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稚女敕的臉龐搭上凌人的氣勢,很微妙的和諧,讓人莫名其妙的心凜膽顫,牢頭是個標準欺軟怕硬的主兒,一見姬念淑那架勢,隨即軟了聲,訕訕笑著解釋︰「姬小姐別誤會,小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視線徘徊在兩間相隔著大概四米左右的牢房,吶吶不敢出聲。
上面的特殊安排,這邊相對的兩排牢房里就只關押著姬念淑和那幾個「白鬼」成員,左右附近的牢房全都騰空了出來沒再有別的犯人在,而姬念淑本就是因為被懷疑為「白鬼」首領才被關押在這里的,對面住著的就是白天才抓到的「白鬼」成員……
這三更半夜沒第三方人在的情況下,「白鬼」成員清一色倒地也不知是死是活,最大嫌疑的,不就是住在對面的姬念淑了?
******華麗麗分割線*******
******華麗麗分割線*******
聯們保我能聯我。「什麼?那丫頭要換牢房?」拓跋雅臉色一沉,水眸一橫冷光犀利的掃向俯首跪地的男子︰「怎麼現在才說?」頓了一下,狐疑挑眉︰「難道……昨晚的計劃失敗了?」
「十一……」拓跋雅蹙眉喃喃著,陡然目光一寒銀牙一咬︰「又是十一!他怎麼老是跟我作對?上次保十七的時候估計他就知道了一些事情,可畢竟是自己的弟弟,看在他沉默的份上,我也沒跟他計較,可這一次……難道他又要保那臭丫頭不成?」
「哼,誤會?只怕誤會的不是我吧!」姬念淑嘲諷的撇嘴冷笑,一旋身,落入旁邊的小椅子中坐下,雙手環在胸前兩腿自然交疊,瞥著那牢頭︰「若是他們有個什麼,我今天就自認倒霉,而若是他們好好的只是凍僵了昏過去,哼哼,咱們可就要把這話給說清楚了!」
「啊?」
「因為十一王爺忽然回來又對那丫頭極度熱情,甚至毫不避嫌的為她打點了一切,牢卒不敢得罪十一王爺,自然也不敢貿然給那丫頭換牢房,所以她還是住著原來那間,只是那五人別移開到別的牢房去了。」
「得了得了,你也別演給我看了。」
「是。」男子氣息還略顯不穩,回答起來顯得屏息而小心翼翼。
「是是是,小人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姬小姐真是抱歉,小人嘴拙,不會說話,該打,該打……」那牢頭臉色頓時煞白一片,自己給自己掌嘴。他今天到底是倒什麼霉,怎麼一天到晚都在掌嘴?
「是!」
「沒看到?」拓跋雅蹙眉盯著那男子,許久之後才開口,聲音更冷了︰「忽然她沒動手,那為何那五人還活著?」
「派人去查,他之前雲游,到底游到哪去了!」拓跋雅繃著一張臉沉聲道︰「可不能讓這臭小子把事給我攪黃了!」
「淑兒,你猜猜我給你帶誰來了?」
「牢頭,這幾個人都昏過去了,渾身上下半點傷痕,估計是這天太冷,都凍壞了。」
「看到她出手為何不立即抓她現行?」
「那丫頭沒動手,那五人卻被人點了昏穴?」」公主,屬下敢用人頭擔保,昨晚那姬念淑真是沒動手,倘若她動手御「氣」,屬下以及潛伏在暗處的幾人不可能誰也沒發覺,而且,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屬下真是看到那五人動手了,只是不知為何,他們在眼看就要掌蓋天靈而亡時忽然就停止了動作,轉而昏厥不省人事。屬下事後去檢查過,那五人渾身上下半點傷痕都沒有,只不過,都被人點了昏穴!噗!」
似乎是他的表現不錯,拓跋雅的臉色雖然依舊緊繃,卻也沒再為難他,轉向鏡子,輕柔的撫弄著自己的發,若無其事的便思索便道︰「當真沒有感覺到‘氣’?」
姬念淑不耐煩的擺擺手,正在那牢頭暗暗松了口氣時忽然又是冷聲道︰「哼,我早就知道這麼安排麻煩多多,現在可好,一夜還沒過呢就出這等事,若是再住上幾天,天知道還會出什麼事,只怕到時候我是跳下河里也洗不清了,不行不行,我要求換牢房,不把我換走,就把他們換走!」
拓跋雅啪一聲重重將手中的雕花玉梳拍在梳妝台上,玉梳應聲斷裂,驚得那男子微微琴瑟了下,吶吶道︰「屬下無能,屬下眼也不眨的守了一夜,事發當時卻真真並未看到她動手,她從那輕紗幔後出來,也是牢卒趕到的時候,而當時那五人已經昏厥過去了!」
拓跋雅沉默,不再出聲,對著鏡中的自己,一臉不知所思,默了一會才道︰「現在把她換到哪了?」
拓跋雅臉色陡然一沉,驀地揮袖,一股勁風旋即生成犀利的直劈向跪地的男子身上,硬是將他打了個後翻滾血氣翻騰。
牢頭一听,冷汗簌簌淌下脊背,正要說些什麼討好挽救的話,那邊已經進到牢房里牢卒喊了出來,他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男子勉強穩住身子爬起的同時急忙捂住嘴,妄想阻止沖喉的鮮血噴涌出來,但還是遲了一些,一小滴血星子還是從他指縫中飛了出來,眼看就要濺在地面上鋪著的萬只雪狐皮草拼成的雪白地毯上,忙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險險避免了弄髒皮草地毯的危機,並小心翼翼的將嘴里的血水咽回了肚子里,不露痕跡的將雙手掌心的血在身上擦去,再次惶恐俯首趴在地上,但沾染過血的雙手卻巧妙的絕對不踫那珍貴的雪狐皮草。
趴在地上的男子沉默不敢出聲。
跪地的男子不敢言,幾不可見的點點頭。
聞聲,姬念淑冷笑哼了出來,瞥向牢頭,一字一頓極度諷刺︰「牢頭大人,您听清了嗎?那些人還活著,只是凍,僵,了!」
真的是一大早,拓跋弘雲的聲音就在天牢里響亮起來,並且是人還在大老遠,聲音已經一路飄著來那種。
姬念淑真是對他無語徹底了,不過,看在他行動上的有效支持的份上,她就忍了他了。
從暖暖的被窩里出來,披上毛茸茸的披風,姬念淑揭開輕紗幔,一眼便見到了牢房外跟拓跋弘雲在一起的諸葛晏,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肩上居然慵懶的坐著一只雪白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