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幽戀 第十九章 約會

作者 ︰

當貝瑟的朋友重聚在靜子湖的時候,冥府內,哈迪斯卻正在收拾裝備,要帶貝瑟去真理平原狩獵。想要這個自然的女兒永遠留在地府,就得讓她了解自己的冥府江山,適應這里的一切,讓她見識見識冥府與眾不同的氣勢與美麗。

哈迪斯準備好四馬馬車,帶足了幽冥箭,就去貝瑟的房間,貝瑟不知在忙些什麼,見哈迪斯闖進來,趕緊將手里的東西藏在了身後。哈迪斯其實早就看見了她的小秘密,但故意沒有拆穿她,不就是一件女人的小玩意兒嘛,值得這麼保密嗎?他走上前,貝瑟本能地往後退,哈迪斯站住了,貝瑟也不動了,她緊張地望著他,決定從今以後要和他劃清界限,不能讓他說抱就抱,說樓就樓。

哈迪斯見她緊張的樣子,呵地笑了出來︰「干嘛老往後退啊?」

「以後,你不能靠我太近,也不能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摟摟抱抱,在別人面前這樣,難為情死了。」貝瑟說道。

哈迪斯微笑著點頭,連聲說︰「好,好,以後什麼都听你的。」

「你來干什麼?」貝瑟問道。

哈迪斯挺起胸脯,上前一步,故作一本正經道︰「我答應過你,要帶你去狩獵,作為地獄之君,怎能食言?!」

「那,我們出發吧」貝瑟說著,就小心地繞過他的身體,往外走。

哈迪斯跟著出來了。

貝瑟走到馬車前,想要登上馬車,無奈馬車太高,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她心里想著自己的滑稽的樣子,有些難堪,就朝哈迪斯望去,沒想到那家伙不叫人來拉自己一把,還看著她出洋相,一臉得意的笑。「算了,不去了」貝瑟賭氣道,轉身準備返回房間。

剛欲推門,忽然被人從後面攔腰抱起,她驚慌失措地扭頭一看,又是他!明明答應自己不再這樣了!

貝瑟紅著臉,任哈迪斯這樣抱著,經過克爾洛的身邊走過,再經過艾米的身邊,最後饒過一大群僕人來到馬車前。哈迪斯抱著她跳上了馬車,馬車上安裝了一個舒服的榻榻米,還擺了一張小桌子,上面堆滿了美味佳肴。貝瑟被放在了榻榻米上,她還是有些氣惱,明明答應自己不再這樣,說過的話像放屁!她沖著哈迪斯嚷道︰「你說話不算話!」哈迪斯知道她的意思,就故意裝作不知道,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啦?」

「就剛才!你前一秒還答應過我,後一秒就------」貝瑟指控道。

哈迪斯故意一拍腦門,說道︰「哦,你是指我抱你這件事啊?」他裝作無辜的樣子,繼續道︰「可是你根本爬不上馬車啊,我只能抱你上去。」

「你沒手嗎?用手拉也可以啊!」貝瑟仍然強詞奪理。

哈迪斯佯裝生氣,故意用輕蔑的語氣說道︰「哎!女人就是女人,講不清楚道理。」說完拿起桌上的一串烤肉坐在了貝瑟的旁邊,將頭偏向窗外。貝瑟見狀,就不再說話了,她離他遠遠的,側身看著窗外。

不一會兒,貝瑟明顯感覺一個身體向自己這邊靠過來,將自己擠向了車廂邊上。厚臉皮的家伙!不要臉!她在心里罵他。後來,他干脆將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貝瑟生氣地猛一抖肩,那家伙頭一歪,滑落下來。不一會兒,那頭銀發又靠了上去,貝瑟再一次猛地抖肩,這一次,那顆頭顱沒有滑落,仍然穩穩地盤踞在貝瑟的肩膀上。

貝瑟氣急了,但又沒辦法,就不再理他,那眼楮看著窗外,看他這樣欺負自己,不尊重自己,開始顧影自憐起來,想著種種屈辱,她眼楮又有些濕潤了,但她忍住了,沒讓眼楮掉下來。其實,自從知道自己吃了斷魂散之後,她就一直很憂郁,悶悶不樂,整日躺在床上以淚洗面,艾米看著她的樣子很擔心,總是和克爾諾想著法子逗她開心。好吃的,好玩的統統送到眼前,什麼都順著她。為了不讓艾米操心,偶爾她也會假裝開心地笑笑。

貝瑟這樣,哈迪斯也不好過,看著心愛的女人一天天消沉下去,他深邃紫眼楮也溢滿了憂郁哀傷。

馬車上,哈迪斯也是絞盡腦汁想和她套近乎,使出渾身解數,貝瑟仍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很失落,知趣地坐開了,高傲的幽冥君主竟流露出了一副討好別人的低賤模樣,此刻,如果貝瑟能像以往那樣狠狠瞪他幾眼,他心里準能夠像吃了蜜一樣甜。他最怕的就是貝瑟這種無聲無息地冷漠和忽視,這簡直要了他的命!他掀開車窗簾,熟視無睹地看著跟在馬車外面跟著的克爾洛、艾米和杰西,他們每人一匹馬,看起來個個都很逍遙快活。哈迪斯這次出獵,一個冥兵也沒有帶,因為是自己的地盤,比較安全。只帶了艾米和杰西兩個侍女,以免貝瑟孤獨,有她們陪著,要好些。馬車後面的黑風自由自在地撒著歡子,身為牲畜它不能理解主人復雜的情感世界。

好不容易挨到了真理平原的狩獵區,馬車停了下來。

黑風迅速地竄到了馬車邊上,等待著主人。「瑟兒,我們下車吧」哈迪斯對著貝瑟溫柔地說道。貝瑟生他氣,不理他,看也不看他。他索性心一橫,將貝瑟抱著跳上了黑風強壯的脊背。貝瑟坐在馬背前面,哈迪斯坐在後面,緊緊摟著她。凝望這廣袤的灰色草原,哈迪斯突然萌生了一個新的想法,他要帶著貝瑟在草原上騎馬,縱情奔跑。

「克爾諾你和她們幫忙把帳篷扎好,我等會兒回來!」哈迪斯對克爾諾說道。不等克爾諾回應,哈迪斯便大喝一聲︰「黑風快跑!」一瞬間黑風便 出了幾里之外。貝瑟看見草原遠處,一大片黑乎乎的東西覆蓋在草地上,還在慢慢地蠕動著,正詫異,哈迪斯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那是冥府的牧人提俄斯在放牧。知道那些黑色的是什麼嗎?全是黑母羊和黑公牛。」黑風漸漸走近了提俄斯的牧群,貝瑟這才看見一個人悠閑地坐在一只黑公牛的背上,那人帶著寬大的灰氈帽,拿著一只木笛,高大魁梧,灰黑的臉上笑容燦爛,除了艾米,這個家伙真是冥宮內唯一一個像陽光般溫暖的人,貝瑟心想,瞬間就對他產生了好感。

提俄斯遠遠就看見了哈迪斯,冥王走近時,他朝哈迪斯招招手,然後面向著黑風微微一欠身,表達了尊敬。貝瑟見他這麼客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就扭過頭看看哈迪斯,面對這個像陽光般溫暖的人,他竟然還是冷若冰霜,對提俄斯的鞠躬視若無睹!無禮的家伙!

提俄斯似乎並不介意,仍然笑容可掬。待黑風走過牧群時,他仍然熱情地揮手表示再見。

哈迪斯帶著貝瑟騎著黑風在真理平原上飛快地狂奔。一望無際的灰色平原看著真是開闊啊,草原上的冥風清冷勁霸,將貝瑟的黑色長發飄蕩在灰色的空氣中,撫在了哈迪斯的臉上,哈迪斯陶醉地閉上了眼楮。隨著黑風縱情地奔跑,貝瑟的心境也漸漸地開闊起來,她竟掙月兌哈迪斯的過分保護,抓過黑風的韁繩,用手「啪」的一聲拍在馬背上,她喊出「駕!」的一聲,黑風又加快了速度。哈迪斯見她竟也有這樣豪氣不羈的一面,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不禁開懷大笑起來,貝瑟听見他大笑,有些氣惱,更加瘋狂地拍打著馬背,黑風盡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奔跑了起來,不知道跑了多遠,貝瑟竟也隨著哈迪斯哈哈大笑起來,連日來的憂傷頓時減少了大半。

草原上,一匹健碩的黑馬,馬背上的一對男女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肆意狂奔,開懷大笑,如果世界沒有盡頭,他們或許就會沒有盡頭地奔跑下去。可是黑風似乎累了,它慢慢地減慢了速度,最後在一片白楊林邊停了下來,這片看似一馬平川的草原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白楊樹!哈迪斯下馬,準備要抱下貝瑟,卻被她一把推開了,她喘著粗氣,像不甘示弱似的,非要自己從黑風兩米高的馬背上跳下來。哈迪斯見狀,無奈地微笑著搖頭,眼楮里寫滿了愛憐。哈迪斯一手拉著貝瑟,一手牽著黑風,穿過這片白楊林,來到了一個花海的世界。這里,除了水仙,還是水仙。

「水仙是冥府的聖花。」哈迪斯對貝瑟說道。

「這我知道!你說過了。」貝瑟不耐煩地說。

「難得你對我有心,該不會,我說過的每句話你都記得吧?」哈迪斯故意打趣地說道。

貝瑟扭頭瞪著他,認真地說︰「我不是故意要記住的。」

「那就是情不自禁記住的咯。」哈迪斯嬉皮笑臉地說道。

貝瑟舉起她的手,對著哈迪斯故意狠狠地說道︰「你再說!你再說我就打你!」

哈迪斯見貝瑟騎馬狂奔之後,憂郁之情排解不少,至少牽她手,她沒拒絕,和她說話,她也搭理,于是開心極了,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一時他竟像孩子一樣忘情地伸開四肢仰躺在了草地上,黑風剛才被這對男女沒命的吆喝,消耗了不少體力,于是就走到不遠處的草地上拼命地啃草,以應付返回時他們再次沒命的折磨。

貝瑟見了這些美麗的水仙花,心情好了很多,她丟下哈迪斯一個人走入花海,快樂地手足舞蹈起來。哈迪斯從草地上一骨碌坐起來,望著貝瑟傻傻地笑著,他多麼希望這一刻能夠永久。

突然,一個東西嗖嗖地從花海里竄出來,「兔子!兔子!」貝瑟高興地尖叫起來!

哈迪斯這才想起今天是來打獵的,他迅速拿出幽冥箭就要射殺那只兔子。貝瑟一把抓過幽冥箭扔在地上,對他說道︰「你太狠心了!這麼可愛的兔子你忍心殺掉!」哈迪斯說︰「你不懂,我殺它是在幫助它超度,這里的動物在地府里死掉,才能早日回到陽間重新投胎。」

「可是你怎麼知道它一定喜歡回去投胎?或許它就喜歡呆在這里呢!」貝瑟不依不饒。

「那你呢?你喜歡呆在這里嗎?」。哈迪斯一臉深情地望著她。

「我?……我……我又不是兔子!」貝瑟躲避著哈迪斯的追問。

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拌嘴,一天下來,哈迪斯一次殺戮也沒成功,有貝瑟在,連這些動物都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了。

冥日漸漸落去,哈迪斯將貝瑟抱上馬背,二人馱著一身灰色的余暉走在了返回的路上。

古道,冥風,勁馬,一對人兒,打破了草原的寂寥。

路上,貝瑟在心里狠狠批評了自己,為什麼對他,恨,總不能長久,為什麼總能輕而易舉就原諒他。而哈迪斯內心卻充滿了希望,未來,他要在地府給泊瑟芬建造一座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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