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劉世珩欲爭江、浙兩省鹽引的事再揚州大大小小鹽商那里都傳了開來。
有些人說他不自量力,才來揚州就欲做兩省的大鹽商,實在是太不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里。也有些人則持觀望態度,橫豎與他們沒有大的沖突,不如抱著看戲的心情,看看事態的發展。
當然這最大的動靜還是來自原來那些江、浙的鹽商。對于蔣、馮兩家這要是劉世珩成功了,就等于斷送他們兩家的生路,而小鹽商也擔心在劉世珩手下能不能像現在好歹還有口粥喝。加上蔣、馮兩家的惡意挑撥,這一波人對劉世珩紛紛表示不滿。表示定會支持馮、蔣兩家到底。
這兩天往劉府遞帖子的人也很多,有想來探听情況,也有來找麻煩的,劉世珩應付了一天之後,便將大門一關,拒絕再待客。
時值九月,秋高氣爽,劉世珩便將舒暢、舒余昕、聶拾兒還有蕭澈都叫到了後花園,搞個燒烤大會,自得其樂一下。燒烤工具都是劉世珩事先畫好了圖讓人打造出來了,除了舒暢,其余幾個人都是連連驚嘆。
上好的牛肉配上酒窖里的桂花酒,到是別有一番風味。
imgsrc=」「人生得意須盡歡!」劉世珩吃了一塊肉,又呷上一口酒,眯著眼楮滿足的感嘆道。
「你到是好心態,這梁啟用將你要爭鹽引的事情傳出去,恐怕未來一個月咱們都得應付那一**的麻煩,這蔣、馮兩家聯合了下面的小鹽商,倒是也不能小瞧了去。」舒暢擦了擦嘴道。
「小鹽商爭的不過就是個利字,只要世珩允諾他們不會削減他們的利益,反而還會在原來的基礎放下去更多的鹽,他們自會倒戈相向了。」舒余昕喝了一口菊花清茶,走出了亭子,舒暢和劉世珩都跟了上去,將亭子留給了聶拾兒和蕭澈兩個吃貨。
「可蔣、馮兩家就不會這麼容易,這兩家都是以鹽業為生的,上次街上遇到的那個女的就是蔣家大爺的小妾,他以為我是你,便攔下了馬車,想要先進到劉府,再由蔣家上告,治你一個拐帶妾室之名,到時不管能不能入罪,總之這名聲是壞了。」舒暢說道。
劉世珩笑嘻嘻的調侃道︰「可惜她遇上了你這個虛凰,就算長得再令人心動的女人你也不會動心。」
舒暢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由得給了他一個白眼道︰「這斷刃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也小心一點,指不定出去的時候就被馮、蔣兩家雇的殺手給干了。」
雖然互相打趣著,但在座的幾個人都知道,馮、蔣兩家不會這麼容易就罷手的,不過這些困難在當時定下計劃時便能預料,幾人對于馮、蔣兩家的手段雖說心煩,倒也不怕。
就在這時,劉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走過來,道︰「少爺,外頭有人求見!」
劉世珩連眼都沒抬,揮了揮手道︰「不是說了今個兒好歹讓餓哦松乏一天嘛,讓他明天再來吧!」
陳管家的神色有些古怪,看了看舒暢,又望向劉世珩道︰「外頭的人說是你的未婚妻!」
「噗」管家這話一出口,劉世珩嘴里的那口茶就噴了出來。見鬼的未婚妻,他什麼時候有過未婚妻了!他穿越過來的時候,本尊的父親早就去世了,只剩下常年纏綿病榻的母親,劉氏族人覬覦這份家產,那時他不過才六歲,後來過了兩年母親終究沒有熬過去,才一入土,他就被劉氏族人趕了出去,後來還遭人追殺。
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有這個未婚妻,甚至照顧本尊的母親兩年,也未曾听她提起過,這人從哪里冒出來的?
舒暢見他臉上驚疑不定,又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會不會這就是那兩家出的招呢?
「陳總管,那人是一個人來的嗎?她身上可有什麼信物?」劉世珩顯然還沒從這個消息回過神來,舒暢便代為開口問道。
陳總管的心里一直以為舒暢是劉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先頭還怕這個消息惹惱了她,沒想到舒暢沒驚到,自家少爺倒驚地說不出話來。想到這,陳總管對舒暢冷靜鎮定萬分佩服。連忙立直了身體,恭敬的答道,
「這位姑娘是同她的母親一起來的,身上帶著半片玉佩,說是當初老爺留的信物。」
這下舒暢沒話了,人家連信物都帶來了,顯然就是有備而來,舒暢的目光又放在了劉世珩身上,卻見他眉頭深鎖,半晌從胸口掏出一個東西,赫然就是半塊玉佩,上面綁著一條有些發
白的紅繩。
「這是我娘臨死時交給我的遺物,當時也沒告訴我什麼,我也就只當它是個念想。」劉世珩的想了想道,「陳管家,你將那兩個人領進來吧!」
陳總管領命而去。舒暢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道︰「需不需要我們回避一下?」
「不用了,你們剛好也看看,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麼蹊蹺。」劉世珩阻止道。
約模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總管就領著兩個女人走了過來。
一個年約四十來歲,身上穿著一套藍色的秋衫,頭發挽成一個圓髻,上頭簪了一支銀色的梅花簪,臉上看上去有些蠟黃,似乎身體不是很好的樣子。
小的那個則十七、八歲的樣子,頭上包了一塊小方巾,長相清秀,一件藍底印小白花的短儒和一條淡黃色的裙子,肩上還背著一個墨色的包袱,有些縮手縮腳,怯生生的打量著在場的幾個人,在看上去舒余昕的時候整個人都呆滯了,直到她的母親扯了扯她的衣服,才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的失禮行為後,更是羞紅了臉。
舒暢從這兩人一進院子便開始仔細觀察著這二人的一舉一動,那些局促不安,那些小心翼翼,是發自內心的,完全不像是作假,難道這兩人真的是和劉世珩有婚約?
「這位是我們家公子!」陳總管指了指劉世珩,然後又看著舒暢和舒余昕,說︰「這兩位是我們公子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