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給程文打了個電話約在繁星。繁星是一家私房菜館,老板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總是一身旗袍,有種舊上海的感覺。老爸和她挺熟的,我叫她梅姨。她是個上海的女人,為了她的丈夫舍棄了上海優渥的環境。結果結婚沒幾年丈夫就沒了,這些年她一直不舍得這家店,因為這是她和她丈夫的回憶。所幸菜做得不錯,很多人光顧。
她愛叫我溪水,因為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在哭因為我的錢包丟了。老爸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這家店里胡吃海塞。
梅姨有種上海人的嬌小,卻又有北方人的豪放。所以她的人緣很好,有許許多多的朋友其中包括我家老佛爺。她們是屬于那種臭味相投的人,也許我這麼形容不貼切,但這是事實。兩人簡直相見恨晚。
「溪水,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還以為你把你梅姨我給忘了。」
「梅姨你真愛開玩笑,我這種見著美女就走不動的人,怎麼會忘記我的大美女呢。」
「臭貧,听你家老佛爺說你要結婚了?改天帶你家的那口讓梅姨我開開眼,讓梅姨給你鑒定鑒定。」梅姨的眉眼一挑,盡顯古典美女的風範。
我看的幾乎呆掉了,什麼傾城傾國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40多歲的女人。「啪」我我無辜的揉揉腦袋︰「誰讓梅姨您長得這麼美呢。」
「咯咯」她拿著扇子擋住,美人如花隔雲端啊。
「今天只有你自己來了?你家老佛爺呢?」
「我約了朋友,他們一會兒就到,老佛爺還在家里和太上皇享受夕陽戀呢。」
她的眼楮閃過一絲受傷,我知道她是想起她的丈夫。我一直在想是多深的愛戀才能讓一個女人守住和那個人的一切不離不棄,甚至放棄全世界。反正老佛爺不是那種人,自從和我親爸離婚,認識太上皇之後就屁顛屁顛的嫁給了太上皇,甚至還生出了現在動不動就給我翻臉的吳沿柯那倒霉孩子。
梅姨又和我聊了一會天,就被叫出去了︰「今天你這桌我請了。」
「姨,這哪成啊,那我是每次都來還不把您著給吃垮啊。」
她拿扇子敲敲我的頭︰「你這丫頭說什麼話,你就是每天都來姨這里都成。」
「那美女是誰啊?」
程文放下包,後面跟著她的大尾巴陳磊。陳磊低眉順眼的跟在她的後面,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他眼底的一絲精光。程文那傻子還以為現在可以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完全不知道人家是欲擒故縱。
「我媽一朋友,這家店的老板。」
「也不知道她有兒子沒有?媽媽長得這麼好看,兒子一定很帥。」
陳磊的臉色沉了沉,馬上又恢復正常給我們各位倒了水,把杯子遞給程文並細心的提醒她燙。
我把這周要見葉瑾家長的事情說出來惹得程文吃驚的跳了起來,大家都向我們看過來。我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四周,拉下咋呼的程文。
「你激動什麼,見家長的是吳沿溪又不是你。」陳磊不滿的說道。
「你懂什麼,我好姐們要見家長了我能不激動嗎?」。
程文像我媽一樣,不停地問東問西,時不時提醒我該注意些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陳磊不停的向她的盤子里夾菜,並且她自然地吃了起來。
「你和你上司恩?還不交代。」
她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我和他?還不如讓我去死。」
我和她都沒有想到,去洗手間回來的陳磊剛好听到我們的談話,也沒有想到僅僅因為程文的一句話,她日後會那麼痛苦。
送走程文他們,我折回去準備和梅姨打個招呼。卻被屋里的爭吵聲給停住了腳步,我沒有打听別人的隱私的習慣。正準備轉身離開,房間門被打開,一個身影氣沖沖的從里邊出來,後面梅姨的喊聲帶著些顫抖。
「吳沿溪?」
我看清來人震驚的說不出來話,王思宇?他怎麼從梅姨的房間出來,剛才隱約听到「我爸」「你丈夫」。難道他是梅姨的兒子?以前怎麼沒有听梅姨提起過?
「不是,我怎麼會是她兒子。你怎麼在這里?」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慮,出口打斷我的猜想。
「啊,我剛才和我朋友在這吃飯,完了過來和梅姨打個招呼。」
「那你進去吧,我在外邊等你送你回家。」
「不用,我還有別的事情,你先走吧。」
他沒有再說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等我進屋里,梅姨已經收拾好自己,除了眼楮有些紅。既然她不想說,我也沒問道個別就離開了。
看見路上堵得長龍,我發現我的選擇實在是太明智了。盛夏的夜晚沒有白天的熱浪襲襲,路人們匆匆的往家趕,廣場上的老先生三五成群的下著象棋,老太太跳著交際舞。時不時傳來小孩子的吵鬧聲,一切是如此的祥和。
世間唯緣分最為殘忍。讓兩個互不相識的人廝守一生,白頭不離;讓血緣至親瞬間瓦解見面不想識。
對于迎面走過來的人,我應該是說我們有緣分的呢還是我們沒有緣分。他笑的是如此的燦爛,一如十五年前的他,只是多了一分歲月的積澱。
擦肩的瞬間,心被狠狠地揪著淚水侵佔了臉頰。落在地上發出「呲」的一聲消失在地面上。慢慢的轉身,看著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走向路邊等著他的女孩,女孩開心的抱著他叫爸爸。
你在听她喊你爸爸的時候是否會想起,十幾年前也有個女孩等你下班,等你把她放在背上甘願當她的大馬,听她喊馬兒馬兒快快跑,我的馬兒不吃草。是否會想過有那麼一天,你會從她的面前經過,笑著迎向另一個女孩,把她當做路人?
「吳沿溪?」
薛超手里拎著購物袋,穿著寬大的短褲腳上穿著拖鞋。這和在公司衣冠整齊的形象完全不符。被我盯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把紙遞給我拉我起來。
長時間的下蹲讓我有些缺氧,腿也發麻。起來的時候有些不穩,嚇得他趕緊伸手扶我。
「你吃飯了嗎?」。他把袋子里的水遞給我,我也不客氣伸手拿來就喝,哭的太長時間有些渴。
「我請你吃飯吧,算是你請我喝水的補償。」
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帶著我這個哭的稀里嘩啦的人去吃飯太丟人了。我一想也是,我這個樣子任誰都會覺得嚇人吧。
「想喝酒嗎?」。
「你請我?引誘未成年喝酒時是犯法的行為。不過我會考慮考慮的。」
他似乎被我給逗笑了︰「得了吧你,還未成年呢,我帶你去喝酒人家會說我又帶我媽出來玩了。」
這人忒討厭,雖說我沒有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但也沒有少年老成啊。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奧這人正值年輕。
于是就有了後來薛超扛著醉醺醺的我,一臉不耐煩的說︰「不會喝酒裝什麼酒仙。」
「呵呵,爸爸,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誰是你爸,你不會喝酒就算了,亂認什麼爸爸。我要是有你這女兒,一出生就把你掐死省的禍害人。」
「爸爸,為什麼要把我掐死啊,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離開我之後你都不想我嗎?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怎麼真麼狠心啊。」我狠勁的捶打著身邊的男人。
他似乎是嘆了口氣︰「乖,別鬧我送你回家啊,你把你家地址給我。」
我乖乖的報上自己的地址,他狠狠地抽了口氣︰「還好是我這樣的好人,要遇上別人早把你綁了勒索你家錢財了。」
到家時,我哭著來著他不讓走,嘴里不停地喊著爸爸別走。老佛爺和太上皇听到後彼此看了一眼沉默了,吳沿柯受不了了大勁的把我從薛超身上剝離,黑著臉把我拉進屋里。
「你是誰啊,你干嘛趕我爸爸,你知道我等他等了十幾年了,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干嘛趕他走。他是我爸啊,你怎麼能趕他走。」
「該死的吳沿溪,他不是你爸,你爸在客廳陪著老佛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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