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溝的野刺玫 第二十八章別再惹我生氣了

作者 ︰

有事沒事去向一個女人獻殷勤,肯定是愛上這個女人了。

假女人跟李梔走得近乎,出乎王俊賀的意外,今天在飯廳偶然踫到一起,王俊賀雖然身邊有周鈺陪著,心里總是酸酸的,空落落地,像是卻少了些什麼。

假女人最近回來的很晚,不到熄燈時間,總是看不到他的人影子。

因為一直住在同一間宿舍,王俊賀等他回來,等得牽腸掛肚,好生煩惱。

他跟人說,開始戀愛了,而且戀愛的對象,讓王俊賀吃驚不小,不管怎麼說,李梔以前是他的未婚妻,同宿舍的人都知道,他倆定過婚,愛上自己曾經的女人,傳出去,畢竟太沒面子,很晦氣,王俊賀最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樣憋悶下去,會憋出病來的。

假女人打水回來,王俊賀氣都不打一處來,砰地一聲把宿舍門踫上,把假女人抵在牆角,質問道︰「你好大的膽子,敢跟她交往?」

「你跟周鈺好,還不許我跟她好嗎?要不要我告訴周鈺一聲,你想跟李梔繼續交往呀?」假女人知道李梔的過去,知道王俊賀跟了周鈺,就不要李梔了,他把眼鏡扶正,正氣凜然地仰起頭,直視著王俊賀因為激動,而通紅的臉。

「你跟什麼人處朋友不行,非要跟她,簡直是在侮辱人格呢!」王俊賀聲音悶悶地說。

「怎麼啦?不服氣就去把她再追回來啊!」

「哼!跟你個假女人沒的說,真卑鄙!」王俊賀眉毛上挑,蔑視地說。

「誰是假女人?給我說清楚點,否則我跟你沒完。」

「就說你啦,假女人,假女人,假女人!我說了咋啦?」外號假女人的男生,開始發怒,緊握拳頭的手,關節捏的咯吱咯吱響,忍無可忍地在他上大學期間,第一次揮起拳頭打人。

「我要讓你知道,胡亂給別人起外號的下場,請記住!我有名字,是我媽親自給我起的名字,我叫陳-飛-揚。」王俊賀的高鼻梁被打中,鼻血流出來。

說完這些話,他繼續補充說︰「我喜歡李梔,我現在正式告訴你,我要追求她!」說完頭一揚,瀟灑地離開,王俊賀臉色煞白地看著他,一股涼氣直透心底。

陳飛揚這一拳下去,也沒有撿到便宜,手指背面鑽心地疼痛,不一會兒就紅腫起來,只好到醫務室,簡單包扎了一下,去跟正在飯廳里等他的李梔見面。

忽然間變得勇敢,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他要證明給王俊賀看,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漢,他要大膽地追求李梔,任何人都別想阻攔他。

李梔下午買好飯,等著妹妹跟陳飛揚過來吃飯,妹妹最近故意躲避著,所以害得她每次把妹妹的飯菜,分給陳飛揚,陳飛揚的體重增加很快,臉部肌肉變豐滿,四肢變得發達,遠遠看見他走過來,有了男性的威武。

陳飛揚遲遲畏畏地走過來,一只拳頭用紗布包扎著,老遠就藏在身後,怕李梔看見,這個動作反而沒有逃過,心細的李梔那雙洞察一切的眼楮。

「飛揚,你的手怎麼啦?」

「沒怎麼,一點輕傷而已,沒有關系的。」李梔非要打開紗布細看,看到紅腫的一片,心疼地拉著他,要到醫務室去重新包扎。

王俊賀跟周鈺一起走進來,他的鼻梁上貼著紗布,周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拉住陳飛揚問道︰「好你個陳飛揚,打人到挺內行的啊?什麼地方不打,偏偏打在俊賀最英俊的鼻子上。」

「你怎麼不問清楚,我為什麼打他啊?」

「為什麼?你說啊!」

「你還是去問問他吧!」陳飛揚指著王俊賀氣呼呼地回答說。

「俊賀,你說為什麼?」周鈺被陳飛揚提醒,轉過身問道。

「走吧!這里不是我們應該待的地方。」王俊賀想掩飾內心的惶恐,帶著周鈺連忙離開。

「俊賀,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以周鈺刁蠻的個性,肯定是邊走邊問,不依不饒,打破砂鍋問到底,李梔考進學院開始,她就不敢放松警惕,疑心特重。

王俊賀沒有心思回答周鈺的問題,倒是關心起來,陳飛揚這小子跟李梔的交往程度,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里是那麼痛,看到李梔哀怨的眼神,他簡直受不了。

李梔不能跟他交往,決不能!一種沖動的在他內心燃燒,他要阻止他們在一起,王俊賀轉身跑向剛才出來的方向,周鈺愣愣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王俊賀沖過去抓住李梔的手說︰「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想跟我說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王俊賀霸氣地拖拽著李梔,不容她多說,一直走到操場一角。

「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為什麼我不能?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我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

「誰說沒有關系?我其實一直還愛著你。」站在一旁的周鈺,听到王俊賀這樣說,眼淚刷刷地流出來,王俊賀太讓她失望了,他原來還愛著李梔,虧她還一直幫著他。

「愛我?當初是誰寫信要退婚的?現在才說愛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听到這句話,李梔的心都要碎了,這句話為什麼不在山溝里教書的時候說?現在說出來可笑之極,盡管她千萬次地找理由,找借口想原諒他,可是她仍然做不到,她恨他!恨得牙癢癢,恨得心絞痛,恨得有時候,甚至想親手毀了他。

「李梔,你模模我這顆心,我真的愛你。」王俊賀拉起李梔的手,緊緊貼在胸口,不肯放開,然後把她緊緊擁進懷里,李梔喘著粗氣在他懷里掙扎,痛哭流涕地逃出來跑到操場一角,捂住胃部蹲下來傷心哭泣,她的胃和心在絞痛。

一年多以來的壓抑,頃刻間爆發出來,為什麼他會這樣說?為什麼在自己剛剛平復心態,準備接受另一個人的時候,他又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的眼前,他的生活中?

陳飛揚站在李梔身邊很久,一直看著她傷心哭泣,卻不敢靠近,不敢勸慰,待她哭過一陣,稍微平息一點後,悄無聲息地拿起紙巾,替她擦掉掛在臉上的淚珠。

「飛揚--嗚嗚嗚嗚-」李梔靠在飛揚的肩上,再次傷心哭泣,李梔不說,陳飛揚絕對不過問,只是溫柔地撫模著她柔軟的發絲,輕輕拍打著她因為傷透了心,而上下起伏的後背,這種默契,有時候超過她跟妹妹李靜的默契,

陳飛揚細心而善解人意地照顧,很容易讓人產生依賴,甚至有時候想到什麼,兩個人會不約而同地同時說出口,然後為他們的共識,發自內心地大笑不止。

李梔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但是他們每次相處都很愉快,很開心。

每次見到王俊賀,只會讓她難過,只會讓她內心一次又一次受到重創。

可是,見不到他的時候,又覺得空虛,無聊,失去上進心,連活著都覺得沒有意思。

周鈺受到嚴重打擊,雙腿沉重地邁不開步子,王俊賀的一席話,讓她感到末日就要來到,從听到話開始,一直在操場上徘徊,她要好好想想,見到王俊賀該怎麼相處。

王思柔接到弟弟的信,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弟弟問話怪怪的,弟弟來信問,李梔是不是真的看過他寫的那封信了,她回答過他,當他再次問起來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看過了,他會難過,說沒有看過,又是在騙人,她左右為難,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信中寫道︰你寫給爸的那封信,李梔的確親眼看過了,是我親眼看見她再看那封信,看後非常傷心,為什麼突然間又問這個問題?是不是你倆上同一所大學,你見到她,又動了惻隱之心啊?

沒有,只是問問,想知道當時的實際情況。

哦,就說嘛,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情。

姐弟倆來回通信,每次都會問到父母的身體狀況,也會問到姐夫和佷女小梅的事情。

王思柔沒有提到劉振杰步步高升的事情,她怕王俊賀會依賴姐夫,幫他聯系接收單位,故意在信中特別提到,章秋把李嵐帶到北京發展去了,章秋母親把自家山上的杜仲扒下來,賣錢去北京給兒子買房子的事情,在當地鄉村傳得沸沸揚揚,人們都露出羨慕的目光,以為這老兩口就要到北京享福去了。

王思柔原原本本地告訴俊賀,其實在暗示,沒有大學文憑的章秋和李嵐,都能在北京發展得有模有樣,王俊賀有著本科大學文憑,也能夠去哪里發展,姐姐的好意,他心領了,同時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只要畢業分配,不受到周鈺父親的限制,他就不怕周鈺尋機會報復,他也可以放心大膽地追回李梔。

只是,不知道李梔將來會分配到什麼地方,那才是他要發展的方向和目標。

他很羨慕章秋能跟李嵐天天在一起,如果回到從前,回到他和李梔訂婚的那段歲月,他們也一定很幸福,為了挽回她的心,他開始拿出實際行動來表達。

章秋父母回到家鄉,先是賣掉杜仲皮,再從農村信用合作社,取出存款,帶著一輩子的血汗錢,再度返回北京。

突然出現在章秋租住的地下室門口,章秋和李嵐感到驚喜。

父親用編織袋背著滿滿一口袋錢,一大捆一大捆地綁的結結實實,一毛錢一沓,五毛錢一沓,一元錢的,兩元錢的,五元的各種角票的捆子,搬起來挺沉重的,幸虧父親在家鄉背著肥料和糧食上山,歷練出來的勁兒大,否則,他根本背不動,當這些錢,被父親倒出來的時候,章秋深受感動,眼楮都濕潤了。

這麼多錢,親自攜帶,多危險,多難呀!

「爸--媽--你們都坐下,我給你們倒水去。」

兩杯熱茶被李嵐和章秋分別遞過來,二老接過水杯,連說︰「嗯,好喝好喝,北京的水真好喝。」

父親喝了一口,說︰「章秋,明天咱們一起去看房子。」

「剛好,我和李嵐這幾天在家里休息,也沒有事情干擾,準備再換一家歌舞廳,去表演。」

「兒子--原來的那家不要你們了嗎?」。

「不是,是我們不想跟他們合作。」章秋沒有說實話,是因為李嵐的事情,惹惱顧客,老板怕顧客來鬧事,才剛剛把他們開除,遇到這種事,即使李嵐想通了,顧客也不給她機會,老板不可能因為她而得罪自己的上帝,所以,思來想去,還是不讓干了。

听到這個消息,李嵐雖然難過,還是忍住,沒有告訴章秋,被辭掉的真正理由。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活干,吃的都是往日的積蓄,死水怕的勺子舀,舀一點少一點,所以,積攢下來的錢,很快就會花光,想買套房子,比登天都難,章秋父母的無私奉獻,的確讓人感動,他們將來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孝敬二老。

李嵐過去在爐子上,給二老下了碗雞蛋西紅柿面,恭恭敬敬地端在二老面前,叫了聲︰「爸--媽--你們趁熱吃吧。」

二老旅途勞累,也餓了,端起面條吃得很香,也許是準兒媳婦的廚藝提高了,公公一口氣吃完一碗,遞過碗來,要求再來一碗。

「爸--多吃點。」

「你媽給我蒸的酸饃,都被我在路上吃光了,錢坐在下,又不敢打開取,你媽也餓了,多給她吃點。」父母為了給他們買房,都舍不得多裝點錢在身上,給自己賣碗飯吃,章秋再也忍不住,抱住父親流下熱淚,可憐天下的父母心,為了兒女,寧願自己受苦啊!

第二天他們在城里走了一圈,一環二環路上的,買不起,三環四環路上沒有合適的,只有五環六環路,還可以找到適合他們居住的小戶型,再大了,也買不起,最後決定在六環路上,買下一所二手房,周邊環境也還滿意,出門就有地鐵坐,剛好在地鐵的盡頭,每天出去上下班方便,如果再上夜班,打的也方便。

銀行數著父親帶來的角票,工作人員整整數了兩個小時,累得滿頭大汗才數完。

房款付清,房子屬于他們,里面卻什麼都沒有,房子原來的主人,已經將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搬走。

搬著鋼絲床到家的感覺真好,李嵐在里面轉圈琢磨著,該買些什麼東西,鋼絲床就先將就著用,等下次有錢了,再換張木床。

買來高低櫃裝棉被,買來一只大樟木箱子,放在家里防止衣服上面生蟲,買了一張四四方方的低飯桌,一家人可以圍著桌子吃飯,最得意的是那張可以看書學習的書櫃書桌,章秋坐在上面,可以听著收音機寫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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