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音樂停了一個節拍,米兒渾身的動作都僵住,背脊冰涼,轉身,看到從角落里正迸射過來的男人冷戾的視線,嘴角噙著那抹她熟悉的嘲諷的笑。
這樣的僵硬,米兒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收了視線,下一秒,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曼妙舞動,勾魂攝魄。
一曲結束,米兒下台。
趙程輝已經是拿了毛巾,等在後台,看到米兒走過來,他迎上去,「擦擦汗!」
外面嘈雜的音樂聲傳進來,有些掩蓋住他的聲音,但是他聲音里的那份關心和柔情,卻是蓋不住。
「謝謝。」米兒笑著接過趙程輝遞過來的毛巾,在自己出滿汗的皮膚上輕輕的擦過。
趙程輝是彼岸花開的保鏢,兩年前,米兒第一次來這里跳舞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而這兩年的時間里,他都是很照顧米兒。
如果沒有他在身邊這樣一直保護她,米兒都不敢想象作為一個舞女在酒吧這種地方,該遭受怎樣的凌辱。
這個男人,米兒是從心里感謝的,只是他要的她真的給不了,更是害怕看到他眼里的那一汪深情,這常常讓她感到內疚。
別開趙程輝深情的雙眸,米兒在化妝台旁坐下來,「我要換衣服了,你先出去吧。」
趙程輝微張的嘴閉起來,想要說的話沒有說出口,轉身出了化妝間,關好門。
他想問她的,問她這幾天去了哪里,問她為什麼眼里掩著哀傷,但是,她于他最多也只是同事朋友的關系而已,她不想說,他又怎麼問。
從彼岸花開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大概是這幾天都沒有跳舞的緣故,米兒只覺得渾身像是要散架了般酸痛難耐,微微的扶了扶額頭,伸手想要攔駛過來的的士,卻是听到趙程輝叫她。
「米兒,我送你回去。」
一年前,他沒有好好的保護她,讓她被另一個男人傷害,而一年後,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她。
米兒搖了搖頭,輕薄的身子在夏夜的微風里,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錯覺,「不用了,我打的就可以了。」
「米兒……」趙程輝輕輕的拽住米兒的手臂,「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還是我送你吧?」
米兒的心里酸的想哭,不要對我這麼好,因為我不值得,以前不值得,現在更不值得,腦海中,少年陽光明媚的臉和冷凌風勾唇鄙夷邪肆的笑容重合在一起,心,像是被一張大網裹住,窒息的疼。
「米兒?」看出米兒臉色的不對勁,趙程輝拽住她胳膊的手緊了緊,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米兒的話剛說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了她的面前,然後鳴喇叭的聲音響起,落入她的耳里。
車窗被搖下,冷凌風陰鷙的面容呈現在米兒的面前,命令的聲音響起,不容一絲拒絕,「上車!」
米兒只是微愣,隨即就反應過來,掰開趙程輝的手,開了車門,直接坐進去。
邁巴赫,馳騁在夜色的黑暗里,映襯在絢爛的霓虹里,深深的刺痛了趙程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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