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剛明,采青抱著披風來到了經堂,準備接甄宓回去,可是推開門卻根本沒有見著她的影子。
到處都找了一遍之後,仍舊沒有找到她,這下采青著急了。
昨夜不是被罰在經堂罰跪嗎?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幾乎翻遍了整個侯府都不見人,這事若是讓大夫人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頓罰。
「怎麼樣?找到了嗎?」。看著芸草匆匆跑來,采青急切的問道。
「沒有,大少爺也不見了。」芸草也心里發慌,額頭都沁出了汗水。兩個丫鬟還有大房幾個小丫鬟都搜尋了許久,仍舊沒有他們的蹤影,這到底是去哪了?
她們心里都擔憂不已,合計一番之後又繼續開始尋找。
而此刻廚房里早已經開始忙碌了,一大撥人擇菜的擇菜,淘米的淘米,已經開始準備侯府內上上下下數百人的早膳。
其中一個胖乎乎的大嬸,身上穿著圍裙,在一口格外大的鐵鍋面前用力的用鍋鏟攪動著,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發餿的味道。
「胖嬸,又給阿花弄豬食呢?」打雜的小廝笑著問道。
「恩,餓了一夜,阿花肯定都餓極了。」胖嬸笑起來十分和善,一邊說著一邊把煮好的豬食裝進了大木桶里,提著就進了後院。
剛剛走到豬圈旁,胖嬸就驚呆了,看著兩個呈大字躺在豬圈旁的人心里一陣咯 。
是誰?竟然不嫌臭睡在豬圈旁邊?胖嬸放下豬食走進一看,臉色一變,天啊,這不是大少爺嗎?怎麼會倒在地這里?
「大少爺,大少爺,您快醒醒啊,大少爺。」拍了拍宮元瑾的臉,胖嬸急切的喊道。
還在睡夢里的宮元瑾不耐煩的皺著眉頭,嘴里直嘟囔著︰「丑八怪,別吵」
听見他說話,胖嬸心里一下子放松不少,看來只是睡過去了,沒什麼大礙,可是她剛剛松了口氣就聞到了一股讓人作嘔的大蒜味,連忙捂住了鼻子,小聲的說道︰「唉呀媽呀,這什麼味。」
甄宓被燻得暈倒之後,直到此刻才悠悠醒轉,張開眼模糊的視線首先看到的便是黑乎乎的天花板,吸入鼻腔的是一股子難聞的豬糞味,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
「呃我怎麼在這里。」懶懶的起身,她疑惑的開口,胖嬸被大蒜味薰的臉色發白,轉過頭來一看甄宓,這才認出是大少女乃女乃,慌忙把她扶起來,緊張的問道︰「大少女乃女乃,您沒事吧,怎麼會睡在這里?」
經過片刻的腦回血,甄宓的思緒總算是清晰了,腦海里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氣便不打一處來。
「大少爺呢?」揉揉太陽穴,甄宓氣惱道。
「還在睡呢,究竟怎麼回事啊,您們怎麼會睡到豬圈來了?」胖嬸這會已經好奇到內傷了。
沒有回答胖嬸的疑問,甄宓推開她的手上前走到宮元瑾的面前蹲子,伸出一只手捏住宮元瑾的鼻子,氣憤的喊道︰「臭小子,還不給我起來。」
宮元瑾被捏住了鼻子,無法呼吸,下意識的就張開嘴大口的喘氣,甄宓慌忙伸出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她可不想再被大蒜味燻暈第二回。
這下宮元瑾徹底的清醒了,張開眼楮看到是甄宓,便傻乎乎的問道︰「丑八怪你醒了,你真是懶蛋,竟然在豬圈睡覺。」
抽動了嘴角,甄宓心里想道,本小姐在豬圈暈倒也不知是哪個臭小子害的。
「別對著我說話,臭死了,趕緊起來。」甄宓別開臉費勁的說道。
宮元瑾大口的哈了幾口氣,自己又用力的聞聞,剛想得意的說不臭,卻被自己嘴里的大蒜味薰的翻白眼,嘴里還疑惑的說道︰「丑八怪你吃什麼東西了,怎麼那麼臭?」
這一說讓甄宓氣的青筋直跳,要不是礙于胖嬸在後邊看戲,她恨不得再狠狠給宮元瑾一記耳光,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她徑直起身,不再搭理宮元瑾。
「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你們這是怎麼了?呵呵,這豬圈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薰出毛病了。」胖嬸看了半天,只覺得他們是在打情罵俏,忍不住笑出了聲。
瞪了宮元瑾一眼,甄宓已經對他徹底的無奈了,轉過頭看著地上放著的一大桶豬食,不耐煩的說道︰「你還是趕緊喂豬吧,要是餓極了它,指不定會咬人呢。」
說完甄宓話是說豬,可是眼神卻看著宮元瑾,里面的暗諷寓意不言而喻。
隱晦的笑笑,胖嬸痛快的答應一聲,提起木桶就把里面的豬食倒進了食槽,阿花原本還懶洋洋的趴在地上,一聞到吃的,趕緊起身搖晃著大跑到食槽旁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阿花乖,多吃一點,等過幾天下了小豬崽,我還給你做更多好吃的。」胖嬸像哄小孩一樣哄著阿花,眼神里帶著寵溺。
這話讓宮元瑾來了興致,他猛的從地上彈起,看著吃的高興的阿花道︰「小豬崽?從哪里下?」
「從豬肚子啊。」胖嬸笑著解釋道。
「啊,從阿花的肚子下啊。」恍然大悟的點頭,宮元瑾忽然把眼神轉向了甄宓的肚子,疑惑的道︰「秀娥說媳婦會生娃,為什麼丑八怪不下豬崽呢?」
一听到這話,胖嬸笑的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就差捧月復大笑了,甄宓臉色猛的漲的通紅,攥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宮元瑾,咬牙切齒的罵道︰「你是豬腦子啊。」
罵完之後就徑直離開了,宮元瑾模模自己的腦子,再看看阿花的腦子,心里嘀咕道,我不是豬腦子啊,阿花的才是豬腦子呢,這丑八怪不下豬崽不說,腦子還不好使,真是笨蛋。
不一會,他們小兩口在豬圈打情罵俏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侯府。阮玉茹原本還想追究甄宓不听責罰的過錯,一听這消息,心里升起一絲疑惑,若是他們兩口關系能好起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當秀娥听到這消息的時候,臉色都白了三分,暗自咬緊了牙關,看來她的計劃不能再拖了,得盡快把宮元瑾掌握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