夠長,沒辦法就握住了冰煜小小的,當看到冰煜手上的傷口時,她心里微微顫了下,擔憂的看向冰煜「冰煜,你這傷那來的?」
冰煜看著書毓,小心的抽回自己的手,眨巴著大大的眼楮,露出可愛的笑容「沒事的,就是不小心被割傷了」
「割傷的?「書毓疑惑的盯著冰煜,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割傷的吧???
鳳玥看了眼冰煜,心里有絲酸楚,如果是他在書毓身邊,他也會這樣做的,冰煜只不過是做了和自己一樣的事情而已,雖然他希望書毓只書毓他一個人,但是他選擇公平競爭「冰煜是被你給咬傷的」
書毓呆澀了幾秒,看著冰煜的手,眼里泛起水霧,緊抿著唇,心里五味雜糧,她詳裝生氣,對著冰煜大叫「你怎麼那麼傻啊?不知道拿塊布嗎?還不好好的包扎,這麼漂亮的一雙手留下疤怎麼辦?」
「對不起」冰煜垂著腦袋,緊咬著下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了怎麼都不忍心傷害。
「毓兒……」鳳玥眼角撇了下不遠處的龍炎,小聲的提醒著「毓兒……還有人呢」
書毓疑惑的順著鳳玥的視線望去,看到龍炎的時候,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褪去,原本閃亮的清澈雙眸此刻卻空洞如一汪死譚。
恐懼遍布全身,書毓雙手環住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原本稍稍紅潤了點的臉頰此刻也異常的蒼白,冰涼。
冰煜和鳳玥都臉露擔憂的看著書毓,只手扶住書毓的肩膀,書毓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書毓自己都覺得奇怪,這種恐懼感是那里來的?
「鳳……鳳玥……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感覺……好……好害怕」書毓想努力的把這種恐懼感壓下去,卻還是無能為力
鳳玥不知道怎麼回答書毓,低下頭思索著該怎麼回答,握住書毓肩膀的手也一自覺的加了一分力。
「綠煙,你真是把我忘了嗎?」。龍炎冷眼掃著書毓,讓書毓為之一振,心里明了幾分,綠煙,他叫我綠煙,我真的就和那綠煙如此之像嗎?
「你……你是誰?」書毓看著龍炎,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連帶那聲音也跟著微微顫起來
龍炎的眼直視著書毓,眼里帶著冰冷,薄薄的兩片輕啟「龍炎」
龍炎?書毓在腦海里找著關于龍炎的訊息,腦海里突然閃過白衣女子跳崖的那一幕。
卻還來不及深究,就已經陷入了沉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