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花開 第五章 神秘的六皇子

作者 ︰

第二天一早,我又在繼續我的磨墨生涯。有人急急跑來跟德公公說了幾句話,就見德公公面色凝重地把那個人打發走了。

「怎麼了?」皇上邊批閱奏折邊問。

「這……皇上,玉妃她走了……已經葬在後山了……」德公公小心翼翼地說。

玉妃?!已經過了快半個月,怎麼她的死訊才傳出來?難道真的沒有一個人關心她,這麼久才發現嗎?我偷偷看了眼皇上,他的眼里有著重重的哀傷。

皇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說道︰「知道了,朕累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皇上說的你們,其實就只有我和德公公,皇上喜靜,辦公作畫時都不喜歡讓人打擾。

就在我剛要走出殿門的時候,皇上又叫住了我︰「凝心,你替朕去看看她……」低沉的聲音里透出一絲悲涼,讓我也為之動容。其實我一直以為皇上並不在乎玉妃,若在乎又怎能讓她終日受那種苦?現在看來,玉妃在皇上心中,確實是有相當重的分量的。

從乾坤殿出來,我馬上趕往後山,其實就算皇上不吩咐,我也一定會去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快到玉妃墓前時,我看到五皇子——藍汐玨,正在拜祭玉妃,唉,他一定也很傷心吧。雖不是玉妃親手帶大,但畢竟也是骨肉情深啊。

我走上前︰「死者已矣,殿下請節哀。」

五皇子回過身,對我淡然一笑︰「我沒事的,謝謝你。」

我輕輕點頭,他就轉身離開了。我想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唉,我要怎樣才能接近藍汐玨,才能盡我所能地幫助他呢?

看著玉妃簡陋的墓碑,真是為她覺得可惜,由于生前被皇後陷害,弄得個有損皇家顏面的罪名,死後連妃陵都入不得。

我深鞠了三躬︰「娘娘,凝心來看你了,我已找到五殿下,定會盡我所能護他周全。皇上也托我告訴您,您始終都在他心里……」

拜祭過玉妃我就開始往回走,路過後山一處大石時,隱隱听到旁邊有哭聲。我想可能是那個受了委屈的小宮女吧?我輕輕走過去,怎麼會?怎麼是藍灕琛,他為什麼這麼傷心?我想轉身離開,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走上前,蹲,遞給他一個絹帕︰「殿下……」

他沒有抬頭,只是接過絹帕,繼續坐在那里。

我也在他身邊坐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著他。

過了大概一刻鐘,六殿下終于開口了,已全然听不出剛剛哭過︰「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我搖搖頭︰「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殿下不說,奴婢也不會好奇。」

「有沒有覺得我很懦弱?」他自嘲地問。

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殿下不殺我滅口,凝心已經很感激了。」

藍灕琛︰「你是那個只進不出的小金人吧?」

我︰「奴婢只想做那左耳進右耳出的小金人。」

藍灕琛轉過頭盯著我,深深地看了我一會兒︰「每次見你,你都能給我全新的認識,跟你接觸越多,就越覺得你與眾不同,你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宮女嗎?」。

我被他盯得發毛,怕被看穿身份,只有轉移視線︰「哪有,是我不懂規矩,總是亂說話。」

藍灕琛扯了扯嘴角,可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又徑自靠在石頭上看向遠方。我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陪著她,我們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夕陽西下,久到月上柳梢,久到我終于睡著鳥……

玉妃「過世」後的幾天皇宮都很太平,閑的我又有些無聊。這天我趁著皇上午休的時間,來到御花園的一棵很高的樹上休息。這是我發現的秘密基地,坐在樹杈上,伸手就能夠到樹上的果子,來往人又比較少,施展輕功的時候不易被人發現,真是個絕佳的午休好去處。

想想我來到這個世界也要一個月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又一次想起了我的阿琛……

原來的我雖不是名門望族,但家境殷實,生活無憂無慮,學業事業也是一帆風順。一路順境也造就了我樂天的個性,什麼時候都會開開心心的,甚至有時有點沒心沒肺。

畢業後,我遇到了阿琛。阿琛是我的上司,他照顧我,關心我,給了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我本以為會和他一直這樣順利地走下去,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我們的婚禮上。混入婚禮現場的逃犯和追捕的警察,刺耳的槍聲,鑽心的疼痛……一切都歷歷在目,讓我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

記憶的最後是阿琛焦急的臉,我猛地睜開眼楮,我竟然睡著了,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從到御前工作開始,我就無比還念過去的八小時工作制,還包括了午休……

甩甩頭,卻看見藍灕琛從遠處走來,正想躲一躲,別被他看見自己在樹上,我還很慶幸今天穿了一襲綠衣,方便隱蔽。突然我被對面的一道光閃了一下眼楮,仔細一看,不遠處一棵樹上站著一個太監打扮的人,手中正拿著幾支明晃晃的飛鏢。刺客這個詞一下子在我腦中閃過,是要對六皇子不利嗎?

不能出手啊,會被發現的,眼看六殿下就要走近了,有了!我飛起一腳,把鞋子直接拍到對面小太監的臉上,同時假裝從樹上掉下去,「啊!」

六殿下听到叫聲抬頭,看見是我,立刻飛身上前接住我,緊接著我就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里,穩穩落地後,藍灕琛略帶責備地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爬那麼高干什麼?」

「啊我,我剛才看見一只很可愛的松鼠,結果……剛爬到一半就掉下來了……」我「不好意思」地說。

六殿下听完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又無奈地笑了。

「有那麼好笑嗎?」。還不是為了救你,哼!我從他身上跳下來,可腳剛一著地,「嘶!」剛才用力過猛,竟然把把腳給抻了。

「唉,受傷了吧,別動,我看看。」他彎認真地檢查我的傷勢,「沒什麼大事,就是抻了一下,多休息幾天就好了,看你以後再逞強。」說完他竟然蹲在我身前。

我愣了愣︰「額……殿下您要背我啊,不用了吧?」

「不背你,你自己蹦回去啊?!不讓我背……那我抱了啊?!」他威脅的聲音里充滿了濃濃的笑意。

好像有什麼在心上輕輕撥動了一下,心跳得也快了幾下,甩了甩頭,我是怎麼了,還是先妥協,讓他先把我背回去吧。

「殿下!」是楊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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