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櫃立馬樂顛顛的將殿里頭珍藏的玉佩都拿了出來,並排放在鋪著紅色絹布的托盤上。
和田玉,藍田玉,羊脂玉,還有那年代久遠,看上去不起眼卻實打實珍貴的古玉,另一個托盤上上放著的則是用玉做成的配飾,簪子、鐲子,釵也是應有盡有。
舒暢看了不由得面上一哂,紅玉還說她和拾兒的扮相俊俏,人家老掌櫃一眼就看出了她們的蹊蹺,還想著如何在她們身上多做幾單生意呢!
劉世珩看了一眼送上來的東西,隨後轉頭對舒暢幾人說道︰「若是有看中的,就說一聲。」
舒暢笑著點了點頭,劉世珩替自己挑了一塊貔貅,見舒暢他們都不開口,便做主給他們一人挑了一樣配飾。又挑了幾樣書房的擺飾,不是做工精致的,就是頗有些名氣的古董。
短短半個時辰便在這家店里花了一萬兩銀子,樂地掌櫃的連嘴都合不攏了,點頭哈腰的送幾位貴客出門,又一再的保證會將這些東西盡快送到劉府。
「世珩,好大的手筆啊!」舒暢半是開玩笑半是打趣的說道。
劉世珩回道︰「獲得更大利益之前的必要付出,不是嗎?」。說著兩人相視一笑,如此的大張旗鼓,如此的揮土如金,不過是為了引起沈長興的注意而已。
一條街逛下來,錦緞布料,首飾玩物,都是一批批的送往劉府。
舒暢也體會了一把拜金女的行為。
等到舒暢他們在五馬街最大的聚賢閣用過午飯回府後。
整個揚州城的商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財力雄厚的劉公子,有心人一打听,才知這劉世珩竟是江南首富。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要說揚州的商人最出名,最有錢的就是那鹽商,大家心里一思量,這其他的生意也不可能讓這江南首富選擇直接在揚州定居?難道他也有心分這一杯羹。
這鹽商也有大鹽商和小鹽商之分,大鹽商都是直接與管鹽業的官員打交道的,手里往往都是握了一個省或是幾個省的鹽引,然後自己做那大城市的鹽業,小的城鎮鄉村,則將鹽賣給小鹽商。
當然那大鹽商都是資金雄厚的,一個省的鹽引就需要幾百萬兩,更何況幾個省的。
以劉世珩的家底若想分一杯羹,肯定不會滿足于小打小鬧,或者會給他吃下一塊肉來。因而幾個鹽商都密切觀望著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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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這麼多銀子,就買了這些無用的。」劉世珩站在多寶閣前,對著那些才放上去的古董玩物,頻頻搖頭,哪有白天那一擲千金的瀟灑模樣。
「說好了,這些東西掛你的帳,你到時可不許不認賬啊!」劉世珩走到男人跟前恨恨的說道,論起有錢,眼前這男人可比他有錢多了。
男人對他的斤斤計較的模樣很無奈,他知道這些東西到劉世珩手中,絕對不會這麼空擺著,指不定帶給他的錢比這花出去的還能翻上一番。
「你打算什麼時候將你那些胡子給弄掉,反正這揚州城里根本就沒人會認得你。」劉世珩實在是很不習慣蕭奕這副模樣。
「還有沈長興。」蕭奕淡淡的說道。
別人或許不知道,不過沈長興作為沈家的嫡長子,名義上跟蕭覃是表兄弟,對這張臉定是熟悉的。
「今天也算是將名聲傳揚出去了,下一步要怎麼走?」劉世珩順勢在蕭奕的對面坐下,面上的表情也正經了起來。
「你去拜訪一下梁啟用,跟他表示一下你想做鹽業生意的意願。」蕭奕的胡子將他的臉都遮了起來,只有那雙眸子在燈光下閃動著光芒。
劉世珩半個身子趴在隔著兩人的茶幾,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蕭奕,好半晌才篤定的說道︰「你的心情很好!是因為離開了京城呢,還是因為可以和暢兒朝夕相處,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她認出來沒有?」
蕭奕的神色不變,像是沒听到劉世珩的問話似的,依舊平靜的說道︰「沈長興能開設私鹽場,又能將那些私鹽銷出去,這梁啟用定是他的人,所以準備一份大禮,拜訪他是應該的。」
劉世珩見他根本不為所動,只得坐了回去,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了,改天我親自寫帖子。」
蕭奕站起身
來,走到門邊,才說了一句︰「她認得我。」說完話也不等劉世珩的反應徑直出了門。
認得?那副鬼樣子連澈澈都沒認出來,怎麼可能認得,而且他可不記得他們這一路有說什麼話,舒暢對他完全就跟車夫一樣。劉世珩暗暗撇了撇嘴,是不是蕭奕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呢!
劉世珩在到揚州後的第五天便給鹽業總會的會長梁啟用遞了帖子。梁啟用是安徽、湖北、湖南三省的大鹽商,同時也是揚州鹽業總會的會長。
劉世珩出門的時候,舒暢穿著一身小廝裝等在那。
「暢兒,你這是……」劉世珩問道。
「你今天不是要去拜訪梁啟用嗎?我和你一同去吧!」舒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