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丟給了劉晨穎一個大難題,可是想想如果路上有王帥同行,她的安全問題就有保障了,她決定試試。
皇上出巡是頭等大事,況且此次行動還需保密進行,宮里必須進行詳細地部署,朱由校忙得不可開交,劉晨穎也沒機會面見他。
就在出發前一天,奉聖夫人客氏突然召見她,說是身體不適,要她前去看看。
劉晨穎早在藥材庫的時候就听小林子他們說過許多奉聖夫人的事,而且有個人跟她關系密切,他就是魏忠賢,這個歷史上備受唾棄的人物。她相信如果真如師父所說,宮里有著一個以太監為成員的秘密聯盟,目的是尋找讓身體復全的藥方,那麼頭號首領非魏忠賢莫屬。
她還听說幾年前,魏忠賢與宮里的魏朝共同追求客氏,為了她還在乾清宮前大打起來。後來還是皇上點的鴛鴦譜,把客氏給了魏忠賢。自此,他們兩人的事就在宮里傳開了。一個是皇上的乳娘,一個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他們的組合可以說是天作之合。
「姑娘,外面風大,把這件斗篷披上,我新作的。」末璃將一件大紅斗篷披在劉晨穎身上,還是有帽子的。
「好暖和,末璃的手真巧,有空給你自己也做一件,還有小順子的也別忘了。」
「給我做件黑色的,不用太厚,要威風一點的。」王帥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
末璃不禁掩嘴笑道︰「小順子公公要什麼威風呀?」經過幾天的相處,三人已經混得非常熟了。末璃到底是鏢頭的女兒,也是大大咧咧一姑娘,毫不做作,特別合劉晨穎的意。
王帥往末璃頭上敲了一記,「小丫頭,你昨天不是還說我小順子是皇宮里最‘帥’的公公,當然要威風一點了。」帥這個詞在現代的意思還是劉晨穎告訴他們的。
「最帥有什麼用,你又不能娶妻生子。」末璃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劉晨穎道︰「你這種話跟小順子說說沒關系,見了別的公公可別說順了,他們可不像小順子這麼大的肚量。」
王帥道︰「誰說我肚量大了,末璃說錯話了,罰你晚上多燒幾個菜。」
「你們兩個別逗了,我要出門了,這萬一讓奉聖夫人等急了,我就要遭殃了。」
末璃幫劉晨穎系好衣服,因為朱由校吩咐過她,劉晨穎身體虛弱,不能吹風,她把她整個頭都包了起來,就露出兩顆眼楮。
王帥大笑道︰「她是坐著轎子去的,用不著這樣吧。」
「外面風大得很,包得嚴實點總沒錯。」末璃滿意地拍了拍手,把藥箱遞給了她。
王帥送劉晨穎出門,囑咐道︰「記得說話要小心,奉聖夫人跟魏忠賢走得近,這番找你過去也不知何用意。若是有什麼為難的,盡管把皇上搬出來。」
「我知道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早就想會會魏忠賢了。」
劉晨穎坐著轎子很快就到了咸安宮,她一眼就看到慕雪兒站在門口。
慕雪兒早就听說劉晨穎的事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去拜訪,今天剛好听到客氏要去請她過來給她看病,便悄悄在門口等著。
慕雪兒低著頭道︰「晨穎,我還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可以了,我們是好姐妹啊。」
听了劉晨穎話,慕雪兒總算松了口氣,之前還擔心她會因為做了官就不理她了。她突然談了口氣︰「如今江姐姐跟夏妹妹都是皇上的人,你又做了御醫,最慘的就是我了。只能當個下人。」
劉晨穎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別難過,當下人只是辛苦了些,但卻少了很多紛爭不是嗎?」。
「話雖如此,可……晨穎,听說皇上對你極好,你是不是可以跟皇上說說情,看看能不能放我出宮,我好想家啊。」慕雪兒提到家字,淚水已在眼中打轉。
「雪兒放心,有機會我會跟皇上說的,你暫且忍忍。」
慕雪兒破涕為笑︰「謝謝晨穎,夫人已經在屋里等你了,你快去吧。不過……我見她面色紅潤,不像是有病之人,總之你自己小心。」
劉晨穎點了點頭,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看這位奉聖夫人是敵是友了。
劉晨穎隨丫環來到客氏房中,見她坐在榻上,面帶笑容。旁邊還坐著一名太監,敢跟奉聖夫人同桌的想必只有魏忠賢了。她只顧行禮,並沒問其身份。
客氏將房中下人全部屏退,只留下跟她並坐的太監。
「你叫劉晨穎對吧?」客氏問道。
劉晨穎點了點頭︰「正是。」
「听說你治好了夏美人的病,醫術了得。」
「不敢當,只是我運氣好罷了。」
「劉姑娘請坐。」
劉晨穎見客氏賜坐,只好朝她指的位置坐了下去。她已看出她身體並無大礙,看來找她過去確實是另有目的。
客氏繼續道︰「听說這幾日好些官員都去送禮了,大家都瞧著皇上看中你,估計下了不少血本。」
劉晨穎暗罵︰「兩只老狐狸。」想來那些官員定是听了他們的話才會去她那里送禮的。如今給他們抓住了把柄,目的就是要她也听命于他們了。
劉晨穎笑道︰「都是大人們抬愛,皇上只不過是見我治好了夏美人的病,才會皇恩浩蕩封我為御醫。想來夫人在皇上心中才是最重要的,記得上回夫人感了風寒,皇上可著急了。」
客氏跟魏忠賢相視一笑,兩人之前見劉晨穎收了所有官員的禮,早就覺得她是個有利必圖的小人。
「其實今天找你來呢,是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客氏走到劉晨穎身旁,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魏忠賢跟前,「他是皇上身邊的魏公公,你可知道?」
劉晨穎忙施禮道︰「剛才進來就瞧著像,又不敢說。早就听聞魏公公聖名,如今見到,三生有幸。」她還從來沒有如此奉承一個人,原來身處的環境不一樣,說話也真的會改變。
「快起來。」魏忠賢客氣地將她扶起,「夫人之前見過你一面,說你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醫術了得,真是難得的人才,難怪皇上這麼喜歡你。」
「公公夸獎了。」
客氏笑道︰「晨穎,夫人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答應?」
劉晨穎一听口氣就不對了,改口叫她名字,似乎太親切了點,「夫人請講。」
「是這樣的,大家都尊稱魏公公九千歲,他底下也有不少義子,可唯獨沒有義女。你也知道宮中女子大多是皇上的人,可你不同,你是為官者,是皇上的臣子。倘若你願意,魏公公想收你為義女。」
劉晨穎一愣,雖已想到他們會想辦法拉攏她,可沒想到是用這種方式。魏忠賢可是大奸大惡之徒,她如果做了他的義女,豈不是給自己後人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