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語彤天不亮就起床等著了。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還是學不會看天色辨時辰,還好蘭姨送來個大沙漏,看著上面的刻度勉強能分辨出大體時間。洗漱完,看看時間還夠給自己弄個早餐的,點了蠟燭抹黑往廚房走去。
夏語彤從很早就會自己做飯了。小時候父母生意忙,自己又不愛吃街邊食,只能回家自己模索著做,著一來二去就學會了。不能說有多好吃,也算差不多吧。她一直認為亞洲人的體制還是最適合豆漿的,現在很多中國人都跟著外國人學喝牛女乃。也不是說喝牛女乃不好,只是覺得體質不同,喝下肚子里的效果肯定也不一樣了。還是純粹的豆漿比較適合一些。
以前不管多忙,她每天都會給自己做一壺豆漿喝的。可惜這里沒有豆漿機,想喝豆漿還要自己磨。挺費神的,她不喜歡麻煩別人幫她磨,整個迎香閣也就她自己愛喝而已。自己也懶的很,有好一段時間都沒喝豆漿了。
今天她突然很想喝豆漿,趁著時間還很充足,走到廚房抓了兩把豆子泡在水里,戳著額頭想著,著泡豆子還要等一會軟了才好磨的,現在做什麼呢。看到角落的菜籃里放著雞蛋,一拍額頭,就給自己煎個荷包蛋吧。豆漿油條是絕配,可惜現在開始做油條肯定是來不及的了。做油條的面都是事先做好醒好的。今天就先湊合著荷包蛋配豆漿吧。
在家都是用天然氣,冷不丁地讓她去燒柴火,她還真搞不定。蹲在爐灶前努力回想著以前去山區看望她資助的那位貧困學生,他們家就是燒的柴火。哎,也不知道小愛怎麼樣了。小愛是她資助的貧困學生,還在上小學,父母在一次礦難中雙雙喪命。最可惡的就是那黑礦老板,早早的卷了鋪蓋逃到美國去了。
少了家里兩個主要的勞動力,就剩下一個七旬老人跟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生活貧困潦倒,如果不是恰巧有愛心人士發現他們,並把他們的事跡發到了網上。只怕他們祖孫倆都活不過那個寒冷的冬天。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讓人揪心的事,還是先想想著柴火怎麼燒吧。她從角落里抱來一把細干柴,又拿了兩根劈好的木頭。拿出火折子放在干柴下努力吹著。這些干樹枝都是早就曬干存放好的,還是比較好點著的。
看著手中的柴火著了,夏語彤趕緊把他們扔進爐灶里。拿起一根木頭小心翼翼地壓在點著的柴火上,看著被木頭壓的火苗越來越小,夏語彤趕緊把木頭撈起來,找了跟燒火棍稍微翻了翻。輕輕地把木頭架在火苗上頭,等了一小會兒,上面的木頭也燒著了,夏語彤開始填柴火。
她只準備煎個荷包蛋,也不需要多大的火。刷了個平底鍋放在爐灶上,趁著熱鍋的時間,夏語彤把泡發的黃豆撈了出來。控干了水倒進角落里那個一人手推的小石磨里。
鍋熱了以後,夏語彤倒了些豆油。等油熱了,順手磕了個雞蛋進去。蛋液剛倒進鍋里,周邊就泛起了白泡泡,慢慢膨脹起來。捏了細鹽均勻地撒在雞蛋上,把事先切好的些許蔥葉子也灑在上面,她喜歡吃帶著淡淡蔥香味的煎蛋。夏語彤拿著鍋鏟撩起旁邊的熱油澆在蛋黃上,好讓它早些凝固。
廚房里少柴火發出來的煙味,嗆的夏語彤只想流眼淚。忍著油煙艱難地完成了她的荷包蛋,拿個盤子裝好,放到桌子上就奔到門外去喘氣了。
正巧踫到廚房的廚子起來做早飯,迎香閣以前是一直不做早飯的。她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她們沒時間起來吃早飯。自從夏語彤來了之後才開始做早飯,其實大部分時間也只是做給她一個人吃。
早飯是絕對要吃的,她不會為了省事就不吃早飯。除非睡過頭,不然每日她都會按時吃早飯。廚子驚訝地看著夏語彤扶著門框大喘氣,又望了望屋里煙燻火燎的,疑惑的問道︰「姑娘怎麼不把爐灶上面的排風口打開啊?」
啊?排風口?夏語彤滿頭黑線,你早些來我也不用受著煙燻火燎的滋味了。愁眉苦臉地看著廚子說道︰「周大叔,我想弄點豆漿喝。」廚子周景泰笑呵呵地說道︰「姑娘回房等著吧,我做了給你送去。」
夏語彤急忙說道︰「豆子已經泡發放進磨盤里了,還要麻煩周大叔幫我磨成豆漿了。我估計就我這手勁累月兌臼了也難磨好。」說完難為情地笑了笑。周景泰很喜歡夏語彤不做作的個性,跟著迎香閣里的那些粉姐兒完全不同。他也有個跟夏語彤差不多大的閨女,雖說家里不富裕,但是跟她流落風塵相比倒是幸運的多了。心里難免更是疼惜她。
周景泰慈祥地笑著說道︰「不妨事,姑娘還是回房等著吧。去洗洗臉,小臉上蹭的都是灰。」啊?夏語彤下意識地拿手擦擦自己的臉,確是越擦越多,小手上滿是黑黑的灰。夏語彤尷尬地點點頭,說道︰「那好吧,那就麻煩周大叔了。我煎得雞蛋也一起端給我哦。」說完一溜煙跑回房去了。
推開房門,被屋內多出的兩個人嚇了一跳。鳳天嘯?南宮玉?他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听到門響,兩人也同時回頭看向門口。看著夏語彤一臉煙灰,兩人同時一愣接著悶笑出聲。夏語彤著才想起來自己是回房梳洗的,紅著臉怒聲說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鳳天嘯站起身到盆架旁拿起毛巾走到夏語彤面前,溫柔地擦拭著她的小臉,溫柔的問道︰「你這一大清早跑哪去了,還弄的滿臉的灰。」鳳天嘯溫柔的眼神跟動作讓夏語彤發愣,著是演的哪一出?趕緊搶過毛巾自己擦,小臉通紅地說道︰「我去廚房弄點吃的。」
站在後面的南宮玉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兩人互動,開口說道︰「在這迎香閣還要瀲灩自己動手弄吃的嗎?」。指指夏語彤滿臉滿身的煙灰笑著說道︰「顯然姑娘不好此道。」被南宮玉調笑了,夏語彤怒聲地說道︰「誰說我不會,我只是不會燒柴而已,我做飯還是很好吃的。我以前在家都是用」差點說漏嘴把天然氣說出來,急忙停住,說道︰「在家都是下人燒火我炒菜罷了。」
三人正說話間,廚子周景泰端來了夏語彤的早餐。見到屋內還有旁人,周景泰連忙把早飯放到桌上說道︰「姑娘,要不要我再去做兩份?」夏語彤正生兩人悶氣,氣呼呼地說道︰「不用了,他們倆都吃過了。」周景泰看看氣氛不太融洽,也不好再言語,默默退出房內。
夏語彤也不搭理二人,徑自走到桌面吃她的早餐。南宮玉指著桌上的飯食說道︰「這是姑娘做的嗎?把雞蛋煎成這樣挺美觀的。」夏語彤听有人夸贊自己做的荷包蛋,得意地說道︰「那是,著是本姑娘親自下廚煎的荷包蛋。」
「著叫荷包蛋?的確很形象。」南宮玉夸贊地說道。望著滿滿一小盆豆漿,夏語彤皺皺眉頭,她自己拿喝的完。抬頭看看兩人都盯著自己吃飯,又覺得忒不好意思。說道︰「這麼多豆漿我自己也喝不完,你們要不要嘗嘗?」
兩人也不客氣,直接坐下拿起小碗一人倒了一碗。「著豆漿可是好東西,豆漿含有豐富的植物蛋白,磷脂,維生素b1、b2,煙酸和鐵、鈣等礦物質,有防治高血脂的功效。、」說道自己喜愛的豆漿,夏語彤眉飛色舞地說著它的好處。
南宮玉微笑著說道︰「瀲灩真是博學多才,剛剛說的那些名詞,在下一句都沒停過,可否解惑一番?」鳳天嘯也滿懷興趣地看著夏語彤。夏語彤想到自己一時得意下,說了這麼多這個時代人根本不懂的名詞,嘴角抽搐著。著讓她怎麼解釋?含糊著說道︰「我也不是很懂啦,都是在書上看的。總之就是說很有營養,多喝有好處的意思吧。」
「哦?什麼書如此神奇?」鳳天嘯問道。「天方夜譚。」夏語彤已經用這招哄騙過蘭姨一回了,所以說的特別順溜,又怕兩人追問書的下落,連忙說道︰「據說是家父從別處尋來的孤本,現在也不知下落何方。」
兩人點點頭,兩人都知道貝家被抄家,貝府內的東西都被充公了。也不再追問低頭喝起豆漿來。夏語彤就煎了一個荷包蛋,也不好與倆人分,只能悶聲發大財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