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城,趁著諸葛晏身子還弱陷入熟睡中,諸葛斌把他接了回去,無形中分擔了姬念淑的負擔,她則在她「親愛」的舅舅司徒鴻明的極力「勸說」下,帶著龍展馳順理成章的住進了如今的司徒驛站,當初的姬氏驛站。
與其說這個裝潢華麗設計巧妙的驛站是皇家賞賜的,倒還不如說是皇家出借給武貴在皇城的別院。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為炎皇一個不高興,姬氏驛站如今就改姓成了司徒驛站。
炎皇拓跋弘元這行為就像小孩子分糖果似地滑稽可笑,跟你好的時候糖果給你吃,不跟你好的時候糖果還給我,還不上就給我吐出來!也不知道除了她以外,到底還有沒有人這麼覺得。
「你這孩子……」司徒鴻明氣極似地想罵人,但忽然回想起拓跋雅在場似地,偏眼過去,果然看到拓跋雅疑惑的看向這邊,忙又忍下的歉意笑了笑,一把拽住姬念淑就往外拖,拖得都很……「溫柔」。
「免禮免禮。」拓跋雅伸手托住她下曲的身子,軟著聲音輕斥︰「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也是死里逃生,必定也累壞了,怎麼不好好去休息?」
「可是……」姬念淑看了床上的龍展馳一眼,猶豫著不動。
「司徒族長,你不要再說了,清者自清。」拓跋雅勾起一抹蝶翼般的苦笑,美得讓人心疼︰「而且,姬小姐是何等聰慧過人,有些事不用明說,她自己心里也明了得很……」
「淑兒……」
「淑兒,雅公主來看你和龍公子了。」司徒鴻明的聲音和藹得讓姬念淑直惡心。
「舅舅……」姬念淑拽了拽司徒鴻明,湊近在他耳邊低語兩聲。
「這位就是龍公子嗎?」。拓跋雅轉移話題,看向床上躺著的龍展馳,走了過去,輕聲輕步,一副生怕吵醒他似的︰「他還沒醒?沒事吧?要不要讓宮里的御醫來給他診斷診斷?」
「雅公主,這淑兒從小就沒了娘,而又給視女如命的御軒給從小驕縱壞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見怪莫見怪。」司徒鴻明諂媚著臉哈哈著腰直說好話,外人不知道,看到了保準說他是個好舅舅,肯定疼她疼入骨了。
一旦意識到,還真的是越看越像……
不等姬念淑回答,司徒鴻明一副找不到機會表現似地奪了話,恭謹得像只听話的小狗︰「雅公主您是有所不知,淑兒這孩子就是牛脾氣,我都勸她好幾次了,可她硬是不肯听,非要看著那龍公子醒過來不可!」
切!
十幾年的陰謀和最近的事情已經亂成一團,似乎還摻雜進了某些趁機取利搗亂的,搞得她還有很多問題理不通,反正事情都已經十多年了,急也急不來,更不能快刀亂斬,萬一斬下去不是要害她可就後患無窮了。十幾年的艱辛她都熬過來了,還怕這抽絲剝繭的時間嗎?
司徒鴻明看著她微慘的臉色,頓時沉下臉,不悅中恰到好處的揉著心疼︰「還不快去,快去快去……」
司徒鴻明還真沒想到姬念淑竟然敢這麼不給拓跋雅面子,不禁臉色微變的輕斥了聲,儼然忘卻了先前的生疏,一副長輩自居既憐又惱的斥責道︰「怎地可以這麼沒有禮貌?事情已經調查清楚,雖然你掉進去的陷阱確實是公主所有,但那日引你去陷阱的人卻並不是雅公主,當夜雅公主正跟幾個皇子公主在一起,還有很多太監宮娥可以作證……」
呵呵,話都讓他幫說了……不過,也挺好,都不用她浪費口水了。
她原本就住這里不久,對這里實在談不上有什麼所謂的留戀,而之所以答應司徒鴻明住進這里,是因為這地方畢竟是武貴之一的場地,所謂的名門正派正氣凌然之地,是某些人除非偷偷模模否則很難進得來的地方,而同時,又是某些人可以名正言順進進出出的地方!
聯們保我能聯我。她的淡漠自然是讓特地上門「慰問」的拓跋雅很是難堪,淺笑的眸中陡然深沉了許多,但很快便恢復了原有的笑,慈祥和藹得像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她都懶得說!
姬念淑不露聲色的觀察著拓跋雅的一舉一動,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姬念淑也不馬上應聲,等他叫了幾遍之後,才含含糊糊剛睡醒的聲音應了聲︰「嗯?」
姬念淑暗笑,抿唇不語,從拓跋雅手中抽開身,轉回床邊。
姬念淑看著拓跋雅那張眉宇間與龍展馳有些相似的臉,心中暗道,表面上卻非常尊禮的抿唇給她福了個身,僅此而已,客氣話半聲都沒有。
慢吞吞的去開門,門敞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依然美麗而優雅得讓人心動的拓跋雅,她的身後則是司徒鴻明,和隨行的兩名丫鬟。
抖了抖雞皮疙瘩,姬念淑慢吞吞的坐直身伸了伸懶腰。
武者敏感度很高,一般情況下即使熟睡中也很容易驚醒,特別是高手。但現在……看了一眼一點驚醒跡象都沒有的龍展馳,姬念淑輕嘆,他還真的是累壞了。
腳步聲驚醒了累得趴在床沿睡著了的姬念淑,她睜開眼不動的默了一會兒,敲門聲傳來,而後是司徒鴻明的聲音︰「淑兒。」
見到這個拓跋雅公主,她算是領教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這個人真的是狐狸他娘,那……乖乖,她簡直就是影後中的影後,演技赤果果的比她還要更勝一籌!
起碼,倘若拋開一切線索不說,光從這個人的表面神色來判斷,她,橫豎怎麼看都「真的」只是來「關心慰問一下被自己陷阱所牽連到的無辜可憐人」而已……
還作證……
這時代想要作偽證,真他m太容易了!只要一塊人皮面具,身形相差不大,言行舉止經過一定教,是人都可以代替她幫忙找一堆證人!
那意思難道是說,如果她還要繼續誤會,就是「不明了」了?姬念淑白眼一翻,徹底不想出聲。
抖了一路的雞皮疙瘩,姬念淑被拽出了門外,故弄玄虛的跟司徒鴻明耍了耍太極,終于一副被「趕走」的模樣「匆匆」跑了。
「姬小姐怎麼了?」拓跋雅奇怪的問折身回來的司徒鴻明。
「咳……」司徒鴻明略顯有些尷尬的不知如何啟齒尿遁的某只「不肯」去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